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车子在白云观山脚缓缓停下。
黎姝似乎有感应似的睁开眼。
她解开安全带，偏过头跟驾驶座的秦灿打了声招呼后，打开车门利落下了车。
黎姝也没耽搁时间，直接使用瞬移符快速来到了山顶。
她走到白云观正门入口停下，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准备给文轩发消息告诉自己到了，结果手机率先震动了下。
黎姝见状解锁屏幕，打开微信，是文轩发来的消息。
【黎姐姐，你现在在哪啊？】
黎姝撩起眼皮，扫了眼正门上方写有“白云观”三字的牌匾，手指敲打着手机屏幕，回复道：【你们道观门口，刚准备给你发消息。】
文轩：【哎呀，你这么快就到了，不好意思啊，黎姐姐，刚刚师叔突然有急事离开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说下次再约。】
黎姝皱了下眉头，难道镜尘发现了什么，所以刻意避开了自己？
还是只是巧合？
文轩见黎姝没回复，又发来一条消息。
【黎姐姐，我过来接你吧，你既然都到了，那就来玩会儿呗，师父他在的。】
黎姝敛了敛神，刚想说不用了，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但忽然想到什么，打字回复道：【好，我想见见虚空道长。】
文轩：【我来啦，黎姐姐，你等我一分钟！】
黎姝回了个“嗯”后，便将手机熄屏，揣回了口袋里。
果然一分钟不到，文轩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他挥了挥手，扬声道：“黎姐姐！”
黎姝闻言当即抬脚走了过去。
文轩摸了摸后脑勺，一脸歉意道：“黎姐姐，实在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了一趟，我替师叔再跟你道一次歉。”
他顿了下，撇了撇嘴，自顾自的抱怨道：“师叔也真是得，总是这样突然有事离开，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回道观里。”
黎姝眸光微动，跟他并肩往道观里走去，“那你没有问他都去做什么了吗？”
“我问了呀，可是师叔不告诉我，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文轩表示无奈，“可是黎姐姐，我哪里是小孩子了，马上我就要成年了。”
“那虚空道长也没问过吗？”黎姝又问。
“师父他从来不会过问师叔的事情。”文轩说。
“好吧。”黎姝说。
……
很快，两人来到虚空所在的院落。
“师父，黎姐姐过来了。”文轩率先走进屋里，朝窗下桌前正在看书的虚空开口道。
虚空闻言放下手里的书籍，从椅子上站起身，面色和蔼道：“黎小姐。”
黎姝点了点头，“虚空道长。”
虚空带着她走到另一边的桌子前停下，“黎小姐，请坐。”
黎姝嗯了一声，在凳子上坐下。
文轩见状立即拿起桌上的茶具，分别给两人倒了一杯茶。
黎姝接过文轩递过来的茶杯，撇去浮沫，低头喝了一口后，抬眸看向对面坐着的虚空，缓缓道：“虚空道长，我有点事情想要跟您说一下。”
虚空看了眼一旁站着的文轩，“文轩，你先退下吧，记得关上门。”
文轩其实挺好奇黎姝要问什么的，但听到虚空这么说，只好点了点头，回道：“好的，师父。”
待文轩刚上门离开后，虚空这才朝黎姝开口道：“黎小姐，请问。”
黎姝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我想跟你说说关于镜尘道长的事情。”
虚空闻言眼底闪过一次诧异，“镜尘？”
“我偶然发现一些东西跟镜尘道长有关，他除了修习道法，还是邪修，而且靠汲取教徒的信仰来增强自己的力量。”黎姝说，“但他的教徒不是正常的那种，是靠用邪术帮他们实现愿望。”
虚空眉宇间满是震惊与错愕，“黎小姐，你说的这些可都有证据？”
“有。”黎姝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相册，将自己拍的那张雕像的照发找了出来，紧接着递到虚空跟前，“他在G市某处地方创建了自己的教会，这个雕像正是在那教会里发现的，他的面容跟镜尘道长有些相似，那些教徒称他为天主。”
虚空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照片，眸光凝了凝。
但他不太相信镜尘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两人作为师兄弟，自小便开始一同修习道法，镜尘什么为人他再清楚不过，“黎小姐，这个雕像只是有几分相似，会不会是巧合？”
“那虚空道长再看看这个呢。”黎姝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从雕像里掉落出来的传音符递到他跟前，“这是从雕像里面掉出来的，那教徒就是通过这个跟雕像交流的。”
虚空伸手接过，瞳孔骤然收缩了下，只一眼便看出这是镜尘画制的，“这…”
“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找镜尘道长的，但是上来之后文轩又跟我说，镜尘道长突然有事又离开了道观，所以我便找到虚空道长您，将这件事跟您说一声。”黎姝说。
“黎小姐，这件事容我再调查调查。”虚空攥紧手里的传音符，脸上神情凝重，“如果事情属实，我定当清理门户。”
黎姝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那我就先不打扰虚空道长您了。”
虚空也跟着站起身，“我送黎小姐你出去。”
“虚空道长留步，我自己出去就行。”黎姝说。
虚空正心系镜尘的事情，也没坚持，“好，黎小姐慢走。”
黎姝嗯了一声，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她刚踏出门，就看到外面走廊坐在栏杆上的文轩，“你没走？”
文轩立即站起身，“黎姐姐，你跟师父谈完啦？”
“对，我现在要下山了。”黎姝说。
“黎姐姐，那我送你到道观门口。”文轩说。
黎姝知道文轩的性子，也没拒绝他，“好。”
文轩嘿嘿笑了笑，跟她并肩走着，朝道观门口的方向走去。
“文轩，镜尘道长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人？”黎姝忽然开口问道。
文轩闻言微微愣怔了下，回过神来，有些奇怪的问道：“黎姐姐，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