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愤与绝望,似乎要将所有的不满公诸于世。
赵凛闻言,眉头紧锁,拳头紧握,压抑的怒火使他不住地咳嗽,直至唇角渗出一丝血迹。
那苍白的脸上,血渍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对现状无声的控诉。
“滚!”
一声低沉的呵斥,这简单的字眼,却如同利剑一般,刺入人心。
这已不是温如意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从前是温书芹的辱骂,如今却是出自赵凛之口。
然而,这一次,她选择了抗争,固执地留在原地,不愿离去。
周围的旁观者皆是心头一震,却无人敢于插话,纷纷选择了沉默,仿佛成了哑巴。
宋念见状,注意到赵凛嘴角的血丝,眉头轻轻皱起,短暂的沉默后,她再次开口,这一次,她的目光坚定地望向赵凛:“赵团长,有一事我必须向您报告,温如意她,其实是冒用了另一个女孩的身份,处心积虑只为成为您的妻子。事实上,在那次任务中,您中计昏迷后,真正伸出援手的,并非温如意,而是一个至今都不愿露面的女子,她害怕您为此感到自责。后来,这位女子发现怀有身孕,便私下找到了我,我帮她在城郊租了一间小屋,让她能安心待产,孩子即将降临人世。”
这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所有人震惊不已,也让事情的真相渐渐浮出水面。
温如意闻此,满脸的不屑瞬间僵住,她难以置信地看向宋念,仿佛不明白为何她总要插手自己的事,心里的不甘与愤怒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情绪网,让她几近窒息。
宋念,这个总是不请自来的女子,究竟有何居心?这一切,都让温如意感到困惑而又恼火。
宋念轻轻挑起唇角,眼神中带着几分温和与探究,向着温书芹微微欠身,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与关切:“温同志,恰好有些事务想要请您指教一二。”
温书芹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多年对温如意性格的了解让她瞬间洞悉了眼前的局面——温如意正被一层层剥开伪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却仍旧固执地想要以言辞掩盖真相,维护那份摇摇欲坠的尊严。
她轻轻叹了口气,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与决然:“好,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凡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
“我们想了解的是,在去年冬季赵凛在家静养的那段时间里,温如意是否曾寄居在您的府上?”
宋念的询问直接而有针对性。
温书芹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黯然,随后缓缓点头,确认了这个事实。
每当岁末年初,家家户户都会准备各式各样的果品与甜点,而温如意就像是个永远填不满的胃口,总能把那些美食一扫而空,甚至连吃不完的也会想办法带走,仿佛是对某种不安的补偿。
宋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么,她平时都住在哪里呢?”
温如意一听,心中顿时如被针刺,慌乱中试图打断对话:“温书芹,你别多嘴!别听她的!”
她用手掩面,情绪几近崩溃地对温书芹吼叫,那声音里满是绝望和威胁,“你要是再和她说话,我就死给你看!”
这过激的反应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出了她内心的虚伪与恐惧。
周围的人无不动容,从她的眼泪和歇斯底里中读出了最真实的答案——她确实在说谎。
温书芹面对温如意的激烈手段,眼中却毫无惧色。
她深知如意常常利用死亡的威胁来达到目的,这是自小在溺爱中形成的恶习,特别是在那次用自残成功威胁家人之后,这便成了她的惯用策略。
然而,书芹与如意并无血缘关系,自然不会像如意的母亲那般一味迁就。
如意的眼眸里泛起了泪光,愤怒与怨恨交织,直直地瞪着书芹,那目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不甘。
书芹面容平静,语气平淡,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由于家中房间有限,她与我共用一间房。”
宋念的追问紧随其后:“那么,她有没有晚上不回家的时候呢?”
书芹坚定地摇了摇头,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确定:“从来没有。她总是睡在我旁边的内侧,夜里从不外出,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如意之所以偏爱床的内侧,一半是因为害怕不小心滚落,另一半则是出于对空间的贪婪,霸占着更多的床位。
如意见状,崩溃地尖叫着抱住头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胡乱地蹬着双腿,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是我做的!书芹,你欺负我,诬陷我!”
她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明明是我!就是我做的!”
“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必须向我道歉!立刻道歉!”
她拒绝承认任何错误,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试图剥夺属于她的一切。
赵凛的目光冷峻而深沉,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出藏在暗处的那个人。
他给身边的同事使了个眼色,声音低沉却坚决:“冒名顶替,刻意接近团长,我想她很可能是敌方的间谍。先把她关押起来,等事情调查清楚再作处理。”
两名同事迅速行动,将仍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如意带离现场。
食堂的大娘看够了这场闹剧,急匆匆地返回工作岗位,准备将这一连串的故事添油加醋地分享给其他人。
宋念将温如意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书芹,后者在知晓真相后,脸上满是难以掩饰的羞愧,低下了头,久久无语。
“赵团长,宋同志,实在是对不起。”
书芹的声音细若蚊呐,“如意的行为不端,我会如实禀报给父亲,至于如意,就请你们根据规定处理吧。”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她与赵团长之间的种种误解,竟是源于如意的计谋。
难怪赵团长一直对她态度冷淡,甚至不屑一顾。
赵凛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好”
语气中不带丝毫情感。
温书芹识趣地离开,心中对如意既怜悯又无奈。
如意啊如意,你亲手酿造的苦果,最终只能独自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