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电话亭,江天歌对着电话说道:“陆正西,昨天我已经跟老江说了我处对象的事情了。但我还没告诉他,我是和你处对象。”
“从昨晚知道我处了对象开始,老江就炸毛了,现在心情还不好着。”
“如果现在就告诉他,是你和我处对象,他肯定会更加炸毛的。这几天,我先哄哄他,等把他哄顺毛了,再把真相告诉他。”
“你别看老江长着一副儒雅的气质,其实他生起气来,挺吓人的。等以后他知道了真相,估计会打你,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陆正西:“……”
不用等以后,今天就被打了。
“这段时间你也机灵一点,在老江面前多刷好感,争取让他知道真相之后,不打你。”
“不过你放心,以后他如果打了你,你就跟我说,我去跟他评理去。”
听到江天歌的话,陆正西勾起一个无奈的笑,他说:“不会的,你爸爸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他不会打我的。”
现在,江援朝只是打了他一顿。
要是江天歌为了他,去跟江援朝吵架,江援朝估计还能再多打他几顿。
陆正西拿着电话,看了眼院子外眼神时不时往这边扫的陆老爷子,他低声说:“天歌, 要不,现在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你爸爸吧?”
江天歌想都没想,就否定了他的建议:
“不行,老江正在气头上,如果现在就告诉他,你会被他打很惨的。你脸长得那么好看,要是被打了,就不好看了。”
陆正西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脸上被打的地方,因为冷不丁地碰到伤口,疼得他皱着眉抽气。
听到他突然的抽气声,江天歌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陆正西马上调整神情,淡定自若地摇头道:“没事。”
想了想,陆正西就说:“天歌,你爸爸很关心你的,你要多听他的话,有什么事,也可以多和他交流,不要瞒着他。”
江援朝不许他告诉江天歌,他就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地提醒了。
江天歌:“嗯嗯,我听着呢,我现在,几乎是对他言听计从,就差没把他供起来了。”
江天歌显然是没听懂他的暗示,陆正西眼里闪过无奈。
……
打完电话,江天歌特意绕去了胡同口,见那儿有人卖炒栗子,她就买了一份,才回去。
一进门,就撞见了站在院子里的江援朝。
江天歌马上把炒栗子拿出来,“爸爸,我特意去胡同口给你买了炒栗子,待会儿给你下酒。”
江援朝脸色阴郁。
从江天歌出门,他就看着时间了。
从出门到回来,足足二十分钟,到底有多少话,要说二十分钟的?
陆正西平时不都是惜字如金、话都不多说一句的吗,怎么处个对象,就话痨成这样?
江天歌这个小混蛋,刚才和他才说了十来分钟的话,而且还是鬼话连篇的。
结果转身就去和陆正西打上二十多分钟的电话,还骗他说特意去给他买炒栗子下酒。
哼,小骗子一个。
江援朝背着手,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不喝酒。”
江天歌:“哦。”
她马上又说:“没事,不喝酒,喝茶也行。不管喝茶还是喝酒,这炒栗子都是我特意给你买的。”
“如果你不要,我就留着,明天给我对象送去。”
江援朝:“……”
瞪了江天歌一眼,江援朝就一把将炒栗子接过来,拿去厨房给高金兰,让她拿来做栗子鸡。
这段时间,高金兰一直留在西单照顾江天歌父女俩。
菜做好后,高金兰把菜端上来,把栗子鸡放在江天歌面前,她热情地说道:
“天歌,这栗子鸡是我的拿手菜,做得可好了,你爸不喜欢吃,你就多吃点。”
对于江家的人,谁喜欢吃什么菜,谁不喜欢吃什么菜,高金兰来的第一天,周桂芳就告诉她了。
这段时间,她也一直都有意地留意着江家各人的喜好,虽然说不上是了如指掌,但也了解了七八分。
江天歌这才知道,江援朝不喜欢吃栗子。
拍马屁拍到马腿了,出师有点不利。
她对江援朝讨好地笑了笑,就低头扒饭,假装无事发生。
吃过饭后,江天歌拉着江援朝,说要和他一起散步消食。
江援朝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接受了江天歌的邀请。
走着走着,江天歌就见缝插针地问道:“爸爸,听爷爷说,你以前还得过全军大比武的冠军?你打人,是不是很厉害呀?”
江援朝扫了她一眼,就说:“看打谁。”
“我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正常切磋,点到即止。但如果对方惹恼了我,把他打残,都是轻的。”
江天歌听出了他后半句话里的意有所指,她眼珠子转了转,又问:
“爸爸,你不是说陆正西也很厉害吗,他也是全军大比武的冠军,如果你们打起来,是你赢,还是他赢?”
江援朝:“我赢。”
陆正西要是敢对他动手,他以后就别想进江家的门。
江天歌很恰到好处地夸赞道:“嗯嗯,不愧是我的爸爸,真厉害!”
随后,她就认真地叮嘱说:“爸爸,以后你不管打谁,都不能打脸。”
江援朝想到陆正西脸上被打出的印子,他哼了一声,就说:“有些人,就该打脸。”
江天歌:“那你可要悠着点,千万不能把人打破相了。”
听到这话,江援朝心情突然舒畅了不少。
江天歌并不是担心他打陆正西,而是担心他打陆正西的脸。
她的没心没肺,也不只是用在他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