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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千岗送他们出门时,隐隐约约听到路边摆摊的摊主交头接耳地聊着楼夫人曹氏之事。

他们驻步听了半晌,这才听出了门道。

唐仲白与姜沐夏相视一眼,脸上展出笑容。唐家已从曹氏之死中脱了身,楼家这回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唐家头上,反给自己家抹了一层灰。

曹氏谑杀仆从,楼主簿多次纵容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人尽皆知。曹氏之死,百姓们非但没有把职责扯到唐家身上,反拍手叫好,敬唐家主厨是重情重义的好汉。唐家能收留了这样一人,反而显示出唐家的厚道来。

……

十五这日,楼晓风并未上衙。

他只身一人待在书房,脸上虽是平淡,可如细瞧,能从眉眼中看出一丝喜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忍了这么多年,总算摆脱了那个恶妇。

他冲门外喊了一声,“楼全。”

书房门推开,进来一个小厮,“老爷,有何吩咐?”

他走出书案,在屋中徘徊须臾,声音轻快道:“你悄悄去告诉夫人,让她静等些时日。等到尘埃落定后,我为她安排清白身份,风光把她迎进我楼家大门。”

“是,奴才这就去。”小厮喜滋滋地跑出了书房,出了书房后直奔府门而去。

在他没注意的角落,一道粉蓝色衣角滑过。

等到楼全走远后,那道身影从屋角走了出来,她看向楼全的眼中饱含着浓浓的恨意。她脸色阴沉,双手紧紧握紧。

她目光一转,透过窗户看到书房中坐在书案前美滋滋喝着茶的父亲的半边身子,眼中有泪光闪出,咬着牙把一腔怨气强压到心底。

她突然转了个身,往后宅奔去,口中却喃喃说着,“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楼全出府不久,打后宅驶出一辆青灰色篷布的马车,向着城西而去。

楼全走至半道,忽觉身后一辆车子急驶而来,他一个闪身躲到道边。马车擦身而过,令他一阵后怕,只要躲闪的再晚一步,他得被马车撞个粉身碎骨。

等他反应过来时同车夫理论时,只能看到车辕上半边着黑衣的人。

他不禁追了几步大声骂道:“赶着奔丧去呀,小杂种。”

坐在车辕上的人扯着嘴角冷笑,暗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奔丧去的。”

“驾……”她冲着马扬了两鞭子,马车加速,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

唐仲白两人从铺子里出来,直接返回家中。晚上有中秋家宴,他们得尽早回去。

姜沐夏回院子里换衣服,脚刚踏进门,便见两个丫头看她的目光躲躲闪闪。她不明所以,只道昨日发生之事,让两人对自己心生隔阂。便也未放在心上,直接推门而入。

等她换好衣服,青红敲了敲门,在外问她,“娘子可需要帮忙?”

她正在挽发,发丝不听她的使唤,却怎么也挽不好,正要放弃,打算编个辫子便出门时。

听到青红的询问声,应声道:“你进来吧。”

她把梳子递给青红,“你帮我挽个发吧。我太笨了,怎么也挽不好。”

青红接过月牙梳,打量片刻,方才动手。

发丝在青红手中上下翻飞后,铜镜中终于出现一位挽着单螺髻,发髻端插了根白玉珍珠簪。配上她一身水粉色的流仙裙,使得她身子轻盈,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朝气。

她透过镜子看到青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脑中突现昨晚的梦境,接过月牙梳在手中把玩,不动声色问道:“有话直说吧。”

青红见她没有生气,缓了口气道:“我听彩云说,二公子昨晚在您……房中歇息。”她顿了顿抬眼偷看一眼,感觉着姜沐夏情绪并未有变化,才继续道:“您休怪奴婢多言。您二人还未成婚,如此太过不合适。府里有人同京城家中下人有书信来往,如果把您同二公子未婚便同房之事传到京城。我怕……改日你到京城家中,他们会……看您不起。”

姜沐夏心中一软,把梦中情景忘了个干净,抿嘴一笑道:“难为你替我着想,不过是你想多了。我们虽在同一屋中,却并没做出越矩之事。”

她抬头看青红,见她眼中充满怀疑地一眨也不眨不可思议地盯着她,不禁笑出了声。心想她自然无法理解,一对年轻男女,孤男寡女地待在一夜睡在一张床上自然可能会什么也不做。许是在她眼中,自己跟那种伤风败俗的浪妇并无二别。无奈摇头,不禁反思自身,这次的做法确实失态了。让人误会,不全是别人的错。

她站起身来,看着青红的眼睛认真道:“你提醒的对,以后我会注意分寸的。”

“今晚你们两个留在院中,不用等我,你们吃过晚饭便歇息吧。”

“娘子,这……”两人追着她走到院门口,见她态度坚决,不得不停下脚步。

此时已是傍晚,天色又阴了下来,风吹动院中树木。一场秋雨一场寒,她只穿了身单衣,风吹透她的衣衫,让她打了个寒颤。

唐仲白站在桂芝院的门口等着她,见到她眸中一亮,伸手牵她。

姜沐夏笑道后退了一步,“注意分寸,让人看到了,该说闲话了。”

唐仲白脸一沉,“谁敢?”

姜沐夏笑而不语,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先他一步抬步进了院子。

张嬷嬷见她们相伴而来,忙急步迎了过来。

她拉着二人来到暗处,苦口婆心地先劝姜沐夏,“老奴有句话要叮嘱娘子……”她的话还未说完,唐仲白脸色便沉了下来,打断了她的话。

“是彩云告诉您老的吧。您老放心,我们和衣而卧,从未做过越矩之事。”

张嬷嬷叹口气,“二公子是男子,如您真的爱重姜姑娘,得为她的名声考虑。府中人多口杂,污水只会泼到姑娘身上。当年的姑奶奶之事,让府中草木皆兵。这事传到老夫人耳中,只怕对姜姑娘心中生厌。”

姜沐夏并未对她的劝告产生不满,心中只有感激。只有真心为她着想的人,才会说出此番肺腑之言。

这里是唐家的地盘,太多人看不上她出身低微的身份。她的一言一行会被府中的下人放大数十倍传出去,成为众人谈论的笑料。

是她考虑不周,忽略了人心不估,府中的下人并非人人都如张嬷嬷这般,时时对她耳提面受,盼着她好的。

她屈了屈膝,向张嬷嬷道谢,“嬷嬷,我错了,以为我会注意分寸的。”

“无妨,以后注意吧,我已经叮嘱彩云不得外传,夫人那里我也没说。”

“多谢嬷嬷心疼我。”

张嬷嬷苦笑,丢下两人走了。

姜沐夏看着唐仲白,抱歉道:“对不起,昨晚是我的错。”

“还好还好,再等两个多月,我就能把你娶回家了,看谁还敢说闲话。”

唐家中秋晚宴,只有唐家四口人外加一个姜沐夏,身边有几位女侍伺候着。

宴进行到一半,唐三在外禀报有要事要报。

唐仲白出门,却见唐三身边还跟着一人。

蒋皮子向他拱手作揖后,“城西出现命案,舅舅让我前来请二公子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