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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领着银花路过糕点铺子,看着新鲜买了几份,转身回到了知州府。

她还未踏进书房,就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姐姐!”

这声音倒也不难猜。

及己快步跑过来,在她面前蹦了一下:“想你了。”

周尧微微笑了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一路上可还顺利?”

及己在她面前有什么说什么,关于情感都是毫不避讳。

及己扯了扯她的衣袖,从衣襟摸出一个小瓷瓶,他嘿嘿一笑:“给姐姐送一个见面礼,这个可是我最新做的,可好用了。”

周尧微微挑眉,拿过看了看:“这个是什么?”

及己神秘一笑,眉宇间带着些许得意:“好吧,这是我和南梧哥哥一起做的,超厉害的止血金创药,你可以先给别人试一试,如果效果还可以,我这里有方子啊。”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我此次是随谢大人来的。”

周尧哦了一声,抬眸望了一眼:“怎么不曾瞧见他?”

及己耸了耸肩,满不在乎道:“他中途有事去了,和他在一起的这一路,谢大人有点无聊,都在看西部的那些什么卷宗。”

他看着就头大。

周尧抬手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拉着他走进去:“自然,西部百废俱兴,此事朕交给他,他有鸿鹄之志,朕便让他施展身手。”

及己似懂非懂地问:“那他这次为什么来元州。”

周尧缓缓坐下,将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的糕点推给他:“他和谢程谢先生,两人各自整理撰写了一本书,想让朕拿主意。”

及己望着里面糕点,眼睛亮晶晶的问:“谢大人还会写书啊?”

周尧拿起一块递给他,回道:“谢大人出身谢氏,乃是谢氏最有才学的人,写书,做作诗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信守捏来。”

及己啃了一口糕点,笑眯眯地问:“那姐姐,这次他写的什么书啊?”

她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道:“一本关于农事的,大晟以农为本,里面记载了很多种法,能提高作物的产量……”

“至于另一本嘛,关于手工制作的,里面囊括很多优秀的工艺,如今他与崔渊一起负责医学着作方面,你南梧哥哥最后帮忙审书。”

及己闻言明白:“这个我懂,姐姐你看孟国,周国,云国,那些女孩子都没有女郎中,很多人生病都是没有人诊治而死,你建立医学的书院,是不是以后,让她们能去帮忙更多的女孩子?”

周尧端起茶抿了一口,感慨一下:“你变聪明了啊?”

及己不满地嘟囔一句:“我一直很聪明的啊,从来没有笨过。”

周尧笑着敷衍道:“好好好,聪明呢,及己最聪明了。”

及己满意地拿起一块糕点放在桌子上,将虫子拿下来,想起一件事问道:“姐姐,那个成王应该是康复了?”

周尧抬手将他脸上的糕点抹掉,声音平淡回道:“康复了,如今周国震荡。”

及己咬了一口糕点,眨了眨眼,一脸认真看着她:“姐姐,南疆的事,是不是需要我出面?”

“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但是应该能帮到姐姐。”

周尧笑了笑,拒绝道:“有南疆国玉玺在,目前不需要。”

及己认真注视她的神色,见真的不需要,哦哦了两声:“对啦,我还要出门一趟……”

他将两只虫子抓着放在头上,往外跑去:“姐姐!你先忙,我等会就回来。”

周尧看着他风风火火的离开,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撑膝起身,轻叹一声。

得,批奏折。

夕阳西下,微风乍起。

周尧坐在院子里垂头看着书,张怀德就在此时走上去:“陛下,谢大人来了。”

她姿势依旧不变,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谢岑穿着一身青黑色衣袍走进来,在不近不远的地方行礼:“臣谢岑,参见陛下。”

周尧瞥了一眼,如今的谢岑与多年前相比,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

她翻了一页书:“起来吧,一路上而来,可顺利?”

谢岑缓缓起身,认真答道:“回陛下,如今大晟安定,此行顺利。”

该剿的匪早剿了,以至于那些将领听说哪里有匪寇,上赶着去剿灭。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陪朕喝盏茶。”

“是。”

周尧将书一卷,放在一旁:“不过几月不见,如此拘谨。”

谢岑低着头浅笑:“只是臣刚从西州而来,想说的事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周尧给他倒了一杯茶,悠悠道:“方才朕还在恍惚,想起多年前的事,突然一想,这事过去了好几年。”

紧接着,她半开玩笑道:“只是当年那两百万,都被朕用来建精诚书院。”

谢岑见她提及往事,也笑了起来:“那钱能用在此处是最恰当的,培养更多的郎中,能造福百姓。”

他略一停顿,又道:“臣此行替您前往西州巡视,多有所得。”

“臣不才,略微算得上一个博览群书。然此行却让臣对书中寥寥几句,有了更实质的了解,也更能明白,陛下您所图是何等的伟大。”

他端起茶杯呷了一口:“后来行走在百姓之中啊,才发现,原来两文钱能买一个鸡蛋,糙米只需要五文……”

周尧支起头睨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有这样的感悟说明你成长了。”

谢岑脸上带着几分羞愧:“陛下,臣惭愧,以前站在高处看待民生一事。”

周尧捻起一块糕点,淡淡肯定道:“西州的事你做的很好,朕心甚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及己提着零嘴走进来:“谢大人也在啊,正好,我买了一些吃食。”

他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压低声音道:“姐姐,你猜我在街上听到了什么?”

周尧咬了一块糕点:“元州城就这么大,还有什么大事?”

谢岑自觉地将东西打开,便听见及己开口:“有很多娘子去相因寺问了然和尚,我看那些娘子穿着都挺富有的。”

“其中还有一个在相因寺哭呢,说什么法师不要她了。”

他想了想,哦了一声:“其中还有一个女子,看着像江湖人,她身上带着杀意。”

周尧拿起蜜饯尝了一颗:“了然和尚,看来惹了不少风流债。”

及己看向谢岑问道:“谢大人,和尚不是要断红尘什么的?”

谢岑给他倒了一杯水回道:“确实不错,不过听你描述,这人应当与女子有瓜葛,绝不清白。”

及己双手支起头自顾自道:“我今天准备去办一件事去的,也是在相因寺,那个人最是守诺,我去等他,结果他人不在。”

他又说了一声:“不过我看见了一个人,那人鬼鬼祟祟进了寺庙,我看着好像是军中的人。”

周尧顿下手中的动作,思索良久:“军中?”

及己点头:“肯定是的,走路跟常人不一样。”

周尧陷入了沉思。

相因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先是杨夫人与了然请杀手刺杀她,如今又有将士出入。

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