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仙看着被布置得异常温馨的房间,有些无奈地对林夭夭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今日大家都十分辛苦,还是早早休息吧,玉裳,你去跟店家说一下,再要一间上房,让水瑶住下。”
李玉裳答应一声,刚想下楼,被林夭夭一把拉住:
“他让你去,你就去啊,你也不为你家小姐想想……”
李玉裳愣住了,为小姐想想,想什么?扭头看向百里水瑶,因为戴着面具,除了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得疑惑地再次用眼神询问林夭夭。
林夭夭坏坏地一笑,对张逸仙道:
“当家的,你也真是不解风情,人家逍遥王都能看出来,你就看不出来水瑶姐姐的意思?”
百里水瑶羞得立刻低下了头,但并没有出言反对。
张逸仙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这不合规矩,现在这条件,未免有些唐突,还是选一个好日子,同百里伯父他们言明为好。”
林夭夭给了张逸仙一个大大的白眼:
“哟哟哟哟~也不知是谁,在禹州那简陋的营房里、在软禁的小院中……”
张逸仙赶紧把林夭夭的嘴捂住,这丫头现在跟张逸仙时间长了,加上思想开放,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就算张逸仙捂得及时,但该听不该听的也都让百里水瑶等人听去了,李玉裳脸臊得通红,百里水瑶的头更低了。
林夭夭挣脱开张逸仙的大手,跑到百里水瑶跟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
“水瑶姐姐,你就说我做得对不对吧,合不合你心意?我就不相信,送到嘴边的肉,那大灰狼会不愿意?”
“夭夭……”
百里水瑶既想否认,又不忍拒绝,最终只轻轻喊了林夭夭的名字,就什么都说不出了。
李玉裳红着脸,挪了几步,来到百里水瑶旁边:
“小……小姐……需要……我……我……先……先……”
李玉裳越说脸越红,最后脸红得都能滴出水来,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完。
但百里水瑶明白李玉裳的意思,李玉裳是她的贴身丫鬟,是要陪嫁的,而且按照习俗,新婚前一晚,都会由陪嫁丫鬟先与新郎同房,检验一下男方身体是否健康,所以李玉裳的意思,应该是询问自己,今晚要不要她留下。
百里水瑶能懂,林夭夭当然也明白,她用手指刮了刮李玉裳滑腻的脸蛋:
“小丫头,你小姐还没表态呢,你到先忍不住了?”
李玉裳大窘,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也消失无踪,双手捂着脸,躲到了百里水瑶身后。
张逸仙觉得今日事情刚过,大家都身心疲乏,同时也不想让百里水瑶为难,刚想说话,林夭夭霍然起身,一把抓住吓了一跳的李玉裳,再次学着张逸仙之前的样子: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玉裳姑娘可以答应我……”
“什……什么请求?”
“跟我走!”
张逸仙见林夭夭又开始耍宝,无奈说道:
“林夭夭,没完了是吧?我……”
林夭夭不等张逸仙说完,一把将状况外的百里水瑶推到张逸仙怀里,抬脚踹上房门,拉着一脸懵的李玉裳,飞也似地跑了。
张逸仙伸手一推门,发现竟然还在外面放了东西顶住了,虽然自己只要稍加用力,就能破开,但此时此刻,看着身边百里水瑶欲拒还迎的态度,谁会真的那么做呢……
……
逍遥王抚着手指上的戒指,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
“正派、反派、少数派……归根结底,就是你们钦天阁的命师算出了世间会有一劫,而破解之法是选出一个天命之人,靠自身的力量去拯救世界?”
桌前的黑衣人点点头:
“不错,这就是当年武林四大家族和钦天阁定下的计划,而现在在执行的正是钦天阁的正派和轩辕家,轩辕霸下便是那天命之人。”
“哦~轩辕霸下,难怪……难怪……此子虽天赋异禀,但十缺二三,之所以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竟然是身负天择之命……”
逍遥王说完,转脸看向黑衣人:
“既然你们耗费近百年的时间,算出救世之道,那你们少数派又为何要取而代之?”
黑衣人用手蘸着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叉:
“因为正派的计划里面有一个漏洞,就算最终得以救世,也不过是将大劫推迟而已,虽然我们算不出推迟多久,但最终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但只要我们补上这个漏洞,大劫就会消失……”
黑衣人身子向前探去,拉近了与逍遥王之间的距离:
“……而且,世界还将变成我们理想中的模样,歌舞升平,旷世盛景……”
逍遥王微微一笑:
“听起来倒是挺诱人的,但既然你们能看出来计划中有漏洞,钦天阁的正派就看不出来?”
黑衣人伸手将桌案上的水渍擦去:
“他们不是看不出来,他们是不相信那是个漏洞,而我们通过推演,得到了另一种可能……”
“可以弥补那个漏洞?”
“可以!”
“可以塑造旷世盛景?”
“可以!”
“那你们找本王,是希望本王从中扮演什么角色?”
黑衣人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向前一推:
“我只是一个说客,王爷所行之事,皆由我们领袖写在信中,还请王爷过目……”
逍遥王并没第一时间去看信:
“你们与我接触,竟然只派你一个说客,领袖都不亲自来?”
黑衣人一抱拳:
“如果王爷看过信后,愿参与其中,领袖自会现身相见,但如果王爷不愿涉身其中,这就是在下此生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逍遥王看着黑衣人视死如归的眼神,缓缓将信拿过来,展开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
天光大亮,张逸仙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从房中出来,郭乾早早就守在了外面,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着一锅黑乎乎的粘稠液体:
“逸仙兄弟,你可算起来了,再不出来,我这药就凉了。”
张逸仙一愣:
“药?什么药?”
郭乾献宝一样把那锅黑乎乎的液体往张逸仙面前一递,顿时一股扑鼻的恶臭迎面而来,张逸仙一点防备都没有,好悬没熏晕过去:
“这……这什么东西?怎么这么臭?”
“这是我为百里弟妹连夜调制的祛疤痕的药,弟妹脸上的伤,据我观察刚愈合不久,还可以通过药物进行医治,她跟了你,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礼物,就会点药理,所以就熬了这一锅药……”
“这……郭兄费心了……”
张逸仙笑得有些勉强,伸手想接那锅药,被郭乾一缩手躲开:
“逸仙兄弟,虽然你也懂医术,但这药是我新研制的,只能由我来上,还请让百里弟妹出来一下……”
“啊……这……”
张逸仙有些不知所措,刚想找点词,说服郭乾把药给自己,百里水瑶就从屋里出来了:
“劳郭大哥费心了,我的脸……”
“啪嚓”一声东西碎裂的声音响起,而后整个客栈响起了郭乾的怒吼:
“张逸仙!我需要你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