桃花源。
一个庭院中,长长的队伍从庭院内延伸至外。
卢承庆刚刚找到了他的龙族妹妹,准备走个后门。
毕竟,有特权不用,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这个冬日太过严酷,每一天都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卢倚澜看到了他,冷漠地问道:\"哥哥,你来这里干什么?\"
卢承庆笑道:\"哥哥也想安装个地火暖炉。\"
卢倚澜淡淡地说:\"排队去吧。\"
卢承庆的脸色一变,说:\"但是……我是你亲哥哥啊……\"
卢倚澜神色未动,重复道:\"排队去吧。\"
卢承庆:……
算了!
她在生气呢!
卢承庆长叹一口气,声音哀怨地说:\"为了大地的安宁,为了众生的福祉,为了传承先贤智慧,为了世界的和平!\"
咔嚓——
轰隆——
卢倚澜的身躯微微颤抖,几乎站不稳,急忙扶住一旁的石桌。
同时,她睁大双眼,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惊讶地望着自己的亲哥哥。
仿佛……从这一刻起,她才真正认识这个血脉相连的亲哥哥。
这话语……堪比圣贤之言。
只凭这一句话,她的哥哥将在学者心中成为一盏明灯。
名垂青史,不过如此。
\"这话,是万年县侯说的。\" 卢承庆满意地看着妹妹的反应,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的来源。
随后……
对于卢倚澜而言,如同晴天霹雳,震撼无比。
我还以为出自你口,结果却是万年县侯?。
就在彼时彼刻。
卢倚澜内心犹如深渊之风,咆哮着,汹涌着,翻腾不息。
“此乃万年县侯所言?”
卢倚澜谨慎地求证,声音轻若飘絮。
卢承庆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丝嫉妒:“此言岂能有诈?如此豪言壮语,不载入史册方为奇谈。无论何人所言,‘大司’之名非其莫属。”
卢倚澜心中信服,却万万未曾料到,此等话语竟出自张家圣之口。
可惜啊,他仅是碧霞之下,非正室所出之子。
然而……
卢倚澜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遗憾。
不过,那份关于卖身契的纠结,在她心头已悄然消散。
为如此之人效力,即便投身于商贾之途,亦甘之如饴。
这位皇子,绝非表面所显那般寻常。
崇拜,令人盲从。
卢倚澜已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卢承庆趁热打铁:“吾妹,此皇子实非凡人,兄长让你留在此处,全是为了你的福祉。”
唰——
卢倚澜目光骤然转冷,如同寒冰。
卢承庆慌忙止住,迅速转移话题。
“吾妹,为兄真个冻得浑身僵硬,能否与皇子商量,提早几日为我铺设暖炉?”
“多耗费些银两也无妨。”
卢倚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笑:“兄长,你以为皇子与你一般,满身铜臭?”
对于亲哥的嘲讽,她毫无顾忌。
卢承庆面皮虽厚,却也笑道:“为兄怎能与皇子相提并论?”
这可是骨肉至亲,如此厚颜无耻,卢倚澜也只得无奈接受。
“好,费用三倍,便将你排在前列。”
卢承庆当即点头答应。
钱财?
何足挂齿!
范阳卢氏纵使落魄,依旧胜过凡马。
正当此时。
卢倚澜又道:“三万贯金。”
噗——
卢承庆差点喷出血来。
暖炉之费原本仅需一千贯,三倍亦不过四千,这三万贯又是从何而来?
大姐姐未免太过狠辣!
卢倚澜淡淡地道:“初来乍到,兄长赠予的银两,早已交付皇子作为房资。”
“如今,为妹囊中羞涩。”
卢承庆哑口无言。
亲妹妹啊!
你缺钱,向为兄开口便是!
可你这般做法,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只听。
卢倚澜竟道:“吾今已明悟,贵族不缺金银,有人愿意多出费用,提前享受服务,我又何必拒绝?”
“为少爷赚钱,多多益善。”
卢承庆双目圆睁,几乎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否真是自己的亲妹。
为何突然改口称少爷?
签下卖身契,难不成真把自己当成皇子的侍女了?
莫非,只因自己透露了皇子的豪言壮语,彻底征服了妹妹的心?
我……罪孽深重啊!
卢倚澜继续道:“欲提前者,三万贯起步。”
说罢,唤来卢玲。
立时。
卢玲手捧新告示,疾步而出,贴于门外。
霎时间。
外界轰动。
“这莫非是大姐姐?”
“三万贯……这简直是狮子开口,吞天食地啊!”
“休想,吾等将诉至王城,控告尔之行径!”
此时此刻。
卢倚澜撇下了她的亲哥哥,无视外界群情激愤,周遭沉寂无声,只余她凛然目光扫视四方。
突然间。
一股深邃莫测的气息弥漫开来,令在场所有来自显赫家族的管事皆闭口不言,心中惶恐。
卢倚澜清冷之声响起:“本使乃此事主理者,唯我独尊。三万金乃是底线,而首位破例之人,正是吾兄——范阳卢氏宗主,户部尚书卢大人。”
“吾仅遵古制,我之言即为律法。今风雪将至,不愿支付者,任凭严寒侵袭,静候时机。”
嘶——
众人心有不甘,却无力回天。
垄断之势,何其霸道,尔等又能奈何?
室内。
卢承庆听闻妹妹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不由苦笑连连。
也罢,如此一来,妹妹日后定能安心侍奉皇子。
以她倾国之姿,及卓越才学,待皇子年岁渐长,岂会不动心?
奇珍异宝,得此佳人,更为稳固。
念及此处,卢承庆心满意足,步出房门,对众人拱手致意,甘愿成为靶子。
“诸君,卢某便是范阳卢氏宗主卢承庆,三万金币实属合理。若尔等府中金银不足,唯有耐心等候。”
“非是卢某恳求,欲以此代价提前办理,尔等恐无此良机。”
“告退!”
言罢,抬脚欲行。
孰料。
卢倚澜一声厉喝:“兄长,且慢!”
卢承庆回首,疑惑不解:“何事?”
不是已经结束?
不归去,逗留此地何意?
亲自为皇子效力?
绝无可能!
卢某颜面何存。
卢倚澜一字一顿:“先付金。”
卢承庆:……
女儿家心思啊!
另一边。
张寂与长孙无忌抵达此处,望见长队蜿蜒,原本欲直赴张家圣,途中忽改方向,来到此地。
目睹一切,得知女管事竟是卢承庆亲妹,二人顿感震惊。
皇子,你真敢启用此女?
难道毫无顾虑?
不行!
朕需与子详谈!
随即。
张寂寻至张家圣,劈头便问:“子,汝使用卢承庆之妹为汝管事?”
张家圣不以为意,答道:“然也,彼已签定契约。”
张寂:……
契约之事,朕不予置评!
年轻一代,玩法新颖!
张寂语重心长:“子,此女出身五行七王,即便范阳卢氏拥护于朕,亦不可不防。”
接着,他提及卢倚澜允准插队,但需额外支付三万金币。
张家圣面色微变,无奈道:“此女何其愚笨?”
张寂心中冷笑。
她愚笨?
子,愚蠢者乃汝也。
坐地起价之举,不正是贪财之心作祟?
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陆上,冰雪之城的统治者,张家长子,坐拥着一座冰封的城堡,城堡深处的火炉里燃烧着奇异的蓝色火焰,这火焰源自深渊,蕴含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张君羡,你过来!”
张家圣的声音在幽深的大厅回荡,召唤着他的弟弟张君羡。他吩咐道:“你去通知卢管事,我们需要增加一种魔法契约,契约分为三级:铜、银、金。”
“铜契者,需付出一万金币的魔法石,银契者需两万,金契者则需三万。”
“铜契者,我们将在二十日内完成他们的祈愿,并在之后的一年里,免费提供魔法庇护。”
“银契者,十日内完成祈愿,两年的庇护。”
“金契者,五日内,三年的庇护。”
“去吧!”
张君羡行了一礼,随即转身离开,消失在幽暗的走廊尽头。
张寂与长孙无忌,这对君臣,在冰封的王座前陷入了沉默。这样的交易方式,前所未闻,令人震惊。
张寂提醒道:“吾儿,你真以为他们会如此轻易地付出?”
张家圣轻笑道:“父亲,您难道没有察觉到,寒风已至,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即将来临?”
“在我们的领地,寒冬足以冻结一切生命。”
“尤其是那些富有的贵族,他们手中握有无数金币,若能换取温暖与舒适,又有谁能拒绝?”
“而且,我给予他们不同的契约等级,这不仅是权力的象征,更是彰显身份的方式。对于贵族而言,荣耀与独特性远比金钱重要。如此,他们怎会吝啬?”
君臣二人默然,心中涌现出莫名的忧虑。
然而,张家圣的计策却勾起了长孙无忌的另一番思绪。每至严冬,无数贫困的平民便会面临生死的考验,即使是最廉价的取暖之物,也非每个人都能负担。
在这一瞬间。
君臣二人心中沉甸甸的,长孙无忌将张寂悄悄引至一旁,低声说道:“陛下,有一事必须商议。”
张寂问:“这与吾儿有关?”
长孙无忌点头:“陛下,今年的寒冬,必将夺去无数平民的生命,而朝廷对此无能为力。”
“皇子找到了保暖的妙法,但这种方法背后蕴藏着巨大的利润。一旦百姓得知真相,他们会如何看待皇子?”
张寂心中一凛,对这位忠心的大臣满怀感激。
长孙无忌微微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成功了!
这便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让陛下向那个私生子阐明利害,降低取暖的代价,老夫便能省下一笔财富。
不仅如此,这一切都归功于老夫,当他人节省开销时,又怎会不感念老夫的恩情?
同时,揭露这一切的人是老夫,不仅陛下会认为老夫关怀这个私生子,就连那私生子本身也会感激老夫,甚至是心怀敬畏。
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个私生子只顾追求财富,忽视了其他问题,是否显得有些浅薄无知?
若老夫再加一把劲,陛下不就能看出皇子的愚笨?
一个愚昧的皇子,与皇储之位,又怎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