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柚眯着眼睛思索。
想到那小胖子外强中干的模样,这个念头在脑海消失。
走着走着,少女走到了废品回收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土墙围成的院子。
门口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废品回收站”。
里面靠墙的地方搭满了棚子,下面满满当当都是东西。
院子里,有个老人在整理东西。
听到脚步声,他扭头。
看到宁柚愣了下,他说道:“小同志来这里干什么,没事去别地儿玩儿吧,这里乱的很。”
“不乱,分的很有条理,爷爷工作真细心。”宁柚认真道。
眼前的少女,眸光沉静,浸润着柔和的月色一般。
任谁被肯定了工作都高兴,老人脸上出现笑。
宁柚趁热打铁问:“爷爷,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
这会儿的人没那么多心眼,都很热心,老爷子一边忙活,一边说:“啥事,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要是不知道就帮不上忙啦。”
宁柚上前帮忙,把老爷子打包好的东西放到棚子下面。
手上不闲着,问道:“我想打听下,离这里不远的那个院子是谁家的?”
她来时有注意观察这条街的房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居住的痕迹。
就一家,看着破败没人气儿,似乎许久无人住。
墙上只差一个大大的拆。
老人动作微滞,静默一瞬,才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地方不好,离那里远点儿。”
宁柚突然兴奋,“那里不会是什么鬼屋吧?”
老人:……不是,你激动些什么?
“是!怕了没有?”
宁柚心跳有点快。
阿飘见阿飘,两眼泪汪汪啊,她怕什么?
亲人,都是亲人!
“还好吧。”宁柚怕自己表现的不合时宜吓到老爷子,斟酌着用语。
脸上却是一点怕意都没有。
老爷子定定地看她几秒,干脆坐下,端着奋斗搪瓷杯,一副故事很长,你听我慢慢讲来的模样。
宁柚猫猫坐姿,认真听讲。
然后知道了那座院子的事。
很简单,里面死过人,而且据说晚上总传出女人的哭声,期间伴随几声猫叫,让人头皮发麻,恨不得四条腿都用上,离那地方远远的。
“小同志啊,离那地方远点儿,什么都好奇对你没好事。”老人语重心长地说。
那个地方,邪门儿啊。
宁柚:“我惜命,不会作死涉险的。”
“那就好。”老人家说着话,放下搪瓷缸,继续干活。
宁柚沉默帮忙,金乌西沉时才停下。
天色渐暗,路上行人二三,夕阳余晖落在树桠,心都静了。
老人讲的那个离奇故事潮涌般在脑海冒出,有些瘆人。
好在宁柚胆子奇大,眼睛不断往传说中的凶宅瞅。
改天来探探!
…
宁虹连做几天家务,怨念积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见宁柚没回来,眼珠子一转,从里面反锁了门。
拍拍手,跟打了胜仗一样的得意回屋。
听说今晚有雨,宁柚你就在楼道睡一晚,哈哈哈哈哈……
你这个没爸没妈的贱种,还想睡床?想着吧!
做完一切,想回原来的屋子住,可,宁柚用了两把锁,一把她都撬不开。
宁虹气得要死,对着门踹了好几脚,这才骂骂咧咧的回杂物间。
等宁柚回到宁家,伸手推门,纹丝不动。
用了些力,依然没动。
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大聪明又皮痒了呗。
扭头到隔壁借了工具,一通捣鼓,传出阵阵声响。
宁虹正巧出来倒水,听见声响她动作顿了下,眼睛一亮,鬼鬼祟祟走到门口。
就在这时……
一声咔!!
锁掉在地上。
门空了个洞。
徐徐打开。
一个人影儿静默无声地站在她面前。
“好看吗?”宁柚举着拆锁工具,歪了下脑袋,声音轻柔地问。
噼啪!
外面忽然一道闪电。
映着宁柚脸上诡谲的笑,宁虹身体僵如木桩,脸色惨白,嘴里发出短促的尖叫,扭头就跑。
跑的急了,啪唧摔地上,鼻子一酸,冒出几滴血。
没敢擦,忙爬起来继续跑。
跑到杂物间,砰的关上门。
拉开被子,蒙住头,整个人抖成筛子。
宁柚:……又怂又作!
外面电闪雷鸣,开始下雨。
檐外秋雨时落,楼宇掩于烟雨迷蒙中,有湿意,也有诗意。
风吹进来,宁柚打了个寒颤。
一场雨一场寒,该置办棉衣了。
没管被风吹的哒哒响的门,拢了下衣领,抬步回自己屋。
给新买的红色橡胶热水袋灌满热水,美滋滋睡了。
隔壁,宁虹连个厚被子都没有,更何热水袋,冻得缩成一团。
吸了吸鼻涕,对宁柚的恨意快要压不住了。
翌日。
何美丽走出卧室,冷风扑面,透心凉。
“哪儿来的风?”她嘴里嘟囔着,朝门口走。
一离开遮挡物,风更大了,吹在脸上,如刀割似的。
随即看到大开的家门,客厅里的东西被吹的乱七八糟。
餐桌上的布掀开大半,上面的花瓶碎一地,盆子毛巾掉地上,与被风吹到家里的垃圾紧紧依靠……
黏糊糊的塑料袋晃了晃,像在嘲笑什么。
看到这一幕,何美丽头皮发麻。
“阿嚏!”打了声喷嚏后,她回过神来,扬声道:“老宁,咱家锁被撬了!!”
宁忠义跟着出来。
呼呼!
风很大。
还是那片塑料,忽然飞起来,朝宁忠义脸面而去。
男人精心拾掇半天的大佬发型瞬间没眼看。
何美丽:……天呐,她该怎么办,应该当作没看见,还是提醒老宁他脑袋上可能粘上污秽了?
她好难。
宁忠义伪装的淡定崩塌,表情扭曲,说话语气前所未有的冰冷,“杵着干什么,还不快收拾!”
回到屋子,看到镜中邋里邋遢的自己,啪的摔了镜子。
何美丽听见这声,脸上出现心疼。
又要买镜子,好几毛钱呢。
宁忠义快速整理好仪表,没给何美丽一个眼神,漠然离开。
他一走,宁虹出来了。
看到何美丽阴翳的脸,舔了下唇,很紧张。
更不敢提昨天她锁了门,想让宁柚睡楼道冻她一宿,结果让对方给卸了锁的事。
“门是怎么回事?”何美丽突然开口。
宁虹心虚的眼皮子直跳。
这副模样把何美丽的目光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