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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挥洒着汗水在田间劳作,暗叹主子爷真实在。

这一亩地八成的活儿都是主子爷自己干的,他厚着脸皮软磨硬泡了好几天,才征得了主子爷的同意,带着几个小太监下地劳作。

晚间伺候主子爷时,瞧见他的手脚上都起了水泡,心疼的苏培盛几乎一整夜都没睡着。

明明是金尊玉贵的皇上,非要亲自体会耕种之苦。

宫中太后她老人家也支持主子爷勤政爱民,就连皇后失子,都未......

呸呸呸!

他在想什么呢?

主子之间的事情可不是他这种奴才能置喙的。

苏培盛捶了捶快要断的老腰,眺望着埋头苦干的皇上,连忙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嘶~~~”

压着涂抹了药膏的水泡,可真疼!

“苏爷,宫里传来的消息,碎玉轩莞贵人查出有孕,尚未足月。”

苏培盛拿着锄头的手一顿,在锄地和回宫之间纠结了几个呼吸,就坚定地朝着前面跑去。

“启禀皇上,宫中来报,莞贵人有了身子。”

还沉浸在失去阿哥悲痛中的皇上闻言,眼中迸发出一丝光亮。

“苏培盛,让守在田边的侍卫们搭把手儿。”

“奴才遵命,这就去叫人。”

他拎着锄头颠儿颠儿的跑远,生怕皇上反悔。

还是徒弟小夏子机灵,送来了这么个大好消息,让他免于辛苦劳作。

随行的侍卫有几十号人,一人忙活两下就能将剩下的两三分地侍弄完。

申时末,景仁宫。

“皇后娘娘,养心殿那里传来的消息,皇上的御驾已在回宫的路上,听说是一路疾行。”

剪秋惊喜不已的上报。

沉着脸的皇后终于展露了一丝笑颜。

“剪秋,皇上奔波劳顿,你吩咐小厨房给炖上老鸭汤,回来也能吃口合心意的。”

“还有给本宫也炖上一碗血燕。”

章弥说她此次并未损伤根本,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如前。

皇后想拼尽全力再怀上一个。

还有这次一定要防着寿康宫那边。

她冷静下来后,左思右想,发现太后的嫌疑最大。

“娘娘请放心,奴婢亲自去小厨房盯着。”

剪秋一见主子脸上有了光彩,也愿意进补,忙不迭地应声。

皇上钟爱景仁宫的老鸭汤,每回来都要用上不少。

她可得替皇后娘娘好好准备。

一个多时辰后,风尘仆仆的皇上踏入了景仁宫,人未到里间,威严的声音先传来。

“皇后,你身子可还妥当?”

“皇上,臣妾无能,没能保住咱们的阿哥。”

宜修一听到皇上的声音,早已干涸的眼泪又喷涌而出,强撑着起来请罪。

皇上借着烛光看到前些日子保养得宜的皇后,竟如此疲惫消瘦,眼下青黑,眼角还刻上了岁月的痕迹。

他回想起初入王府的那个鲜嫩女子,心绪复杂地上前握着皇后干瘦的手。

“皇后,孩子会有的,你先养好身子。”

对于陪伴了他快三十载的皇后,皇上终究是有些于心不忍。

“你这些年打理后宫辛苦了,趁机歇一歇也好。”

皇上轻柔地拭去皇后眼角的泪珠,帮她掖了掖被角。

“好,臣妾听皇上的。”

皇后一向注重仪容,自知此时不宜多陪着皇上,柔声劝说。

“皇上,您一路车马劳顿,臣妾命人给您炖了老鸭汤,您去用一些吧。”

“好,朕耕种时老想起你炖的老鸭汤。皇后,你可得早日好起来。”

鸭汤一入口,皇上感觉不是那个味儿,就歇了给安陵容带一盅的心思。

还是皇后亲自炖的老鸭汤味道好,等有机会再说。

“苏培盛,命太医院好好看顾皇后,还有从朕的私库里挑一批补品给皇后送过来。”

剪秋和江福海连忙谢恩。

“皇后,朕去给皇额娘请安,你早些睡。”

其实仪仗一进宫,他就想先去给太后请安的。只是竹息姑姑亲自来了养心殿,让他先来探望皇后。

后来皇后从剪秋口中听闻此事,只讽刺的嗤笑了一声。

皇上不舍的看了一眼后宫,朝着另一个方向行去。

“有劳皇额娘照看后宫,儿臣感激不尽。”

“这都是哀家的分内之事。倒是皇上看着清减了不少,可得好好养养。”

皇上外出春耕四次,这还是太后头一回关心他。

虽有无数疑惑浮上心头,皇上还是客气道谢。

“儿臣不孝,劳累皇额娘记挂。”

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转眼忧愁又浮了上来。

“皇上,皇后这回遭了大罪,哀家看着都心疼的紧。”

“请皇额娘放心,儿臣知道该怎么做。”

皇上压着心中的不愉闷闷的回复。

夏刈上报,皇后生产之时只有太后和她的人进了产房,随后在产房中伺候的稳婆全部押入了慎刑司。

且并未见到有人处理夭折阿哥的后事。

若是说这其中没什么猫腻,他压根儿就不相信。

“皇额娘,儿臣想给早夭的皇儿上一炷香,敢问他现下在何处?”

“皇上,哀家怕皇后伤心,已命人封存。若干年后就随着哀家入土,以享受后世子孙的香火。”

此话一出,太后就想起了早夭的六阿哥。

她可怜的小六,当年若不是......

太后脸色微变,露出疲态开始撵人。

“皇上一路舟车劳顿,早些歇着吧。”

皇上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也知道皇额娘是想起了六弟。

当年他虽养在佟额娘名下,但六弟却异常亲近他,两人的关系相当不错,还时常走动。

只是后来随着六弟病逝,皇额娘一心扑在十四弟身上,再也看不见背后那个拥有孺慕之心的孩子。

“太后,当年那事儿皇上也不知情,您何必......”

“嬷嬷,佟氏她借着胤禛的手来暗害小六。哀家每每见到皇上,就会想起那可怜的孩儿。”

“哀家也想好好对皇上,可真的做不到。”

鬓角灰白的太后像个孩子一样疲惫的靠在头发雪白的嬷嬷怀里。

嬷嬷心疼的拍了拍她的背。

“太后,皇上也是您的儿子,您就算不疼他,也别......”

窗外的春风拂过,带走了屋内的低声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