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经意间悄悄流逝,苏暮洲和阮菲同居已经30天了。
这天一早,阮菲刚到办公室,就收到一大束香槟色玫瑰花。
“今天又不是什么节日,送花干嘛?”
阮菲嘴上这么说,脸上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高兴。
没有女孩子收到花不高兴,况且还是空运过来的玫瑰花。
“哇,这玫瑰花太漂亮了!”
“还是空运过来的呢!”
“小菲,你真幸福!”
听着同事们羡慕的声音,阮菲嘴角翘得越来越高。
她不虚荣,但好听的话谁不爱听呢?
把玫瑰花放在办公桌上,阮菲来到外面茶水间,打给苏暮洲。
“干嘛送我花?”
“生日快乐!”电话那头,苏暮洲深情款款地说。
阮菲笑了:“你记错了,我的生日不是今天。”
“丈母娘告诉我的,你生日就是今天。”
笑容在阮菲脸上凝结。
她都没记起这个,苏暮洲居然记得,她坚硬的心,突然在这一刻有了一丝裂痕。
***
明心出院后又休养一个月,和厉修臣两人动身回F国。
临上飞机前,明心把阮菲小手交到苏暮洲宽大的手里。
“暮洲,小菲不愿意跟我们走,我把她交给你了。”
苏暮洲握住阮菲小手,言语真切:“阿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菲。”
“还有我,”沈沣走过来,“我一定看好这个臭小子,他要是敢欺负小汐,我皮给他扒了。”
“知道了沈叔叔。”苏暮洲尴尬地挠挠头,“小菲现在是我心肝宝贝,我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会欺负她?”
沈沣:“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明心看着阮菲精致的小脸,看了两个月,一直没看够,真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疼爱她,弥补自己对她的亏欠。
“小菲,暮洲他……”
“知道了妈,”阮菲打断道,“这些天你每天都说,没有一天不说,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那我等你们好消息。”
“哎呀妈,你要再这样我就生气了。”阮菲撅起小嘴,“我才二十二岁,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你就急着把我嫁人!”
“妈这不是怕暮洲被人抢走吗?”
“妈怕是他被人抢走,吃不了他做的可口饭菜吧?”
“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
“爸难道不吃醋吗?”阮菲看向一旁的父亲厉修臣。
厉修臣呵呵笑笑:“我也希望你能尽快跟暮洲在一起。”
“既然你们都喜欢,我明天就跟他去领证,下个月就跟他去F国结婚,你们这下满意了吧?”阮菲气鼓鼓的说。
“你说的是真的?”
所有人异口同声说。
尤其苏暮洲,两只手按在阮菲肩头,又说一遍:“你说的是真的?”
“啊?”阮菲眨眨小鹿般的眼睛,“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们都当真了?”
看着飞翔在空中的飞机,阮菲心里有些空落落的,鼻子也酸酸的。
一旁的沈沣背过身,用手帕擦去眼角的泪水。
阮菲想安慰沈沣,却被苏暮洲揽入怀中:“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本来想哭的阮菲,一听这话,反倒笑了,用力拍拍苏暮洲肩膀。
“你总算说了句入耳的话。”
***
“邵卿,给你看些东西。”程致君拿出手机发给沈邵卿几张照片,“那个瘦弱的女人叫明心,她就是让你父亲重新站起来的女人。”说完他又感叹一句:“爱情的力量真是不可思议!”
尽管包厢里灯光昏暗,沈邵卿依旧能看清楚照片上那个瘦弱的女人,正是父亲书房相框里的那个女人。他和家人并不是不知道父亲的事,只是迫于父亲高压,谁都不愿提及。
只要不动他们利益,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让老东西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我还以为她死了,没想到不仅活着,还回到南城。”
“还好那个阮菲不是你妹妹,不然你们沈家有好戏看了。”
这倒是。
“你能忍下这口气,你姐能忍吗?”
“那有什么办法,家里老东西说了算,要是闹的话,立刻停了我们所有卡。”
“没出息!”
“我倒是想有出息,老东西不给我机会,我在公司里就是个摆设,连我姐都不如。”
“到底是不被爱,那个阮菲现在是你父亲干女儿,享受着应该属于你们的父爱。”
程致君冷嘲的话,落到沈邵卿耳内,如同煽风点火,点起来的怒火在胸中翻腾。
就算他再愤怒,他也不敢对阮菲动手。
阮菲背后既有阮哲生,还有远在燕京的厉家和明家,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实在是憋闷。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程致君手机响了,他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颀长挺立的身姿,面如冠玉,温文儒雅。
程致君掐掉嗡嗡响的手机,站在走廊中央,挡住男人去路。
陆靳谦不想招惹程致君,他往旁边走想绕开程致君,又被程致君抬腿挡住。
“请让一让。”
陆靳谦的好言好语并没有让程致君让开半步。
狭路相逢勇者胜。
陆靳谦收起浮在脸上的谦逊笑意,直视程致君。
“程总这是何意?”
说话文绉绉的,真想揍他一拳。
想归想,程致君没有出手。他知道自己出手的后果。
另外,他刚才取笑沈邵卿,自己又何尝不悲哀?
他的父亲对面前这位陆靳谦和他母亲陆瑛,都很是喜欢。
等母亲周年后,父亲就会迎娶陆靳谦的母亲,陆靳谦就会成为他异父异母的弟弟。
程致君掏出一支烟咬在嘴角,在身上摸了半晌,说:“有火没有?”
陆靳谦现在应酬很多,抽烟喝酒,样样都沾,不过他知道克制,除非在简情面前,其他时候他都把控得很好。
“叮!”
陆靳谦打着打火机,给程致君点烟。
程致君微微偏头,烟头对上跳动的火苗,香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可是程致君并没有吸,只是让烟头燃烧,这样持续了十几秒,他才深吸一口。
抬起头,就对上陆靳谦平静无波的漆黑眸子。
“以后我们有可能成为一家人,谢谢我想就没必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