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屁！”
“主子，消消气！您越是大动肝火，越是中了瑞王的圈套啊！”
“滚，统统给老子滚出去！”
桌子上的东西被摔得碎片四溅，书房里传来虞千山歇斯底里地咒骂声。脸色铁青，双目充血，批阅文书的双手微微颤抖。恨不得将“三弟”啖其肉，饮其血。
底下的奴仆们浑身像打摆子似的，软绵绵的腿里面仿佛装满了棉花。
“你们这群废物不是口口声声告诉本王，能处理好星月赌场的事吗？大言不惭地说不需要本王出面，就能简单地将他撵走。”
“都怪瑞王太过奸诈，人家不按常理出牌，我们也没办法啊！”
“出了事只会推卸责任，你们的脑袋留着也没有必要了。拉出去，全都砍了喂狗。”
“王爷饶命啊！”
任凭跪在下面的人如何鬼哭狼嚎，还是被侍卫们无情地拖了出去。手上沾染的人命数不胜数，还会在乎这一条两条吗？
“其实这事，还是我们大意了。”
站在左边冷眼旁观的钟管事，看见闲杂人等已经被清理干净，这才鼓起勇气向虞千山汇报为什么会着了道。
“一开始的冲突，就不是我们挑起的。这个赌客输得裤衩子都不剩了，就怪罪我们出老千。刚想解决他，突然吵吵嚷嚷地说自己是瑞王府的人。”
“你是怀疑这个人是老三特意找的？”
“毕竟瑞王府的人我们都一清二楚，怎么就好端端多出来一个能自由进出的赌鬼呢？”
“那也不该擅自动他！”
“所以才说我们着了道。星月赌场的人告诉我，听说是瑞王府来的人后，并没有多加为难。咱也不知道传到瑞王耳里，就变成了发生矛盾和冲突了。”
想要整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和借口吗？
“本王怎么听说，你们带人把老三打了？还扬言要挖了他们的内脏。”
“我们好言相劝，态度卑微。可架不住他们的人带头往里面冲，甚至碰都没碰就自己摔倒在地，这属于活脱脱的碰瓷啊！”
钟管事是后来才赶到星月赌场的，饶是他经验老道，也顶不住瑞王府这么胡闹。
“至于您说的事，我敢发誓，我们绝对没有说一句话。全是他们大声嚷嚷出来，恨不得楼上楼下都让人听见。已经有胆小怕事的顾客，对咱们这地儿提出了疑虑。”
“你们喂药了吗？”
“没有。”
“那怎么把老三吃昏迷了？”
“一言难尽啊！”
瑞王府的人冲进去后，直奔墙壁上的麻绿草啃，跟好几天没吃饭的强盗一样。星月赌场的人拦都拦不住，怎么还有人上赶着吃这玩意的，简直就是拿命一换一。
“谁能告诉我本王，这馊主意是谁出的？平时他们对星月赌场嗤之以鼻，生怕脏了他们纯洁的身子。怎么这段时间接二连三往这溜达？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
“这个恕小的不知。”
“通知房山上的人，提前动手吧！这老不死怕是坚持不了几天。趁他还有力气发号施令彻查此事之前，提前率兵进宫，断了这个念想，让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中。”
“怕是不好操作。”
“你可别告诉本王，老三的手能从星月赌场直接伸到房山去。”
“这次跟瑞王没有关系。主要是贺大将军这次没有收到命令便带兵回京，他抱着什么想法我们不得而知。可是如今的圣上已经挡不住他疯子一样的性格，更别说有能力阻止他大张旗鼓的行为。”
“按照你的意思，母妃下毒还下错了？合着就不该将老不死的弄残，导致留了个贺渊没办法解决。”
同样愁容满面的钟管事，作为皇后娘娘的得意心腹，是看着大皇子从小长大的。于情于理于利益，真心不希望他做一些没有把握的计划。
“主要您强行带人逼宫的话，本身就会消耗一部分兵力。如果对上贺大将军，怕是位置还没坐稳，宫里又要惨遭二次血洗。”
“贺渊这老匹夫要的是江山稳固，他根本不在乎谁坐在那个位置上。本王作为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有什么理由故意作对？”
“您别忘了，头段时间还在宫里弹劾他拥兵自重呢！”
“你懂个屁！就得拿假虞勉跟柯毅森的叛变做文章，才能趁火打铁削弱各地势力。这不是发现没办法解决，所以本王最后提交了一份温和的奏章嘛！双方各下一步台阶，算是缓和了两府之间的紧张关系。”
在虞千山看来，贺渊根本没有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出兵。不管是谁最后当了皇帝，将军府的地位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撼动的，他仍旧可以安心在边境当土大王。
最为稳妥的办法就是在互相牵制的同时，做到相互安好。可是一旦冲动失败，就会被扣上举兵造反的千古骂名。
“问题不在您，也不在贺大将军，而在于他的儿子贺子霖。”
别看贺大将军一直奉行棍棒教育，天天追在贺子霖屁股后面暴揍。并不代表他不疼爱家里的独子，熟悉的亲朋好友都知道他有多护犊子。
身为老朋友的江远扬，每次收拾这俩做坏事的逆子，也都是吓唬为主，皮肉为辅。他曾经说过，真要敢动贺子霖，贺渊怕是要将大虞闹个天翻地覆。
恰巧贺子霖这人嫉恶如仇，对虞千山的印象差到极点，不止一次鄙视过他的行为。
名声没了，贺渊还能在战场上厮杀回来。儿子没了，可就永远见不到面了。
“所以说来说去，本王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位拱手让人。还不如现在跟老三磕头认错，祈求他能大发善心放过康王府。”
虞千山气笑了，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现在已经退无可退了，老三如果事成，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活在世上。
“不一定都是坏消息，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不知您要不要听听？”
“讲。”
“经过多方调查，终于在盛华府跟密州边境发现了李弦玉的踪迹。如果能再次绑到咱们手中当筹码，起码能套罗汉一样，牵制住很多人。”
“哦？李，弦，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