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荣动作很快,收到指令后,第二天就落听了。
刘小丽是昨天晚上回京,接到杨灵越的电话后,估摸着时间便结束了和楚琴的谈话。
楚琴便是以后丽人行歌舞团的营运总监,刘宏帮她找的三人中的一位,能聊到一块去。
至于职业素养,给老板的丈母娘办事,刘宏尽了十二万分的心。
到了地方,进了小区大门,杨灵越四下张望,一路上就没碰到个人,要不是有些别墅的门口停着车,他都怀疑这小区是个鬼城了。
很老的楼盘了,很传统的那种西欧风,只有二层,一层特别高,他不是很喜欢,不过位置和私密性很满意。
也无所谓了,就是给刘小丽偶尔过来休息的,当然,他是偶尔的偶尔过来一趟,掏掏耳朵什么的。
下了车,刚从后备箱拿出一个画匣子,一辆老A8便停在了隔壁。
见车门半开,杨灵越笑道:“小丽姐,怎么说?”
妆容很是得体的刘小丽探下了车,看着他挽了一下鬓角的发丝,柔声说:“我上午就过来了,走,里面看看。”
等她站在定,杨灵越这才上下打量。
穿着黑色呢子大衣,内衬卡其色羊毛衫和修身裤,踩着双小高跟皮鞋,整个人显得高挑而有气质。
刘小丽看他打量自己,不由勾了勾嘴角,迈步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说:“开门去。”
等两人进了屋子楼上楼下的转了一圈,打扫的很干净,家电家具一应俱全,刘小丽很是开心,看着他些雀跃,有些期待。
杨灵越在二楼卧室的床上坐下,然后拍了拍旁边说:“舞团那边的人选定了吗?”
刘小丽坐在一旁:“定了,叫楚琴,谢谢你。”
杨灵越笑了一下:“我只是打了个招呼。”
刘小丽看他一眼,随后又看向床尾凳上的画匣子。
杨灵越见状解释说:“送你的画,本来想着等舞团开业时再给你,挂办公室里,想想还是带来了,挂在哪里你定吧。”
“那我拆开了。”
刘小丽说着探手拿过,觉得大衣碍事,便先脱了接着打开匣子,展开了画。
不同于之前那幅苏绣中湘夫人只是向前直视的心态,此画中的湘夫人身体前倾、回首而望,这样的动作不仅让湘夫人的身体呈现S型造型,而且显得典雅生动,女性的柔美和高华气质展现的很完美。
说到底苏绣再是精美,也不过是艺术品中的工艺品,而傅抱石的画则是实打实的艺术品了。
刘小丽看着陷入了回忆,二十多年前,她曾见过这画的照片,那出《湘夫人》舞剧中的一些神态也参考了画中人。
好一会儿刘小丽侧身看向他:“怎么谢谢你呢?”
杨灵越笑着说:“单独给我跳《湘夫人》怎么样?”
刘小丽抿了抿嘴轻声说:“那本来就要给你跳的,没有别的了?”
杨灵越看着她缓缓地说:“再让我想想。”
刘小丽背过身,又看了一会儿画轻声说:“你给我讲讲这幅画吧。”
杨灵越顿了顿说:“具体的我也不太懂,就是觉得傅抱石在人物技艺上是传统的,造型却是有些现代艺术的,与你的舞团宗旨一般,推陈出新,你拿着很合适。”
刘小丽嗯了一声,转过身来,睫毛微抖:“你知道对跖点是什么吗?”
“我们现在的位置,贯穿地球的另一点。”
“那你知道在哪儿吗?”
杨灵越想了一下,疑惑地说:“阿根廷吧,怎么了?”
刘小丽死死盯着他:“距离这里两万公里,是一望无际的潘帕斯草原。贯穿陆地,跨越大洋,昼夜颠倒,四季反转,一切都不一样。”
杨灵越愣了愣,岂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见他不语,刘小丽嗤笑一声:“你别掩耳盗铃行不行?你别告诉我你已经忘了在海边和我说的话。”
杨灵越轻声说:“哪儿能忘呢。小丽姐,潘帕斯草原什么时候风景最美?”
刘小丽长出一口闷气,声音有些抖:“10月份左右吧。”
杨灵越点点头:“我知道了。”
刘小丽突然身子一软,靠在了他的肩头,吐气如兰:“再帮帮我吧。”
杨灵越闻言一愣,旋即站了起来,皱眉看向她。
刘小丽顿时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情绪,盯着他,逐渐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
杨灵越表情依旧凝重,沉声问道:“真知道?”
刘小丽撇过头:“知道,你不就担心我习惯了,万一在茜茜面前露出什么来吗?可我也很喜欢家里的相处模式,我也不想改变,可这个房子,这个房子里...”
杨灵越仿佛看不见她神伤模样,依旧站在原地,缓缓地说:“我爱茜茜胜过许多,包括你,我相信你也是,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以自尽相逼拿抚养权了。”
刘小丽心神一震,看向他:“你说的没错。”
杨灵越露出笑脸:“现在还想吗?”
刘小丽恨恨地骂了句:“狗男人,我特么也是个演员,舞蹈演员就不是演员了?能露个屁的馅。”
杨灵越招招手:“好啦,回吧。”
刘小丽瞥了一眼:“给我拿张纸。”
“嗯?”
“嗯个屁,我擦泪。”
“行,来,我给你擦,好好的。”
“嗯。”
刘小丽应了声后,很是大力地抱住了他的腰,接着说:“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以后留长头发的。”
杨灵越看她这副模样,不由笑道:“小丽姐,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刘小丽推开他翻了个白眼:“老女人也好,小姑娘也罢,都让你这个狗男人拿捏死了。我算是明白了,一开始你就没安好心,我上钩的时候得意坏了吧?”
“自然是得意的。”
杨灵越笑呵呵地说着,拿起床上的大衣,给她套了上去。
刘小丽却是喊了一句:“别动,你肩膀有我头发。”
这一说,杨灵越倒是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在回家前注意过这些了,包括用蒋荣的喷雾除味道。
虽然之前没有和其他女人更亲密的接触,但有根头发,衣服上带些味道是常有的事情,自己的几个女人们谁也没提及过这事儿。
唉!这岂不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