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逃不掉,那就坦然面对、积极面对,乐观一点就是了。
只是这一顿客请的着实有点贵,心疼,不,连肝连腰子都是疼的。
算了,咱有钱咱怕啥?豁出去一天的利息,拼了!
张华咬了咬牙,作出了如上刑场赴死般的决心。
有了陈剑锋这个老六的搅和,陈炜点起菜来是一点压力都没有,呼呼啦啦点了四个菜。
漂亮的女服务员个头不太高,说着北方人听的不太懂、白马本地人听不明白的翘舌普通话,问陈炜:“先僧,里确定要系个菜吗?里确定系个菜里们三位先僧能够七吗?
还有哦,先僧,里们要不要饭啊?”
陈炜、陈剑锋、张华还是能听懂这个服务员表达的意思的,陈剑锋又抓过菜单:“这个,这个,各来一盘。
还有,给我们来三个饭,我们吃饭,但不要饭。”
服务员匆忙的写下单子,点了一下头,笑着跑出去了。
张华翻着眼珠看着陈剑锋:“你都点的什么啊,也不报一下?不知道你点的好不好吃。”
陈剑锋道:“没事,不好吃了还继续点,大不了炒一本,每道菜都吃一遍。
遇到可口的就好好吃。
你这么有钱,还在乎炒一本?炒三本也伤不了你的筋,动不了你的骨。”
张华端起烧开了的水冲洗茶叶,不再理陈剑锋了。
这货自当了副书记之后行情见长了,吃饭竟然三个人敢点六个菜了。
不行,有机会得给他上上课,贪图享乐是不对的,是有违老祖宗留下来的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的。
更与纪律要求也不符,哦,不谈纪律,只谈优良传统,因为这家伙只让自己掏腰包了。
纪律好像不管。
张华又是一阵腹诽。
这时陈炜说话了:“张华,你的微博指向性很强啊,一篇微博,一名副部级被审查了,还有一位副部级估计也要保不住了。”
陈剑锋和张华同时看向他,陈剑锋问:“还有一位?是谁?”
“我们部里的一把手啊!”
张华没有说话,微微皱起了眉头,似有所思。
陈剑锋问:“庄部长?”
陈炜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他与耿关系很好,这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
我听到了一个没经证实的消息,不过是真事,是一个熟人亲眼见到后告诉我的。
我们的一把手昨天上午去见了省纪委的楚国民书记,两人关上门谈了好久,然后来了两名陌生人,过来陪着我们的一把手离开的省纪委。
到现在我们的一把手都没露过面。
尽管现在还没有公布,估计我们的一把手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张华啊,这都是你的功劳啊!”
张华没有接陈炜的话,而是对陈炜说道:“陈老兄,拜托你一件事呗,我觉得应该抓紧时间办理。
我们县当时庄部长给我们搞过去一个挂职干部,是省文化厅的,他还有一个多月挂职就结束了。
他不想走,是我也不想让他离开,一年多的相处,要说有什么感情,那是其次,关键是他一年多的变化,给了我很大的惊喜。”
陈剑锋说道:“你说的就是那个叫邵秉义的吧?我记得,他与雷太祥一前一后来到咱们白马市的。
我在市政府工作的时候他来汇报过工作,当时那个谁,郭建林顾不上,让他来的。
他来汇报过几次,是的,一次比一次有长进,是个可用的人。
关键这个人品性不错,可以看得出来的。
你要留下他的话,可以给他加担子,这个人够努力,我觉得他身上还有许多潜力没有被挖出来。
假以时日,可以挑大梁。”
“邵秉义的事好像用不着我出手了,有更大的领导伸手了,这件事我知道。
樊建民去省文化厅调的档,快的话要不几天就正式调到你们县了。”陈炜说道。
“谁出的手?”张华问。
“你不知道?是谢书记亲自下的指示。”陈炜说。
“啊?谢书记?这事我没告诉他啊!”张华有点惊讶。
陈炜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兴许是你们师徒俩是心有灵犀吧!
学生刚想到什么,老师马上就去办了,这师徒俩,羡慕死人了。
剑锋,喊那个小靓妹拿菜单过来,炒一本,师徒情深这也太羡慕人了,不好好宰张华一顿,我心里很受伤!”
陈剑锋哈哈大笑,张华白了他们俩一眼。
两个小时后,陈炜打着饱嗝,拿着牙签剔着牙,嘴里不停的抱怨着:“这个帝王蟹不是海鲜吗?怎么还塞牙呢?看来我以后得少抽点烟了。
烟垢多了总是去洗牙,牙是白了,关键牙缝太大了,吃帝王蟹都塞牙。
好了,再见了兄弟们!”
与张华和陈剑锋握完手后,然后钻进自己的专车,一溜烟跑了。
陈剑锋与他的车挥了一下手,对张华说:“行了,下午闲了我找你的二学长聊会去,说你今天中午请吃的海鲜,让白市长他们俩羡慕去吧。”
说完话,也开门上车离去了。
张华看着付完款的账单,一共六千二。
两桌,张华他们这一桌是四千八,下面三个司机,就是王满仓这三个货在大厅里坐着竟然吃了一千四。
回章平的路上,王满仓一边开着车,一边抱怨的说道:“那一个好几斤的虾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下次有机会了,书记,你买一只咱们尝尝吧?
我总觉得那虾长这么大,肉肯定咬不动了,就跟养了好几年的老母猪一样,不用高压锅炖半天,肉都炖不烂。”
张华没好气的说道:“有机会了你去东三乡搞些小河虾,那虾嫩,回来炒韭菜一锅就熟了,还好吃。”
日子一晃,又是半个月过去了。
半个月里发生了好多事。
外面的事与张华无关,张华也不去操心,除了闲时关注一下时政,然后就是一心与曹童柏等一众班子成员发展建设章平县。
庄茂文因为是自己主动找组织自首的,组织上可能也做了综合考量吧,总之没有过多的追究他什么。
只是给他调整了工作,他从南陆省省委组织部部长的位置上,被调整到了南陆省政协,出任南陆省政协副主席,成了八名副主席其中之一。
自此,庄成对离开了南陆省的权力中心。
京城来了一名姓万的干部接任了他卸下的省委组织部长一职。
邵秉义的组织手续也落实到白马市了。
邵秉义本人被明确了职务,依旧是挂职时的职务,章平县的副县长,分管的工作,依旧是他已经做顺手的工作。
他很是欣喜激动。
明确完职务的那天,他哭了好一阵,然后跑到张华的办公室里说了很多感谢的话。
最后还是被张华硬推出去的。
据说他的妻子魏红丽在被拘留期间,与邵秉义委托的律师见了一面,同意了律师的意见,与邵秉义协议离婚,并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名字。
好像是邵秉义除了儿子,什么都不要,带着儿子净身出户了。
魏红丽签完离婚协议书的第三天,邵秉义的儿子邵天宝便转到了章平县实验小学上学了。
随后,邵秉义在老家的母亲来到了章平县城,住进了邵秉义分配的住所,负责照看孙子。
魏红丽拘留期满被释放后,她没有在章平县多逗留一分钟,驾驶着她的车立即返回了省城。
接下来,她还有一系列的问题等候组织的调查。
邵秉义明确了职务后,等于是上级又给章平批了一个副县长的岗位。
从此,章平县政府是一正六副,加三名县长助理。
其实也说得过去,一百二十多万人口的大县,有这么多干部才能忙得过来嘛!
这天下午,曹童柏主持召开县政府班子会议,会上除了重点回顾最近一个时期的工作后,查漏补缺,继续完善发展政策,继续推动各项工作的落实。
接着就是开始讨论县委张华书记关于在马田乡试点中心镇建设的规划方案。
在场众人,包括李景运和邵秉义听完了曹县长详细的解读了张华书记的设计后,都是纷纷发言积极支持张书记的这一设计的。
李景运看着手中的方案材料,再看着未来发展的模拟图,心里不停的感慨:“跟着张华这货做事就是开眼界,别人当县长或是县委书记,都是站在县城看全县。
这货不是,这货眼里盯的不止是全县,说他盯一个市有点夸大了,至少章平县的附近周边,都被这货纳入了考虑范围。
格局,这货就是有格局的,我真是自叹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