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贤,我是你的结发妻子,咱们拜了天地高堂的。你在说什么啊?你说的是人话吗?”
沈江姩恼怒地立起身来,她不可能明日出现在贡院替周芸贤求情。
那样宋煜会认为她和周芸贤串通联手利用他,出卖肉体换官的,她一丁点都不愿意伤害宋煜了。那七年他背负的已经太多。
她也不愿意再卖身了!当生养工具也是无奈妥协之举。她希望清清白白的做自己。
燕青在某些层面说的很对,自己不该如溺水之人抱紧宋煜这个浮木,那太自私了。
家里有个事就找宋煜睡觉解决,成什么样子。她不能放任自己堕落!
她对翁氏道:“婆母,你儿子叫我陪太子取乐,你觉得你儿子做得对吗?婆母你说话呀。”
翁氏不说话,是了,翁氏重度中风了。
周芸贤把情绪抵触的沈江姩拥在怀里,“没关系的,太子过阵子对你腻烦了,你回家我还是一样宠你,我只会更宠你!”
“放开我!”
“你只是付出一层薄薄的东西,把他伺候高兴了,却可以给为夫换回大理寺卿之职位,甚至更高的职位。一旦为夫官复原职,为夫会帮你娘家翻案的啊。”
“周芸贤,你无耻!”
沈江姩抬手便往周芸贤脸上去扇,却被周芸贤将手腕给攥住了。
“我不需要你为我娘家翻案。案子有唐昭。我们和离!今天就离,你写放妻书,我们连夜上白化路官府。这日子我不过了!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不过了?”周芸贤说道:“嫁妆宅基都不要了?丈夫也不要了?家就这么不要了吗?”
“嫁妆送你了好吗。留着去给你母亲看病吧!”
沈江姩当下满腔怒火,只想脱离周芸贤的控制,甚至于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她也走,她真的恶心了。
宋煜打点好了官府,只要她去,宋煜会帮她离干净的。因为宋煜要她保证子嗣的血脉纯正。
“姩姩,我知道你生气。但是真的没关系的。太子人家什么样的小娘子没碰过,肯定很会玩乐的,你也会收获感官愉悦,这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我不是让你陪乞丐,而是让你陪大宋少主,你曾经的心上人!”
周芸贤试着说服沈江姩,
“你不是曾经为了他殉情吗,你不是在和我洞房夜,还哭着要见他吗?你很想陪他睡觉的,让他摆弄你吧!别装了!”
“够了!住口!”
沈江姩心中揪着难受,就是因为是她曾经的心上人,她才不会让他误会自己为了姓周的在利用他,或者用自己这些破事烂事去烦他,她自己的苦难,不必要牵连他人。
“什么也不要说了,去官府吧!”
沈江姩将手从周芸贤的手里抽了出来,然后拿起随身衣物便打算出门去官府办和离。
周芸贤却疾走几步,把沈江姩拉住,他缓缓地跪在了沈江姩的脚边,纠缠不休:
“娘子,为夫都给你下跪了,你难道连陪太子玩乐一下都不肯吗!你明明可以很轻易地就帮助到为夫的!未免太不体贴我了。”
“我走到今天很不容易的。我不能没有官爵的。我虽准备了礼品送燕将军,但毕竟不如取悦太子来得直接,立竿见影。”
沈江姩将脚步后退,“你要跪就在这里跪。我去官府等你。”
翁氏将儿子和儿媳的话都听在耳中,这时看见儿子居然委屈地给儿媳下跪了,当即翁氏心中心疼儿子。
男儿膝下有黄金,她的儿子怎么可以跪儿媳呢,儿媳太不合理了,儿媳应该跪她儿子的!
翁氏又想提醒儿子提防沈江姩这个城府极深的女人,是这女人将这个家整得七零八碎的。
翁氏竟回光返照,凭借着护子之心倏地坐起身来,“芸郎,姩姩她...她...”她这毒妇和你不一条心。
但是翁氏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来,便噗一声口喷鲜血,身子猛地硬挺,两眼翻白,死了。
周芸贤见状,连忙扑了过去,摇着母亲的身体,叫道:“母亲,母亲...你醒醒啊母亲。你怎么了母亲。”
沈江姩将手往翁氏鼻息一探,已经没了鼻息,她说:“婆母已经走了。”
周芸贤眼眶子一热,心口顿时疼痛难忍,扑在母亲身上恸哭不已,“母亲,您养育儿子多年,儿子还没来得及尽孝,您怎么就撒手去了啊...”
沈江姩冷眼看着丈夫恸哭,她没有太大的感觉,也不能共情他的丧母之痛,正如周芸贤不能共情她的灭门之灾一样。
沈江姩只是觉得,那个欺负自己的女人终于在自己不懈努力下,死了。
尤氏也皮开肉绽地返乡了。
一晚上两件‘喜’事。若是能顺利和离,那今日可是一个大快人心的日子。
沈江姩可真郁闷,日子过这样分崩离析的,只怕世间只有她了。
周芸贤恸哭过后,人如死灰般坐在那里,拉着沈江姩的手,“我娘死了,你还是不肯帮我去取悦太子,还是要去官府和我和离是吗?在我丧母这个夜里和我闹和离?你做人妻子不要这样绝情寡义好吗?”
“你不还上大牢里捅我爹伤口逼供吗,谁绝情寡义啊。咱两口子半斤八两吧。”沈江姩说着步出屋门,“白化路上的官府。周芸贤,是男人你就去。不去你就是孙子。”
“既然我好商好量,你不肯帮我。那你就别怪我来硬的了。”
周芸贤说着就叫下人把沈江媛领了过来,然后把沈江媛温柔地抱在怀里。
沈江姩毫无防备地叫周芸贤叫:“姐夫,你叫我来干什么。”
周芸贤对沈江姩说:“姩姩,你去休息吧。今晚上我带媛媛睡觉。”
周芸贤温柔地哄着沈江媛,“媛媛,姐夫给你讲愚公移山的故事,好不好?”
沈江媛见姐夫和平日无异,只乖巧地点了点头,稚气道:“愚公是哪里的老公公?是一位很傻的老爷爷吗。”
周芸贤说:“是一位很勤劳的老爷爷。”
沈江姩看着小姑娘天真地坐在周芸贤腿上,并不知自己被姐夫猥亵,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说:“不用你带她休息。把她给我。才七岁。你别逼我,周芸贤。”
“你想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给她洗洗澡,然后给她讲讲故事,哄她睡觉而已。”周芸贤颇为书儒的笑笑,“纵然有想法,也得大些不是。”
说着,周芸贤便将鼻尖凑近沈江媛的发髻,故意闻着稚气未退的气息,用唇瓣轻轻含住一缕头发。
沈江姩一下子就眼睛红了,周芸贤试图强奸幼女,她生理性作呕,她受不了继续和周芸贤这个恶魔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
沈江姩一瞬间决定,她要带上嫁妆和丫鬟妹妹,离开周府,另外找地方安顿下来,在一个屋檐下妹妹很容易吃亏,为了妹妹她也一天不能在周府忍了。
“你把媛媛给我吧。”沈江姩软了语气,将手里的衫子搭回了椅背,不去白化路官府和离了。
宋煜是等不到她消息了,宋煜会失望吧,觉得她就是和周芸贤串通一气,吊他胃口,以便取得官爵。觉得她不过是个俗不可耐人尽可夫的女人。
“明日去贡院见太子么?”周芸贤说,“如果不去,你就别耽误我给媛媛哄睡讲故事了。”
“我明早会跟你去贡院取悦太子,家里一堆护院,你还怕我这大活人跑了么。你把媛媛给我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