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过年吗?”小牛捧着脸说,一副要被香迷糊了的小表情。
“出息!天天想着过年。”他哥抬手一巴掌呼在他头上,但落下的力度却早已卸了。
小牛不服气地说:“咋了,我就喜欢过年,你不喜欢你别过!”
宁超美这暴脾气,想揍弟弟一顿。
兄弟俩打小闹腾着长大,没一个人理会。
置身大家庭中的宁柚:……不习惯但又觉得很温暖,不知道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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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新来的知青因为睡在哪里的事,闹腾起来。
知青点只有两间泥瓦房,男女分开住。
里面大通铺。
好位置都被占完了,剩下的或多或少都有点瑕疵。
才来的女知青看着脏兮兮的炕,一脸不高兴。
“我不要住这里。”
田榆心直口快,“不住这里……你想住哪里?”
摩登好看的女知青手指着布置最漂亮的床铺,说道:“我要住这里。”
屋里的女知青都看向文秋水。
这下,苏可知道那是谁的地盘了,盛气凌人地看着娇小的文秋水。
“你的床铺我要了,我给你三块钱,换不换?”
文秋水心中一阵屈辱,水汪汪的大眼睛溢出泪,带着哭腔说:“你羞辱人!”
她的声音软,生气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都好像撒娇一样。
苏可最烦哭哭唧唧的姑娘,容易让她想起一些不美好的事。
望着文秋水的目光染上不喜。
“三块少了?我给五块!”
文秋水呜咽出声,眼圈红红的,“你过分,你太过分了!”
田榆见不得好朋友被欺负,往文秋水前面一站,瞪着苏可,“有钱了不起啊,那床铺是秋水花了好些时间和钱弄好的,你张口就要,人家凭什么给你啊?”
“你是她的狗?”苏可嘴毒的反问。
田榆:“你怎么说话呢?”
“我跟你身后那位说话,有你什么事?一边去!”苏可趾高气扬地说。
田榆气的发狂,跟她杠上了,“我就不!秋水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让你欺负她!”
苏可嗤了一声,开始鼓掌。
“多么感人的主仆感情啊,主子还没说一句话,你就吱吱,啧……”
一声啧,讽刺意味拉满。
其他人看着这位新知青不好惹的样子,缩缩脑袋,不敢吱声。
知青点老大哥曲云旗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出什么事了?”
他边上站着一个清新俊逸的男知青,这位也是新来的知青,名叫穆亦寒,来自京城,只看打扮就知道这人家世不一般。
听见屋里那道小兽般的呜咽声,穆亦寒眼底出现一抹幽深,满是兴味。
这小嗓音,真让人稀罕。
不知道长什么样……
正想着,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同志出来咧。
她皮肤比普通人白,眼睛微红,胸前两根蓬蓬的麻花辫,穿着在她身上并不显臃肿的黑色棉衣,气质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穆亦寒在心中啧了一声。
没想到在这小山沟还能看见如此长相的姑娘,以后的日子不无聊了。
“同志你好,我是新来的知青,穆亦寒。”
文秋水早等着和他相遇的这一天。
柔柔看穆亦寒一眼,说道:“同志你好,我是文秋水,欢迎你。”
果然是她。
听见文秋水声音的穆亦寒心想。
“刚刚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他语气好奇中透出关心。
文秋水心中一喜,面上却吸了吸鼻子,弱弱地说:“没什么,只是有些误会。”
苏可抱胸,冷笑,“假惺惺!”
丢下一句话,端着盆子去接水了。
文秋水一脸委屈,揉了揉眼睛,低头没再说话。
倒是一众男知青不高兴了,纷纷替她说话。
“苏同志,大家从五湖四海而来,一起生活就是一家人,说话何必那么难听。”
“是啊是啊,文知青就说了句话,怎么就假惺惺了?”
有的安慰文秋水,“文知青,苏知青可能是才来不习惯,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咱们刚来的时候不也气儿不顺吗,习惯了就好。”
……
看到这一幕,穆亦寒眼眸深了些,探究地看着文秋水,不简单啊。
眼底兴趣更多。
文秋水察觉到了,嘴角轻勾。
果然啊,穆亦寒喜欢娇弱又有些心机的女同志。
她赌对了。
这辈子,享尽荣华富贵的人一定是她!
那个叛国贼的女儿怎么配?
苏可是个暴脾气,最烦别人说教。
猛地把牡丹不锈钢盆丢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么喜欢当爹妈,开个育儿班不是更好,何苦来当知青!”
“我爸妈都不管我,你们叽叽喳喳说谁呢,我给你们脸了是不?”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创死所有人的精神状态。
劝说的知青们脸都绿了。
于是,新一轮讨伐开始了。
“苏知青,说话何必这么刻薄……”
“我们说啥了,你就这么攻击我们。”
……
知青点的事,宁柚暂且不知道。
吃完饭,她就被赶到自己屋子休息了。
坐了好几天火车,宁柚浑身乏累,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她睡的香甜,海城宁家的风波还没结束。
话说那天,得知宁柚自作主张下乡,宁忠义装作早知道这事,皮笑肉不笑地扯动嘴角,跟家属楼的大爷寒暄几句,压着火气回家。
一到家,扇了何美丽一巴掌。
“废物!”
男人眼含怒火,手指掐着何美丽的下巴,声音阴冷,“宁柚下乡这么大的事你都不知道,如果因为这件事得罪了关家……你会知道我的手段。”
宁忠义厌恶地松开手。
侮辱性地拍拍女人红肿的脸。
笑容冰冷而残忍。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平息关家的怒火,否则滚出这个家,懂吗?”
何美丽一直知道这男人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只她一向慕强,对他的所作所为只有崇拜。
刀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
她浑身发冷,牙齿咯噔咯噔在打颤,“懂,懂。”
宁忠义冷笑一声,离开。
何美丽跌坐在地上,屋顶的灯光明亮,她的心却寒得厉害。
她该怎么办好?
一夜没睡,何美丽找上张丹,说了一番话。
听完她的话,张丹脸上的笑容变淡,“你当我儿子是收废品的吗?”
“宁柚是高中生,长的也好看,你那个女儿有什么可取之处,她凭什么进我关家的门,靠她那张平平无奇的大饼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