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莫伽弦尔咬牙吼道。
雪茹面色冷血,又下了一剂猛药:“宫廷里那些王子公主也都被我找借口下令处死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都是老国王的亲戚,没有实权只是挂名而已,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你从前不也是挂名的王子,现在呢?”雪茹冷哼,“不处死他们,他们任何一个都可能是今天的你。”
“你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能安心。”莫伽弦尔面如死灰。
“你这是什么语气,我要杀多少人?”雪茹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戳着莫伽弦尔的肩膀。
“我还不都是为了你,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这个做母亲的来替你扫清障碍,只有那些顺位继承人都死了你才能坐稳这个王位。”
“好,”莫伽弦尔点头,“他们都死了对吧?”
“当然,一个不留。”
“来人。”莫伽弦尔稍稍抬高声音。
“你要做什么?”雪茹皱起眉头。
两名穿着制服的高大卫兵有序走进书房,“陛下,请指示。”
“去母亲的寝宫,将王太后印玺取回来。”
雪茹闻言上前紧紧抓住莫伽弦尔的手,指甲深深抠入莫伽弦尔的肉里,“你想做什么?”
没有了印玺,她的权力大大减少,处死人这种事更是想都不用想。
“母亲,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该是享福的年纪就少操心,多多休息才是正事。”莫伽弦尔微笑道。
“你凭什么收回?你有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一手栽培的,现在得到权力就想忤逆我?我告诉你休想。”雪茹面色狰狞,一双红唇止不住地颤抖着。
莫伽弦尔将雪茹的手指一根根从手臂上掰开,对她说的话充耳不闻:“母亲,回去休息吧。”
“来人,将母亲送回寝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踏出去一步。”
雪茹被卫兵架着往外走,脸上表情都要龟裂,“莫伽弦尔,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我是你母亲。”
莫伽弦尔看着雪茹的背影,面色立即沉了下来,他明明已经躲过雪茹的眼线给南宫羡月透露了消息。
为什么雪茹还能成功?
还是说,南宫羡月有别的打算。
——
“少爷,”一袭风衣面色温和的男人走进书房,看向坐在窗边的俊美男人,如实汇报,“公路上发生爆炸,车上的人无一生还。”
南宫羡月嘴角噙着淡笑:“这位雪茹夫人当真是心狠手辣,赶尽杀绝。”
“是啊,这些天来,不是在食物里下毒,就是车上做手脚、亦或者派人刺杀、手段层出不穷,若不是我们时刻警惕后果不堪设想。”邱易语气凝重。
南宫羡月啧啧摇头:“莫伽弦尔,给你机会可别让我失望啊。”
邱易淡笑,在南宫羡月生出退位的想法时,莫伽弦尔篡位的举动正中南宫羡月下怀。
南宫羡月不仅不恼,完全没有夺回王位的举动,还帮了莫伽弦尔一把。
主动将留在西洲的众多“望月”集团分部撤了回来,把西洲完全放权给了莫伽弦尔,让他安心。
但,莫伽弦尔安心,不代表其他人安心,比如雪茹,他们从西洲撤走月余,还是紧追不舍。
“莫伽弦尔心中还是有你这个小叔的,雪茹将他监视地几乎喘不过气,他还是想办法通风报信。”
“他若是再这么心慈手软下去,恐怕这个王位坐不了几天。”南宫羡月的狭眸眯了眯。
——
乔伊莎端着托盘面色难看至极,看着医生在伤者血肉模糊的肩膀里取子弹,然后又用针线缝上最后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是今天第五次看见这种场面了,前面甚至还有抢救无效死亡的。
她第一次直面感受到夜烛岛的混乱,当街开枪抢劫杀人的事件随处可见,所以医院的患者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空闲的时候。
怪不得这家医院人手紧缺。
刚跟着医生出了手术室,还没松口气,电梯里推出来一个医用推车,上面躺着一个男人,正在痛苦呻吟,车上不断往下滴着血。
“医生,快救救他。”旁边的家属一脸焦急,眼眶通红。
重要的是,他手里抱着一截手臂,正在往下滴着血。
“噢,天呐。”秃头医生皱了皱眉,看向乔伊莎,“你带他先进手术室,我准备一下。”
乔伊莎的唇颤了颤,靠着墙捂住嘴,看着那一截被斩下的手臂,抑制住反胃的冲动,“抱……抱歉。”
不等其他人做出反应,她迅速转身跑到洗手间,对着马桶将今天吃的饭吐了个干干净净。
吐完,漱口后,抽了纸巾把脸上的水擦干净。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乔伊莎不禁想,这可能是记忆以来最受罪的一天。
从来没体会过赚钱的滋味,刚有记忆时,在乔家虽不说大富大贵,也是吃穿不愁。
到了中洲皇宫和西洲更是挥金如土,从来没操心过钱财方面的事。
没想到,外面的世界这么辛苦。
乔伊莎的小脸都皱了起来。
“没事吧。”一名护士的声音由远至近,“贾医生让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贾医生就是那位秃头医生。
乔伊莎眼疾手快将仿人脸面具戴上,对着那人弯了弯眼睛,“没事。”
“贾医生让你提前下班回去,明天再来吧。”
“好的。”
乔伊莎脱下护士服,放进护士专用储物柜,拖着疲累的身子下了楼。
站在医院大门前,拿出手机想给祝庆斯打电话,他特意交代过上下班都要告诉他,他来接。
乔伊莎看了一眼时间,这个点,祝庆斯应该还在工作,决定自己回去。
二十分钟后,乔伊莎回到住处,果不其然祝庆斯不在。
虽然在医院看见的场面极其影响吃饭的胃口,但好在她恢复算快,洗了个热水澡后就基本抛之脑后了。
看时间还早,打开手机食谱搜了些简单的菜谱,准备做一顿饭,等祝庆斯回来刚好可以一起吃。
庆祝她工作第一天顺利,虽然这并没什么好庆祝的。
她忙活了一个小时,看着眼前的一盘煤炭陷入了沉思。
饭为什么这么难做,算了,点外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