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白沐晨用手机连上车子的蓝牙,播放起刘若英的歌曲来。
“你喜欢奶茶的歌曲?”我问白沐晨。
“是呀,她的歌曲都是有些淡淡的忧伤…”
“你喜欢忧伤?”我疑惑的说。
“也不是,只是偶尔心情会有一些沮丧,就听听呗。”她微笑着说。
“现在心情沮丧?为什么?”
“没有呀。你陪我泡温泉,很开心…”她看着我说。
“言不由衷…”我摇摇头。
“你肯定有心事,说出来呗…”我鼓励着她。
“哪里有那么多心事,搞的好像你多懂女人似的。”
“女人的心思最难猜测…阴晴不定。”我笑着逗她。
到了她家小区,她拍了拍我的手,笑着说:“今天表现很乖…下次继续。”
第二天,我带着楚汉,开始到三个地方去观察附近的人流量,周围的配套设施,周边的小区入住率和同行分布情况。
这一点楚汉比较专业,他熟稔的给小区保安发着烟,一会就混的熟的很,小区的入住情况摸的很清楚。
我就不行,主动和人搭讪我有些心理障碍,不像楚汉那么自然。
连续三天,我和他基本就在这三个地方蹲守,开店前一定要弄清楚一些细节,不能头脑发热。
一个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朋友曾经和我说过:做生意一定要计划好,一开业就要赚钱,不然就不要开。
很多人是没有试错成本的,一旦投入进去,就要赚钱,不然根本撑不了太久。
假如你有20万,开店花了15万,如果不赚钱,你剩下的五万能坚持多久?一旦持续亏损,你只有关门了事,再想创业就太难了。
这就是很多门店开了几个月就关门的原因,毕竟绝大多数创业者都没有一个好爸爸,让你有很多试错的机会。
我决定让楚汉和邱雨去和业主谈判,他有这个潜质。
新办公室可以入驻了,我很满意。
有个总经理办公室,比较宽敞,还有四个小办公室,一个能容纳二十人左右的会议室,一个库房,其他的都是敞开式的办公桌。
坐在总经理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我不禁有些感慨,终于不再是皮包公司了。
人生际遇真是不可捉摸,去年的这个时候,我还在证券公司受顶头上司的气,落魄不已,人生陷入了最低谷,生活一片黯淡。
这一切的变化源自一个莫名奇怪的念头,我喝醉了,走到老王的茶舍,想喝杯茶,要知道,以前路过过那么多次,我都没有想进去过。
一念之差,人生的命运就从此改变。
我给邱总打个电话,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争取一点政策,如果三个新店都打川红的招牌,是不是可以申请一些装修补贴。
邱总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答应了我的想法,说给刘恒打个申请,到时候把装修的效果图发给公司,如果都有川红的招牌,可以给予五万的装修补贴。
蚊子腿也是肉,能省就省。
最近事情有点多,邱雨约了几个人来面试,来应聘人事主管这个职位,以便来招聘合适的店长和店员。
几个都不是让我很满意,毕竟公司没什么名气,需要人事主管有很强的招聘渠道和能力,能够找到更多合适的人选来公司面试。
民国时候县长上任,必须选好两个人,一个是警察局长,一个是税务局长,一个负责维护治安,一个负责搞钱。
一个初创的公司,最重要的人选是负责招聘的人事主管。
一个优秀的人事主管,可以给你提供更多优秀的人选供你选择。
任何时候,公司都需要优秀的员工。
邱雨和楚汉从外面回来了。
“南哥,龙门浩老街基本谈妥了,按照你的要求,我们选的铺面可以看江,有一个50平方的平台,铺面是两层楼,180平,一百元一平。”
“行,把免租期谈好,就通知高总那里的设计师去出装修图,方案通过了就开始装修。”我觉得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另外龙湖别墅区的转让费对方要15万,看能不能降低到10万。那个铺面要全部重修装修。冉家坝那里转让费要二十万,也有点高。”邱雨继续说道。
世上没有那么多的便宜给你捡,很多时候都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得到。
“看看对方的态度,再留意一下是否有人和我们抢铺面,向周边的商家打听一下铺面空了多久了,这个还是辛苦一下楚汉哥吧。”我对楚汉说道。
接下来考虑一下以后库房出入库的事情,以后产品越来越多,每个店都要配货,要有一个专门的库管员管理出入库才行。
想了半天,我决定调楼下总店的邓小语来担任这个职位。
她本来就负责网络销售,以后要涉及到发货给外地客户,正好在办公室里上班,一边负责网点的管理,一边进行货物的出入库管理,这个任务就交给她了。
就是还要做一做陈美美的思想工作,又把她的店员给调走了。
幸亏之前给陈美美打过预防针,她有些不太情愿,但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晚上和叶采薇视频,我对她说起了公司目前的状况,探探她的口风,看她是否做好了思想准备。
“大宝,现在公司要扩充三个分店,公司严重缺人呀。我多希望你能来帮我。”我笑着对她说。
“猪头,我已经和领导沟通了,领导劝我冷静一下,毕竟我现在这个位置还是很重要的,即使要走,也要走流程层层审批。快的话估计五月底能办完吧。”叶采薇做事总是这么干脆,甚至提前都没有和我打招呼。
“你这是先斩后奏的节奏呀,大宝。”
“决定了的事情就马上去做,不用太过于纠结。猪头,我们早晚都要在一起的,我就没必要再去考虑工作的得失了。”叶采薇的话让我很是感动。
这天在办公室里看盘,邓小语领了一个女孩进来。
“江总,有人来面试人事主管。”邓小语现在还兼任前台。
我朝那女孩看去,个子矮矮的,脸小小的,长的很清秀,就是人有些萌萌的。
我叹了口气,心里想这样的小女生也能当人事主管,根本没有气场嘛。
不过看她的简历,还是挺不错的,之前在证券公司做过人力资源专员,有3年的工作经验。
“请你做个自我介绍。”我看着她的眼睛。
“江总您好,我叫周围,今年25岁,毕业于工商大学行政管理系,毕业后在海顺证券做人力资源专员,负责人员招聘工作。”
“为什么离职?”我问她。
“公司进了关系户,把我的职位顶了,要调我去做营销岗,那个岗位我不擅长,就辞职了。”她很干脆的说。
“做了三年的人事专员,应该经验很丰富呀,现在行情好起来,更应该大量招聘员工呀,为什么要把你调岗呢?”我不解的问。
“行情不好的时候,招人困难,所以我不可替代,现在行情好了,招聘很容易,自然不需要我了。”她很言简意赅。
“你的意思是,越不好招人的时候,你就能展现出你的招聘能力?”我有些兴趣了。
“是的。不然我也可能在那里做三年的人事专员。”
“期待薪资是六千?我给你八千,试用期一个月。我需要三个优秀的茶舍店长,有没有问题?一个月完成任务,就转正。”我直截了当的说。
“没问题。”
“隔壁办公室就是你的了。需要办理什么手续你自己清楚吧。”我笑着说。
在证券公司工作过的人,大抵都是没问题的。
四月份开始就是每天忙碌的。
周围确实在招聘上有独特的办法,前几天忙着开通各个招聘网站的账号,修改职位的信息要求,关键是她做了三年的人事专员,太会利用网络平台这个工具了。
没几天,我办公室里复试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不仅如此,她还给我带来了其他的惊喜。
她把公司的各项制度全部梳理了一道,完善了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并且提了很多有用的建议,不愧是从正规金融行业里出来的。
龙湖别墅区的门面拿下来了,转让费砍到了十万,房租120一平,押一付三。
冉家坝的那栋楼转让费一分不少,我咬咬牙,也同意签了。
我把图纸审核的事情交给了曹可馨去处理,我一门心思都在招聘店长和店员上面了。
事情千头万绪,忙的不可开交,唯一让我高兴的是股市一直强势上涨,账户里的盈利水涨船高。
4号星期六,正好是清明节放假三天,我也打算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的休息一下。
上午十点,被电话铃声吵醒,是曹可馨打开的。
“南哥,云南李总打开电话,说货物陆续开始发了,让我们记得查收一下。两个事情,第一,这次发货大概是四十多万的茶叶,货到了要付款。第二,茶叶的小包装袋在网上已经订好了,一共有八种色彩,分别代表八个山头的茶叶,现在有个问题,需要购买一台全自动的封口机,我已经咨询了厂家,一台电脑控制的设备要一万二,问题是,放在哪里?有谁去操作?”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我想了想,对她说:“可馨,货物到了之后就放公司办公室的库房,由邓小语负责入库。封口机到时候也放到库房,到时候让厂家远程指导,让楚汉和邓小语都去学习一下。”
“至于钱嘛,公司账上的钱付了两家店的转让费,应该还有几十万,四月份的报表还没出来,如果不够的话我私人先支付货款。”
这个我倒不担心,期货账户上还有六十万没有用呢,家里还有肖雅娴的二十万现金。
被她的电话吵醒后,我也睡不着了。
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最近忙的事情,觉得这三家店决定同时开设的那天起,就忙的不可开交,是不是步子跨的有点大了?
转念一想,是以前的工作节奏太慢了,导致现在事情一多,就手忙脚乱起来。
接下来还要处理几个事情。
一是三家店的定位。老街的店应该以滨江店为蓝本,日茶夜酒的模式,顺带做一些旅游伴手礼的茶叶。龙湖别墅区的店应该走财富广场总店的专营店模式,以销售茶叶为主,品茶为辅。至于冉家坝那个院子,应该走高档茶舍的路子,是闲茶书房的升级版。
这三家店完全是各不相同的经营模式,对应的店长的要求也不同。
老街是旅游区,店长应该具备互联网思维,擅长网络推广,走网红打卡的模式。
别墅区走的是专营店的模式,面对的人群是高端住户,这里的店长一定要对高收入人群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如何同他们打交道,最好是做过奢侈品销售的人。
至于冉家坝的院子,走的是精品茶舍的路线,附近政府机关和办公楼都多,还有成熟社区,这个店长要有很好的社交能力,三教九流的人都能打交道才行。
三家店呀,需要的店长都这么苛刻。
我不由得唱起了京剧《三家店》里秦琼的一段唱词。
将身儿来至在大街口,
尊一声过往宾朋听从头。
一不是响马并贼寇,
二不是歹人把城偷。
杨林与我来争斗,
因此被发配到登州。
舍不得太爷的恩情厚;
舍不得衙役们众班头;
实难舍街坊四邻与我的好朋友;
舍不得老娘白了头。
娘生儿,连心肉,
儿行千里母担忧。
儿想娘来难叩首,
娘想儿来泪双流。
眼见得红日坠落在西山后,
叫一声解差把店投。
秦琼当时就是被困在三家店中度日如年,后来得到罗周和史大奈的帮助才脱困。
想想要挑选三个适合的店长,还要忙三家店的装修,另外,还要考虑智空和尚那里的山门修建,实在是分身乏术,叫苦不迭呀。
我不由得唱了一句:“苦哇…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