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白沐晨打电话给我,再次让我陪她去马姐家。
她让我在车上等着,自己一个人去了马姐家。
大概半个小时,她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画轴。
“送给你了,张大千的画,宝贝。”她递给我说。
我展开画轴,不就是前两天在马姐家看到的那幅张大千的画嘛。
“姐,你的眼光真毒,这就是张大千的真迹。”我笑着说。
回到她家,她有些疲惫,我让她躺在沙发上,我给你按摩一下。
“你不想知道怎么回事嘛,我告诉你。”她闭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按摩。
我捏着她白皙的脖子,笑着说:“不,我不想知道是什么事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沐晨有些无奈的说:“后面的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了。”
“姐,萧董出了什么麻烦?”我也不能再装傻下去了。
“嗯,有些小麻烦,底下的人还是不死心,弄了一些材料到处散发,原来的关系有些压不住,需要马姐她背后的人来出手。”白沐晨叹了一口气。
“就这幅画,恐怕不够吧。”我有些疑惑的说。
“这幅画只是表示个心意,后面,我还要代表集团公司给马姐的基金捐赠一笔钱,用来扶持一些文化传承和文化活动。哦,其中有笔钱就是给南空寺的,专款专用。”白沐晨苦笑着说:“你还记得上次带我去见智空和尚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么?”
“记得,嗯,智空和尚是这么说的:玉手有财权,富贵不可言,金身有去处,一心就两难。”我竭力回忆着智空和尚的原话。
“我大概理解智空和尚的话了,前面两句是说我掌管集团公司,这没问题,金身有去处,呵呵,我捐一大笔钱去修缮南空寺,海仁大和尚的金身当然有去处了,一心就两难,是我们理解错了,应该是,一心救两南,南方的南,不是为难的难。”
我大吃一惊:“两南?”
“可不是么,我舅舅萧楚南,你叫江南,可不是两南么。再说了,你们都是男人,南、男同音。”
“你舅舅现在遇到麻烦,你这个捐款救了他可以理解,怎么说是救了我呢?”我有些后怕的说。
“这个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智空和尚说的这句话应该是这个意思。”白沐晨脸色凝重的说。
“回头我要问问智空和尚,我能有什么危险和麻烦!”这话让我有些心惊肉跳。
“嗯,就看他会不会告诉你了,不过既然说救了你,也说明你没事,不用担心。”白沐晨安慰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实际上心里还是有阴影。
很简单,我们每个人都会死,这个毫无疑问,为啥很多人还是怕死呢,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以什么样的方式死,死这个结果固然可怕,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更让人担忧。
“你要捐多少钱呀。”我小心翼翼的问。
“很大一笔,你就别问了。”白沐晨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不顾腰疼,开着车来到南空寺,去见智空和尚。
智空和尚和了因和尚带着小沙弥们在做早课,我在旁边的蒲团上坐下,听着他们的念经声,心里安定了不少。
“你这么早来这里干嘛?”智空递给我一个馒头,再加上一碟咸菜,一碗粥,就是早饭了。
“心里有疑惑,需要大师来解。”我接过馒头,咬了一口。
“吃了饭再说。”
智空和了因两个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馒头,把粥里的最后一粒米都吃掉,这才结束了早饭。
“和尚,你还记得上次我带我那个姐姐白沐晨来,你送了她四句话,最后一句我明白了,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都明白了,还有什么问题!”智空和尚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也会遇到麻烦,被白沐晨帮我解决了,那我的麻烦是什么?”
“都解决了,就不是麻烦了呀。你干嘛要知道?”智空和尚不耐烦的说。
“我这心里不踏实呀。”我有些焦急的说。
“你干嘛自寻烦恼,你心里要是想着麻烦,那就麻烦不断,一个接一个来,你要是不在乎麻烦,那麻烦还是麻烦吗?”智空和尚不紧不慢的说。
了因和尚在旁边拍了拍我的肩膀:“放下,放下…”
我心里一阵恍然大悟,是呀,未来肯定有更多的麻烦,干嘛要执着于想知道麻烦是什么呢。
我一阵轻松,对智空说:“我悟了。”
智空和尚不耐烦的说:“悟个鬼呀,哪里有那么多顿悟,哦,对了,春节后要采新茶,到时候要辛苦了因师兄,你到时候也要买辆车给他,免得他和我抢车子开。”
俗,真俗,出家人不应该是四大皆空的嘛,还抢车子开。
了因笑眯眯的说:“修行佛法,各有法门,有车子嘛,自然是方便的多,江南,到时候买一辆四驱的越野车就好,我不讲究,3.0以上的排量就凑合了。”
“大和尚,大G蛮适合的。”我微笑着说。
“低调低调,那个有点过了…”了因低下头说。
这了因和尚,被智空带坏了。
“大和尚,春节后,各项工程应该会加快进度,祖师殿、藏经楼、讲经堂、精舍,都应该没问题了,老和尚金身重塑的事情,也会如期举办的,老和尚的心愿我总算帮他完成了,我也松了一口气了。”我对智空说。
“这一切都多亏了你,没有你的帮忙,南空寺至今还是废墟一片。”智空笑着说。
“互相成就吧。”告别了二人,我走出山门,那黄色的围墙在太阳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一阵风吹了过来,树上惊飞了几只鸟儿,扑棱着飞走了。
我开车来到王敏的整形医院,想和她聊聊天。
“你似乎有些不高兴?脸色不好看。”王敏给我倒了杯热水,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心情有些不好。”说来也奇怪,在王敏面前,我人很放松。
“你和穆宁她们联系没有?”王敏问道。
“没有,最近都没联系她们。”
“她们俩已经出国啦,准备去国外买房产,唐丽还想在国外生孩子。”王敏轻声的说。
“啊,这么快,她们走也不说一声。”我惊讶的说。
“和你说什么,你还要去送行呀,人家老公都跟着呢。”
“哦,那确实送不得。”
王敏噗嗤一笑:“你心虚呀。”
“是呀,都是债主,人家出国都要到处用钱,我还欠你们三个人的钱呢。”我笑着说。
“谁向你讨债啦,你个没良心的。”王敏佯装生气的说道。
“不用你们讨,我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的嘛。”
“你现在手头紧张?过几天医院分红,你先拿去用,过年要用钱的嘛。”王敏关心的说。
“还好,收了一些货款,手上还有钱…对了,马姐她们最近忙什么?”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
“马姐说最近有很重要的事情做,约她来做美容都没空,也不知道忙什么。”王敏看来不知道马姐最近的事情。
春节还有十几天就到了,我也把心思放到过年的准备了。
姨妈和雪梅表姐想回老家一趟,我让江宁开车送她们回去,叶采薇知道后,特意的从山上回来了,让我陪着她去超市和商场,买了很多衣服和各种礼物,让姨妈和雪梅表姐带回老家。
儿子叶知夏基本上是雪梅表姐和姨妈她们带大的,叶采薇心里也是很感激,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感谢。
叶采薇还怕江宁回去一个人过年不习惯,让我给高雪提前放假,让高雪陪着一起回老家,春节过完后,再和姨妈、雪梅表姐一起回重庆。
我给高雪转了两万元,让她回去和江宁一起到亲戚家转转,她应该能安排的好。
忙活了几天,春节渐渐的近了。这天,白沐晨给我打电话,让我再去她办公室。
“舅舅去了上海,看了暮雨后就走,他走的匆忙,就没有和你见面,他临走送了一件礼物,要我转交给你。”白沐晨笑着递给我一个盒子。
我打开一看,是块百达翡丽的手表。
“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虽然不懂表,但看到这个商标,也知道价格不菲。
“舅舅出手送的,你就收着。”白沐晨把表取了出来,对我说:“我帮你戴上。男人的表是面子,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戴一块好点的表,出门也体面些。”
我摇了摇头,对白沐晨说:“我收下也好,不过手上的表我是不会换的。”
我手上带的是几千块钱的天梭,那是我和叶采薇和好后在解放碑逛街的时候买的情侣表,她和我一直都戴这对表,都没有换过。
那时候我刚接手茶舍,好不容易赚了一万多元买的礼物,也算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
虽然此刻可以有能力买更好的表了,但我从来也没有动过换表的念头。
白沐晨虽然不知道这手表的故事,但看我那坚决的态度,也就没再说给我戴了。
气氛有些尴尬,我解释道:“姐,我不太习惯这么张扬,以后再说吧。”
白沐晨点了点头:“这次多亏了你,舅舅的事情,总算暂时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