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既然你本身就拥有了强大的气,还有上古陨铁可以帮助你疏导体内的气息,再加上你手上那枚戒指的辅助,正是练境的好时机啊。”
普通人终其半生都不一定能得到的东西,赖小渔短短一年就拥有了,这半部“无字诀”就好像是量身为她定做的一样。
当年赖文桂告诉他“无字诀”练境篇的修炼法门时,他还开玩笑的说,明知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修炼的了,才这样大方的把方法告诉他。
直至今日,是否当时赖文桂就算到了有一天自己会碰上一个可以修炼“无字诀”的人?而那个人还是他的孙女。
大爷摇摇头,既然天意如此,那他就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赖小渔。
“丫头,你听好了。”
“对境无境,居尘无尘,动念无念,用心无心,无天无地,无人无我。这就是‘无字诀‘的法,修的是意境,修的是心。”
“和佛家的无人相,无我相,无众生相,无佛相,无眼耳鼻舌身意,无声色香味触法,归根到底,殊途同归。这,就是‘无字诀‘的境!”
“大爷,您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懂,但是最后那几句,跟小时候我奶奶让我背的心经里面说的一模一样。”
“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我只要一直不停地念,就能很快的忘掉一切,那些东西自然也就看不到听不到了。”
小时候谢贞一直让赖小渔背的就是佛家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为的就是要练她的心境。
经文她太小并不能理解意思,但是不停的背,背到熟烂于心,总能影响她的心境变化。
“谢贞不愧是谢贞。你能读到一个忘字就已经是踏入‘无字诀‘的第一步了。”
大爷想起记忆中那个聪明狡黠的女子,过去了那么多年,她那睿智灵动的样子还是让人难以忘记。
其实大爷说了那么多,赖小渔好像听懂了一点,又好像完全没听懂。
但是有一点她是明白了,那就是这位大爷确实是有两把刷子,不论修行,还是经验阅历,都是她目前仅见最厉害的。
于是赖小渔想都没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大爷叩首拜道:
“大爷,请您收我做徒弟吧。”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大爷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丫头,我都没答应,你就磕头了。怎么,你以为我被迫受了你三个响头就一定要收你做徒弟了。”
大爷一脸不情不愿,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赖小渔,撇撇嘴说。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我拜师心切。就算您不答应收我为徒,就凭您是我爷爷的结拜兄弟,我这三个响头您也是受得起的。”
赖小渔摇摇头,摆摆手,急忙解释道。
“你爷爷和我是兄弟,我如果收了你做徒弟,那你和你爸不是就乱了辈分了。”
“这样吧,今后我还是你大爷,辈分上的大爷。以后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直接过来找我,我也会把自己的知道的会的都教给你,你看这样行吗?”
大爷一脸慈爱的摸了摸赖小渔的头,笑着说。
“是,谢谢大爷。”
赖小渔喜逐颜开,又对着大爷磕了一个头。
“大爷,我就住在和您隔两条街的那栋小公寓,有事您直接打电话给我,我很快就能过来了。”
赖小渔从银环里拿出纸和笔,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号码,放在了桌子上。
“我知道。你住在那里一年多了。”
大爷一副早知道的表情,把赖小渔又给整懵了。
“您知道?那您不会也早就知道我是谁?我来找您干嘛的?”
大爷点了点头。
其实在三年前,他又收到了赖文桂的来信,也是最后一封信。
信中赖文桂跟他做了最后的道别。也嘱咐他不必过去找他了。只是再次把赖小渔托付给他。
后来过了没多久赖小渔留在上京市工作,住在了城中村中,他也只是默默的关注着她,并没有没主动去找过她。
因为赖文桂说过,可以的话他想自己的孙女平平凡凡的过完这一生。
那么如果没出事的话,他也就没必要去打扰她的生活了。
而今天赖小渔找上门,在没弄清楚她是误打误撞找来的还是真的有事找来之前,他是不会主动去认她。
等到赖小渔把戒指和赖文桂夫妇的名字都报出来之后,他才确认她真的遇上麻烦了。这才和她相认。
只能说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这演技,都可以去奥斯卡领奖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其实这整片城中村都是我的。包括你现在住的那个公寓,也是我找中介联系你的。”
大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又说了一句。
赖小渔是瞠目结舌。
难怪当时她刚来不久在网上找房子的时候,怎么那么快就有中介联系上她,以极低的价格出租了那间公寓给她。还说是什么业主和她有缘。
原来早在她一来上京,大爷就以另一种方式在帮她了。
“大爷,既然整个城中村都是您的,那为什么您还要住在这间小铺子里啊。就算您真的想开铺子,不能一起也给翻建了吗。”
赖小渔不明白了,大爷都是名副其实的包租公了,干嘛非要住在这间老破小里,开着这么一间不会有人来的杂货铺。
“我把这间铺子也给改建了,你如果需要找我了找不到,要怎么办?”
大爷不甚在意的说。
就因为爷爷当年救了大爷一命,拜了兄弟。大爷对爷爷的情谊就比亲兄弟还亲。
就算爷爷和奶奶和他失联多年,乃至去世了,他仍愿意坚守着自己的承诺。
“丫头打住,别搞这些煽情的玩意儿。我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人老了念旧不想动而已。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
看到赖小渔眼眶泛红,似乎想说什么。大爷赶紧挥手赶她走,又坐回到藤椅上,拿起茶缸轻喝了一口茶,闭上了眼睛。
本来看到她就想起了赖文桂夫妇,又想起了他们年轻时的轻狂岁月,心潮澎湃。
他想自己一个人好好的缅怀他们的过往,毕竟他们三个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再也回不去了。
知道大爷此刻只想一个人待着,她的到来一定让他想起过去很多事情。
于是便轻轻的带上了门,退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