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阳何文烨赶到的时候,军队第一次的行动已经展开。
战斗一开始很是顺利,一切按照计划中的迅猛推进。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战斗即将要结束,突然遭遇到了顽强的抵抗。以约翰为首的八名雇佣兵为骨干,配合着察猜的十多名毒贩,一波反扑,打了战士们一个猝不及防。约翰等人战斗经验很是丰富,狡猾,战术多变,很善于利用地利抵消掉人数和装备上的差距。他们相互配合拉扯,就好像条游鱼似的,在这个商场里打出了城市巷战的味道。战况陷入了胶着。
很多的战士训练中表现得相当优秀,执行计划对付一般的悍匪也是绰绰有余,这也是战斗一开始很是顺利的重要因素。但毕竟只是第一次上战场,又是遇到约翰这种久经战阵的对手,战场上的形势远比训练中的复杂多变,时不时的就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景。这时候我军的战士就显得稚嫩了,应变能力不足,一步错或迟疑就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烨总……烨总……”
何文烨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喊着自己,循声望去,看到林玖一瘸一拐的要过来,却被一名战士给拦住了。快步过去,问:“林玖,你怎么在的这里?她们呢?”
林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下来了,强忍住,道:“李时砚,晋小姐,还有蓁蓁还在里面,快想办法救救她们……”
秦斯阳一听这消息,冲过去,一把抓住林玖的一双肩膀,焦急的问:“她们在哪?”
林玖倒吸了一口冷气,那是疼的。他挨了不少的拳脚和枪托,那是往死里用力的,全凭双手护住头脑,现在双手上怕是没有一块肉是好的。
何文烨忙帮着掰开秦斯阳的双手,道:“斯阳,别这么激动,且听他说。”
秦斯阳也发现自己用力过了,抱歉的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没事吧?”
林玖忍着疼,摆手道:“没事!你们快去救她们,她们在……”于是,说出了晋苒李时砚叶蓁蓁的藏身位置。
“谢谢!谢谢!”秦斯阳连声说着。
旭晖广场里的枪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有战士陆陆续续的撤出来。这是战斗不顺,暂时的休整,救治伤员,然后重新布署新一轮的作战计划。
枪声停了大概有一两分钟左右,突然又有枪声响起,先是手枪点射,很急很快,接下来是突击步枪ScAR的连射。这两个枪声在内行人耳中,杂乱,没有章法,一听就知道是个没玩过几次枪新手。现在里面还有新手吗?这个答案好像是否定的。而且,军人都撤出来了,还开什么火?尤其是新手。
枪声很快落下,过了半分钟,枪声又起。这些枪声听着有章法多了。
秦斯阳何文烨脸色都是一变,同时起步疾冲向广场内。因为他们听出来,枪声的源头正是晋苒李时砚的藏身之方向;他们也都想到了,晋苒李时砚都是懂得怎么开枪的……
“哎……哎……你们要干嘛呢?不要进去……危险……”秦斯阳何文烨启动得突然,速度又快,有战士要阻拦,都来不及。
秦斯阳趁机从一名战士手中夺过了一把突击步枪qbZ-191,何文烨也有样学样的夺过了一把,还多拿了一个弹匣。这个型号的枪,可谓是秦斯阳何文烨当兵时的至爱,最是得心应手。
这个消息几乎是同步传送到了临时作战指挥部,罗瓒气恼道:“这两个小崽子,无法无天了……”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指挥部没有及时的指令,战士们也是一阵的迟疑。如果不是这个迟疑,哪容得秦斯阳何文烨冲上去?
邢清城“啪”的向薛团长和罗政委敬了个军礼,道:“薛团长和老政委,我也得上去了。”
罗瓒愕然了一下,指着邢清城道:“邢清城,你这小子也……”
“老政委,当年我没能跟上,不能并肩作战,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又是因我们三个而起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落下了。”邢清城坚定的迈出了临时指挥部。
“这……”罗瓒才刚开口,邢清城就没了人影。
薛团长二话不说立即下令,让三支行动小组分别跟上秦斯阳何文烨邢清城。然后才安慰道:“老罗,算了,他们也是从枪林弹雨里走过来的。几十年的太平光景,没几个人打过这种仗了。训练和实战终是不一样的,训练抓得再好,上了战场,遇到硬仗未必能发挥出一两成来。就让他们带一带这些后来人……”
旭晖广场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这话还得从军方攻了旭晖广场大厦说起——
军方攻入大厦,大量的闪光弹、震爆弹、烟雾弹迅速的让匪徒丧失了抵抗能力。三名匪徒被逼躲进了晋苒李时砚叶蓁蓁藏身的房间,负隅顽抗。他们是雇佣兵,汤姆、大卫和布鲁斯。
布鲁斯带了伤,行动不便,他和同伴们说:“我是回不去了,你们一定要回去,把我的那一份抚恤带回去给我的家人……”他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凝视着,照片中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男人正是他自己布鲁斯,正是他的一家三口。布鲁斯把照片放回内衣口袋里,躲在角落里用桌子遮蔽住身形。
大卫和汤姆躲开经理办公室里,断断续续的与战士们交火,吸引战士们的注意。一个行动小组的战士成功压制住了两人的火力,进入办公区域。就在这时,布鲁斯突然暴起,一通扫射,击杀了三名战士,伤两人,转瞬之间,他也被打成了筛子。
大卫和汤姆趁机杀出,剩下的战士带着受伤的战友且战且退。
这时,军方撤退的指令下达了,战士们陆续脱离战斗开始撤离。
大卫和汤姆得到了一个短暂的喘息时间。汤姆去收集枪支弹药,为随时可能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大卫来到布鲁斯的尸体旁边,抚上他依然睁大的眼睛。从他的内衣袋里掏出那张照片,照片中一家三口笑容是那么的灿烂,又把照片给放了回去,声音沉重的道:“兄弟,你终于可以解脱了,我为你感到高兴……十几年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