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榜眼、探花、状元要跨马游街,既是彰显皇恩、给予他们无上荣耀,激励后学树立榜样,倡导良好学风,又能营造喜庆氛围,宣扬朝廷德政,增强百姓认同感,巩固封建统治。
赵云川老早就订好了包间,在一个酒楼的二楼,视野开阔,槐哥儿刚好能看见赵云川骑马游街的风姿。
跨马游街的队伍缓缓前行,赵云川头戴一顶精致的乌纱帽,帽翅在微风中轻轻晃动,宛如灵动的羽翼。
身上那件鲜艳的红罗袍,用最上乘的丝绸制成,绣着栩栩如生的金色蟒纹,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每一道丝线都仿佛在诉说着荣耀。
腰间束着一条玉带,温润的玉石紧密排列,彰显着他状元的尊贵身份。足蹬一双油亮的黑色皂靴,稳稳地踏在马镫之上。
他胯下的是一匹矫健的白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
马鬃被精心梳理,顺滑地垂落在脖颈两侧。骏马身姿挺拔,四蹄轻快有力,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威风凛凛地驮着赵云川前行。
红色和白色相互映衬,格外吸引人注目。
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欢呼。
年轻的姑娘们羞红了脸,纷纷将手中的手帕、香包朝着赵云川抛去,这些带着少女情思的物件如雪花般纷纷扬扬落在他的周围。
百姓们一边抛着东西,一边窃窃私语,“这状元郎不仅才学出众,模样更是俊俏,比那探花还好看呢!”
一旁的眯着眼打量,点头附和:“确实,状元这气质,往那儿一站,就知道是读书人的典范,探花可比不上。”
一个年轻的姑娘满脸通红,拉着同伴的手,激动地说:“状元郎不光有才,这模样简直像画里走出来的,探花站他旁边,一下就没了光彩。”
同伴捂着嘴笑:“是啊,也不知哪家姑娘有这福气,能嫁给状元郎。”
各种赞叹声交织在一起,久久回荡在街道上空。
探花骑着马跟在赵云川身后,起初还努力保持着微笑,可听着周围此起彼伏夸赞赵云川容貌与才学的声音,他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
他偷偷瞥了眼赵云川,不得不承认,这状元郎身姿挺拔,气质卓然,那出众的长相在人群中实在太过耀眼。
自己虽也自诩风度翩翩,可与之相比,竟显得黯淡无光。
探花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原本高中探花的喜悦此刻被冲淡了许多,他不禁在心底感叹,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为何赵云川就如此完美,才学比自己略胜一筹,连长相也这般出众。
可这是皇帝钦点的状元,他纵使满心失落,也毫无办法。
探花只能暗自调整情绪,努力挺直脊梁,试图在这尴尬的处境中维持最后的体面。
然而,百姓们的目光依旧紧紧追随着赵云川,抛去的手帕、鲜花几乎都落在了状元周围,偶尔有几样飘到探花这边,也是顺带的。
他只能强装镇定,脸上扯出一丝笑容,可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无奈与落寞,在这荣耀的游街队伍里,独自品尝着这份不为人知的滋味 。
赵云川骑在白马上,对周围百姓的夸赞声听得真切,自然也察觉到了探花的尴尬处境。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出众的长相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他微微侧头,目光扫向探花,见对方虽努力维持着体面,可那落寞的神情还是难以掩饰。
赵云川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探花兄,长相乃父母所赐,我也无法改变。只愿往后,我们都能在朝堂之上施展抱负,莫要因这外在的虚名影响情谊。”
这么想着,赵云川放慢了些马速,让自己与探花的距离稍稍拉近,轻声说道:“心态兄,今日的荣耀属于我们每一位进士,日后定当携手,为朝廷效力。”
周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露出一抹真诚的笑意,点头回应:“赵所言极是,能与你同朝为官,是我的荣幸。”
此时,街道旁有孩童大声呼喊:“我以后也要当状元,当榜眼,当探花!”
这稚嫩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赵云川和探花相视一笑,一同朝着孩童挥手,引得周围百姓又是一阵欢呼。
赵云川骑着高头大马,在众人的簇拥下意气风发地游街,阳光洒在他那身华丽的状元服饰上,熠熠生辉。
方槐在酒楼二楼的包间里,早早地就候着了。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赵云川,眼睛里满是倾慕,当赵云川的队伍渐渐靠近酒楼,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交汇。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围的喧嚣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赵云川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随后竟大大方方地朝着方槐的方向送了个飞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方槐瞬间红了脸,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慌乱得不知所措。
“还有这么多人呢!”
方槐小声嘟囔着,害羞得无地自容,慌乱之下,他猛地伸手将窗户关上,像是要把这份窘迫和甜蜜都隔绝在外。
关上窗户后,他还觉得不够,又慌慌张张地躲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脑海里却不断浮现出赵云川那明媚的笑容和那个大胆的飞吻,怎么也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