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自成婚后,脸上的笑容也多起来,往日一直在眼底的忧郁之色也淡去了不少。
“人逢喜事精神爽,文博,你这婚结的比你师父排场还大,四大行的人都来给你捧场,我和你师父敬酒都敬不过来,知道你小子人缘好,没想到这么好!”黄从匀像长辈一样揉了揉元宝的头。
“还要多谢长风哥,从匀哥帮我挡酒!舒儿说她没法办回门宴,想在新妇回门那天邀请你们再去家里聚一聚。”元宝的笑容里透着浓浓的幸福。
“没问题,我回去就和鸿影说。不过她应该为小叶操心着呢,我还没见过鸿影这么细心过。”魏若来眼底的笑意透出的是丝丝爱意。
“你们真是师徒俩,这酸臭味都一模一样!你对小姐的爱称是跟你徒儿学的吧!我发现文博在爱妻方面比起你不遑多让,那也是让人望尘莫及呀!
你没看婚礼那天,文博眼里只有小叶都看不见别人!你师父,师叔为了你喝得烂醉如泥,你倒是连个面都不露!”黄从匀调侃着元宝。
元宝腼腆的笑了笑,“舒儿身体还没彻底恢复,我自是要用心照看着,多有怠慢,两位哥哥就别计较弟弟的不是了!等舒儿痊愈了,一定再重谢两位!”
“比你师父说话还好听!师叔跟你开玩笑呢!咱们这关系不用那么多客套!”黄从匀眉眼含笑的说。
“你师叔,师叔还说个没完了!你要是师叔,那兄长得怎么论?!”魏若来抬眸看了一眼黄从匀说道。
“师……师爷?!也是啊……那辈就太大了!”黄从匀意识到不妥。
元宝在一旁捂嘴笑起来。
陈昊文敲了敲开着的门,“呦,都在呢!”
“你来干什么?!”魏若来眼都没抬就冷然的说出这句。
“你就不能换句话,每次就这一句!我来给你徒弟补新婚贺礼。”陈昊文拿着礼盒和一个红包递给元宝。
“不好意思,没法参加你的婚礼,最近实在太忙了走不开!不过我听说那天宾客云集,热闹非凡,四大行很多人都去了,未来肯定比你师父还要出息!”
魏若来没有抬头,元宝赶紧说:“那也是仰仗长风哥平日里悉心教导我,不然我也不可能……”
“谦虚什么!你就是比他强,他也不能吃了你!”陈昊文的话虽然是说给元宝听的,却走到魏若来身边才说出来。
魏若来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指尖如飞的打着算盘,继续完成他的核算工作。
“我说,别算了!一会儿谭律恒请吃饭,让我来邀请两位。”陈昊文抬手拨乱了魏若来的算盘。
魏若来没有生气,不慌不忙的停下了笔,“你又和谭律恒成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了?”
“他都结婚了!我还能如何!我们现在也确实成亲戚了。”陈昊文被迫接受了这一事实。
“谁能想你和谭律恒能成亲戚,明明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黄从匀感叹世事的奇妙。
“我们陈家人太优秀,没办法!看上我们的都不是一般人!我说你俩到底去不去?!”陈昊文用指节轻敲魏若来的办公桌。
“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去!在哪儿?”魏若来闲适的靠在椅背上问道。
陈昊文说了地点,又强调说:“就咱们几个,别带女士,主要就是喝酒。”
“他连先生也没邀请?!”黄从匀有些惊讶。
“没有,只有你,我,和他!”陈昊文看着黄从匀,又瞟了眼魏若来说道。
“他有事说?”魏若来问了一句。
“没吧!就是单纯喝酒。”陈昊文接到谭律恒电话的时候,谭律恒只说邀请他们几人喝酒。
魏若来和黄从匀分别给家里打去电话告知要晚些回家。
“喝个酒还要汇报!”陈昊文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谁有你陈公子潇洒!我们三个都是有家室的人,比不得陈公子无拘无束。”魏若来没有情绪的讥讽最是伤人。
“……那是……我可不会被家庭束缚住……我想怎样都可以,谁也管不了我!”陈昊文嘴硬的说。
“你想怎样?”黄从匀故意问道。
“我想喜欢谁喜欢谁,想和谁好和谁好!”陈昊文扬着头说。
“陈公子放浪形骸,潇洒无羁是因为目之所及,皆无所爱!这么想想确实自由!”魏若来若有似无漠然的语调直戳陈昊文的肺腑。
“你懂什么!”陈昊文只能愤恨的瞪魏若来一眼,大步离开了魏若来的办公室。
“真是‘成王败寇’呀!长风你真是赢一次赢终生!”黄从匀双臂交叉放在胸前,看着陈昊文落寞的背影说道。
“爱情里谁能仁慈呢!只能一直赢下去!”魏若来在沈近真的事上对待所有人都是“残忍”的。
下班后,谭律恒直接将车开到央行门口,但只看到魏若来和黄从匀走了出来,“昊文人呢?不是说他先来央行找你们吗?”
“他等不及我们下班就先去了。”黄从匀已经习惯于帮他的“少爷”说话。
魏若来刚坐进车里就对谭律恒说:“这次别在大厅了。”
“我都安排好了,不在大厅。”谭律恒透过后视镜看着微微蹙眉的魏若来笑着说道。
看来上次的事让魏若来记忆犹新,谭律恒打趣着说:“长风你还真是在意近真,怕再被她撞见?”
“谭参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也是拜谭参事所赐!”魏若来面色清冷。
“所以这次我考虑周全,不会再发生上次的事了。”谭律恒专门定了一个雅间。
三人到达雅间的时候,陈昊文已经喝了半瓶酒了。
“人都没来,你自己倒先喝上了?”黄从匀看着陈昊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都是自己人,还瞎客气什么?!”陈昊文一饮而尽。
谭律恒挥了挥手,不一会儿服务生就将菜上齐了,“今天只是找各位喝酒叙家常,不谈公事。我和昊菲的婚宴上没能和各位喝尽兴,今天我们尽兴喝!”
魏若来握紧酒杯的指节有些泛白,他不觉得谭律恒会平白无故的找他们喝酒。
谭律恒先是起身给魏若来倒了一杯酒,莫名说了一句,“不管怎样,近真我都会倾力相护的!”
魏若来嘴上没说什么,只是一口喝尽了杯里的酒,可他心里明白谭律恒的意思。
只是他不可能把近真的安危托付给谭律恒,就凭之前他能不做确认就告诉沈家和他近真的……,他就不能全然原谅和信任他。
事实上除了他自己,在近真的事上,他不放心任何人。
“婚礼那天,小姐……”黄从匀记得那天他陪着先生和魏若来找遍了谭府每一个角落都没发现小姐的身影。
“都过去了!”魏若来知道这样的四个字对他来说原本有多么艰难。
陈昊文也知道这件事,他淡淡的看着谭律恒和魏若来,心里却怒气升腾,“俩废物!连个女人都护不住!”可旋即哀伤就涌上心头,他自己也是废物,有时不光护不住他都护不了。
谭律恒虽然说不谈公事,但还是解释了之前的事,只是没有提及自己的隐藏身份。
“这就是你今天让我们来喝酒的目的,为了证明你是无辜的或者说是值得信任的!”魏若来直视谭律恒的双眼说道。
“我们之间如果只有无尽的猜忌,最终谁会是真正的受害者,只怕在座的诸位谁也逃不过!
我们身在不同的位置上,而这些位置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得不为的事情,诸位心里都明白!
但若是因为这样的事,就不能信任对方,那面对很多事我们又如何全力以赴!无论怎样,信任是前提!”谭律恒目不斜视的看着魏若来的双眼,郑重的说完。
谭律恒知道魏若来,黄从匀和陈昊文心里或多或少已经对他产生了不信任,可是为了以后,他只能主动化解。
魏若来举起面前的酒,“律恒兄,所言不错,确实应该彼此信任!以后还望律恒兄可以及时互通有无,资源共享!”
魏若来心里有他的打算,现在确实不是相互质疑的时候。
看到魏若来如此,黄从匀和陈昊文也纷纷表态,表示前事已揭,日后必坦诚相待。
几人又喝了不少的酒,最后还是各自的家人来饭店接人。
沈近真轻轻拍打着魏若来的脸,她虽然生气可心里还是舍不得下重手,“我不是让你少喝点儿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近真,抱抱我!我们回家,好不好?”魏若来蜷缩在沈近真怀里,表情无辜极了。
沈近真点了点魏若来的额头,宠溺的笑了笑,扶着魏若来上了车。
陈昊华和子玉一起来接陈昊文回家,可陈昊文推开了两人,独自跌跌撞撞的上了车,上车后就昏睡了过去。
子玉抱住陈昊文,为他轻轻擦去嘴角的酒渍,轻轻的吻了他的额头,陈昊文拉过子玉吻了起来,“近真……近真……”
子玉推开陈昊文,制止了他的“荒唐”,她不愿做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