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华施的伴娘只有江天歌一个,但伴郎,方守义却准备了好几个,目的也很简单。
——为了在酒席上,有足够多的人帮他挡酒。
这些肩负着“挡酒”重任的伴郎,其中一个,就是陆正西。
方家今天请的人,最少也有上百桌,一桌桌这么把酒敬下来,即使有好几个人一起分担,也够呛。
江天歌知道方守义今天,除非是不能让人代劳的长辈敬的酒,其他人敬的,他肯定是都会推给他请来的这批伴郎的。
在婚礼仪式结束,婚宴开始之前,江天歌换完衣服,就悄悄跑去跟陆正西耳语,让他机灵点,可以适当地躲躲,别把自己喝醉了,喝醉了难受。
“实在不能喝了,你就让我小舅舅自己喝,别替他挡了。”
刚拿了方守义那么多金片,转头就在这里怂恿陆正西,给方守义搞破坏,江天歌还是有些心虚的。
“……我小舅舅酒量很好的,只喝几杯,不会醉的。”
说完,她左右看了看,见方守义还没从休息室里出来,才放松地挺了挺腰,假装做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把她这一系列动作都看在眼里的陆正西,眼睛弯了弯,配合着点头说“好”。
叮嘱完陆正西,江天歌又去找江向梅,给陆正西扫障碍。
接亲的时候没折腾到人,江向梅心里憋着一股气,正蹿来蹿去的,四处游说人,要大家多给方守义敬酒祝贺呢。
江天歌把江向梅拉到一旁,劝她:“小姑,今天你敬再多的酒,我小舅舅都会想办法让伴郎代劳的,你灌不醉他。”
“你看我小舅舅带的那一串伴郎,如果你非要灌酒,说不定最后你都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我小舅舅还一滴酒没沾呢。”
见江向梅不为所动,江天歌想了想,先在心里给方守义道了声歉,就低声出主意说:
“等明天下午没有伴郎了,你再灌他。这段时间你帮了这么多忙,我小舅舅肯定不会推脱你的酒的。”
江向梅一想,突然觉得江天歌说的,很有道理。
今天是宴请所有宾客的婚宴,明天下午还有一个新人对在婚礼筹办过程中帮忙的亲朋好友的答谢宴。
这段时间她忙前忙后,都快变成华施的老妈子了,方守义明天要是不好好感谢她,他的脊梁骨,她都给他戳穿!
江天歌悄悄决定,明天再给方守义提个醒。
婚宴开始后,江天歌一边偷偷地把华施的酒换成白开水,一边抽空关注一下陆正西的情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叮嘱起作用了,江天歌注意到,几个被拉来的伴郎壮丁中,陆正西喝的酒,确实是最少的。
一圈宾客走完,陆正西走路还稳稳当当的, 江天歌就放心地陪华施回休息室休息了。
方守义这场婚礼婚宴,隆重盛大,宾朋满座,宾主尽欢,但同时,也是真的累人。
脸笑僵了,脚也站麻了。
江天歌平时每天早上都和江援朝一起晨练的,有时候也会和陆正西、黄程昊打打拳,她都受不了,更何况平时很少锻炼的华施了。
江天歌拉着华施在休息室里休息,大舅妈程云很周到地直接把吃的送到休息室来,“你们就在这儿吃,不要出去了,让守义他们在外面招呼就行。”
华施有些犹豫,担心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江天歌安慰她:“小舅妈,不用担心,酒已经敬完了,现在外面就是吃喝聊天,我们不去也没事的。今天你是新娘,你最大,有想要找你聊天的,自己会主动找来的。”
江天歌是一点都不担心,连对陆正西的那份担心都收起来了。
然而,等到宾客快要散场,她再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陆正西。
一眼看去,见陆正西还背脊挺直地走着路,可能会觉得他只是喝酒上脸,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脚下都已经微微打晃了。
“不是敬完酒了么,怎么还喝醉了?你怎么不躲着点啊?”江天歌跑过去,扶着他,防止他一个不小心来个狼狈的摔跟头。
陆正西不是一个人的,他旁边还有江援朝,但江援朝根本没有扶一下的意思。
陆正西醉得脑袋都有些迷糊了,他是凭借着二十几年来培养出来的强大毅力和军人的肌肉记忆,才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没醉的人一样。
江天歌突然凑近,闻着江天歌身上隐隐的甜香气息,陆正西笑了笑,低头在她红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哑声说:“我没醉。”
江天歌:“……”
当着老虎的面撸虎须,你不是没醉,是醉糊涂了。
江天歌当做没有看到一旁的江援朝的黑脸,自顾镇定地扶着醉糊涂的陆正西问:“你是想先去休息室休息一会儿,还是我直接送你回家?”
陆正西平时就算再开心,笑起来的表情也都带着点他平时冷峻军人的风格,但是现在喝醉酒了,就完全是一脸的人畜无害,甚至还带着点蛊人心魂的意味。
江天歌眼睛闪了闪,小声提醒他:“你以后还是不要喝醉了。”自己危险,别人也危险。
说完,江天歌就后悔了。
因为陆正西又低头亲了她一口,还旁若无人地伸手在她脸颊上抚摸,“嗯,你放心,以后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不会喝醉的。”
江天歌:“……”
江援朝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他深吸一口气,一把把陆正西拽过去,并迁怒地瞪了一眼江天歌说:“你忙你的,我带他去醒酒。”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人怀疑他口中说的醒酒的真实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