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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淡忘埋藏在破碎建筑土地下的天外力量球,黑白对立又分明。

它的第一任也是独一任主人世王使用它时,总觉发挥的不甚完全。

它似乎无穷无尽,能力变幻莫测。

这样一份奇妙的能量,世人知之甚少。

现在,时希和黎灰穿越时间,回到幕天阁刚被封印,实力最虚弱的时间。

星潇潇出了某种危机让时希心神大乱,把希冀寄托在它的身上。

——这是黎灰推理的结果。

大差不差的。

他还没见过时希这样。

在能力和规章枷锁的范围内不管不顾不闻不问。

黎灰轻轻一笑,挡下刚到来便打招呼的一副锋利的戟法。

这样的时希有人气,才好玩,他更喜欢了。

“小子,”黎灰拉着攻击自己的十阶落在一旁,微有些不悦,“急什么。这便是幕天的待客之道?”

“喂,你叫谁小子呢,我可比你大多了!”

十阶不服气地舞了一戟。

两仙子再战作一团。

黎灰不担心他的人身安危。

他注意到世王左膀右臂的二阶并不在此,危机-1。

所有法相的外表全副武装但气息明显不稳,色厉内荏。

危险-……

黎灰不怎么鳃鳃过虑。

时希既然有胆量来,还有底气拉着他一起,必然有他不知道的后手。

哪怕这次真没有,陪着老友为了另一个朋友狂一次,也不失风范。

与脱离中心的黎灰相比,时希的态度就很明确。

除去冲动的十阶,其他法相全按兵不动。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时希走上前后,最上首的世王幽幽地问道。

一双凛冽寒眸摄人心魄。

“我要你手中的力量。”时希直言不讳。

她这般直接,惊的黎灰都有些失神和目瞪口呆。

这、这个有点莽撞的仙子真是时希么?

气氛短暂凝滞,而后爆发。

粗犷的五阶碰了碰布满裂痕又冒火的大拳头。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别以为你跟时望像就可以随意调遣我们!”

“两个翻不起浪的圣仙,你是在侮辱我们么,小姑娘?”八阶翻了个优美的白眼。

三阶眉目轻眯,语气轻淡却饱含怒意。

“狂妄!”残破的幕天阁因为这一声抖了三抖。

世王没有发表意见。

他默许了三阶的越俎代庖,以说出己口的不满。

正与十阶吃力酣战的黎灰,眼瞧着十阶被这一声吓得差点没握住戟。

出了点小丑,十阶恶狠狠地瞪了黎灰一眼,不再恋战,飞回自己的阶梯。

“时望的后人?”世王启唇,沉哑嗓音流转。

“你穿越时间而来,仅是为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可不好。”

“好与不好那也不属于你。”时希简明扼要。

“我想要,它也可能是我的。”

“我的手下说的很对,”世王的气势一下从上压了下来,“时望的后人,你的确很狂妄。”

“我名‘时希’,请保持基本的社交尊重,世王,”时希眼皮都没眨,“求贤若渴,也正常对么。”

今天的时希,直白的让无法无天的黎灰也汗流浃背。

十阶高傲地插嘴,卖弄学识。

“白痴。‘求贤若渴’是人类形容渴求贤良人士的,哪里能用在形容力量上。”

“哦哦?”好歹是一方的,黎灰只好加入战局。

“竟不知堂堂十阶也会关注人类的小玩意。”

他扑哧一笑:“还在学小娃娃识字么?”

“你!”十阶气的不行。

“哼哼,还真是哎~”八阶语气戏谑。

十阶更气:“你们——哼!”

“现在是胡闹的时候么……”七阶扶额。

五阶挑臂呛声:“咱们都成这样了,发发牢骚又怎样?”

“是啊是啊。”六阶应和道。

九阶发声,把话题引向正路:“那么,未来的‘时间之神’因何大驾光临?”

“这与你无关。”时希说。

“怎么无关?您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呢。”九阶保持着笑腔。

三阶接话:“毕竟,你耍威风的对象可是我们的领袖。”

“这对任何一个势力来说这都无法接受不是么。”

八阶顺溜说道。

“是啊是啊。”六阶摆了摆手。

“恕我冒昧诸位,”黎灰站到时希的左前方,暗暗警惕,“这样可不是待客之道哦。”

“呵呵,”九阶讥讽一笑,“我们还需要什么以礼待人的待客之道呢。”

“哼,我们被困在这里见不得光,”五阶震了震拳头,吼声如雷,“都是因为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正义仙子!”

“还在这里说什么胡话。小傻瓜。”三阶轻嗤。

世王一言不发。

或者说。

这也正是他的心之所想。

他眼下的境地是谁造成的很难说清。

世王一直清楚自己干的事很恶劣,见不得光。

但这和他依旧走下去并不冲突。

他迎接失败,却不会给自己的失败好脸色。

要说谁把他害得这么惨烈,世王会当即拍板那个仙子。

——时望。

那个自发组织起一团散沙的仙境蠢仙子,反抗又步步为营的“时间之神”。

之前,时望等付出生命封印了他们。

死了都不让安生。

以后,她的后身又穿越而来,恬不知耻地讨要他都未能参悟透彻的力量。

简直是……

“大胆!!!”

世王轻飘飘的手掌落在椅柄上,风浪滚滚,幕天阁动荡不已。

几个还在窃声贫嘴的法相,立马乖乖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或多或少有些幸灾乐祸、坐视不救地看向时希和黎灰。

“唉……”

黎灰抬手横在时希身前,无奈地说。

“这次你太冲动了,时希。”

“与你无关。”时希拂开他的手,语气冷淡,“不想打的懦夫,没资格与我对话。”

黎灰维持被打手的姿势,木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懦夫”在说谁。

“‘懦夫’说谁?”他咽下干涩的口津。

时希丝毫不犹豫:“说你。”

黎灰气得脸色通红,大声反驳。

“如果不是你求着本王,本王根本不会来这!”

“是么。我求你了吗,”时希一副翻脸不认人的小人作态,“分明是你自己心存壮志,主动上门请求。又与我何干?”

“你无耻!”黎灰忿忿不平地高声道。

时希反嘴不理:“什么,你是说你么!”

现场因他们分裂的吵嘴而众说纷纭。

八阶探头最前,唯恐落了什么细节。

十阶也要看不看的,端着“我不想看”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