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在旁边一直默默冷眼的看着。直到火莲的出现,她的手已紧紧的握着拳头,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
虽早已认定了赖小渔就是冥主,但当业火在赖小渔身上出现时,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快,激动的情绪如一股暗流在体内涌动。像是在表达她此刻内心的狂喜和期待。
这火莲,没有错了。是只有冥主的业火才能有。只是现在的威压还并不明显。
饶是如此,也不是这俗世中的任何火焰可以比拟的。
努力忍下了想要迫不及待上前相认的冲动。别说现在的冥主不记得她,就是现在的情况,她也不能冲动行事,暴露身份。
想对冥主不利的人还藏身暗处。虽然她并不畏惧任何人,也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但这里毕竟不是她的地盘,充满了很多未知。
她还要把自己隐藏好,待揪出幕后之人一击即中,才能使冥主无后顾之忧。
“丫头,收着点儿。你这样蜡丸用不了多久就会直接炸啦!”
眼看香炉里的火势过猛,金蜡丸止不住的在火焰中快速的转动膨胀,像是一颗随时要炸开的爆米花一样。大爷急忙拉住了赖小渔的手,着急的喊道。
本想说以赖小渔焰火直接焚烧蜡丸,效果总比他平时用气加持的普通火焰好。也能更快的找出方向。
可没想到他还是低估了赖小渔焰火的实力。居然只是一点火星就差点直接把蜡丸给烧炸了。
就连小香炉常年积下来的污渍也被烧的一干二净。恢复了它本来银白色的容貌。在这月光下炉身竟还裹着一层亮白的荧光。
要知道,依附在炉身的这些污渍可是他这么多年下来焚化祟气遗留下来的祟屑,是最脏污也是粘性最强的东西,早已深深地粘着在炉身的表面。
并不是他不爱惜这个小香炉,而是他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能把它洗刷干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下来,这层黑色的祟屑越积越多,竟慢慢的包裹住了整个炉身,才使得小香炉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炉子。
赖小渔这火到底是什么火?大爷知道这还只是她现在能掌控的一小部分。难以想象等赖小渔能完全控制她体内的火焰时那将是什么样的境况。
赖小渔也没想到只是随手弹出的一点火星都能瞬间烧得这么旺盛。只得扬手一挥,收走了炉内焰火一半的气。
火还是那火,但气的减弱明显使得火势没有刚才那么的猛烈。
金蜡丸也慢慢的停了下来,又稳稳的矗立在炉心的焰火中。
大爷这才长吁一口气,幸好及时收住了。
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今晚乌云蔽月,见不到半颗星星。四周更是漆黑如墨。
只见香炉中飘出了一缕如金色丝线般的轻烟到半空,并朝西北方向缓缓飘去。
可才没飘出多远,见无人跟上,像是有意识般停在原地不动了。
“小渔,你们赶紧去吧。你拿着香炉跟着这条金线烟。在蜡丸烧完前,它自会带你们去到那缕祟气的主人所在的地方。找到了祟气的主人,沈慧应该也就能找到了。”
“切记,万事小心,不要冲动。”
“还有,你把羊阳也带上吧。他能帮得上你的。”
大爷细细的叮嘱赖小渔。又把羊阳推到了他们跟前。
“他?!他跟着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大爷,您别开玩笑了?”
赖小渔看着一脸兴奋,摩拳擦掌的羊阳,她真不想带上他。
他才跟在大爷身边多久,能学到些什么?真天赋异禀,那她给他的那些符箓他就从没画对过,更别说用了。
她有感觉,带上他准没什么好事发生。
“小渔,相信我,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虽然他在这里的时间是不长,可偏偏他就是那个关键时刻能帮你的人。”
“是啊小渔姐,你就带上我吧。我发誓,绝不给你添乱。你说什么我都听。”
羊阳生怕赖小渔还是不肯带上他,急的都快举起手指发毒誓了。
“既然大爷都发话了,那你就跟着吧。但是你要跟紧师兄,不要掉队,随便乱跑。”
“师兄,那就麻烦你照顾一下羊阳了。”
他们三个人,青漪不用说,是绝对不可能关心羊阳死活的。
她呢,现在实力到底是到了什么程度她自己也不知道。在那么危险的地方要她去保护一个大活人也不现实。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师兄了。
“没问题,这小子就交给我了。”
沈任爽快的答应了。一把揽过羊阳的肩膀就拖着他往外走。
“大爷,那我们就走了。别担心,我们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赖小渔为了不让大爷太担心她,扬了扬自己的左手,便和青漪跟着走出了杂货铺。
虽手上看上去空无一物,但大爷也知道她是在说她还有上古陨铁在手,如果真遇上了危险也是能护得了她。
大爷只是躬身拜了一拜,朝着青漪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
“劳烦阁下了。”
赖小渔一行人跟着金丝烟走出了城中村。
沈任看着金线烟一直指向了西北方向。便提议开车跟上。毕竟现在是晚上,人也不像白天那么多。
而那个方向一直走可是属于上京市刚开发不久的城市新区。与市区就隔着一条江过了上京桥就到了。
那里人口并不是很多,但胜在那里环境好,依山傍水,空气好,污染少。很多有钱人都在那里买了地建起了自己的私人别墅。
最近又流行了起了园林风。因此那一片的房子都是江南的亭台楼阁风格,白墙黑瓦、飞檐斗拱与精致的雕花门窗相互映衬,让人仿佛穿越回古代的江南水乡。
与一江之隔,现代风格浓郁的上京市仿若是两个不同年代的都市。
赖小渔对上京市的这个新区也只是在新闻中看过,自己并没有开过。毕竟这个地方现在大多是以私人住宅居多,并不是对外开放的商业区。
一路上开过来,道路两旁的车辆逐渐变得稀少起来,只剩下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孤独地伫立着。
车上谁也没说话,气氛一时沉静得有几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