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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山把她扯回来,让她闭嘴。

大家好半会儿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河神要是假的,那每年死的女孩儿算什么?

“你闭嘴!不准对河神不敬。”范才大吼。

薛绮举起手,下一秒地动山摇,那种脱力感让人直接倒在地上。

“地震了,地震了。”

大家惊慌逃跑的时候周围的屋子倒了两户。

一时之间他们都信了薛绮的说法。

薛倩吓得抱住了阿姐。

等薛绮放下手一切平息后,大家开始狂哭:“怎么办?我们惹怒了山神。”

“呜呜呜,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也可以给山神献祭女人啊!”

“对对对,既然河神是假的,现在山神是真的吧?”

“山神息怒!”

“山神息怒!”

“山神息怒!”

除了范才,大家都跪在地上祈求山神的原谅。

主要是太不可思议了。

白虎、地震,一切都是那么巧合。

范才看着看台上冷漠的薛绮:“你为什么知道这些?”

大家也反应过来:“对啊,薛家的大女儿怎么知道这些?”

“她认识山神可以让山神别生气吗?我们也可以给他献祭的啊!”

话虽这么说着,可是大家不敢起身。

刚刚的经历让大家都没有缓过来。

薛绮抬头,洼村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好多黑鸟。

黑鸟被认为不祥,嘶哑的鸟叫声让人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加强烈。

薛绮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在你有实力的时候不用做任何解释。

“ 嗷呜~”

众人慌张:“有狼!”

“为什么有狼?”

“村长,怎么办啊?”

范才咋知道怎么办?

他也怕啊,紧要关头也想不明白薛绮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突然有山神了。

几匹狼从林中走出来,白虎对着狼群叫了一声,几匹狼飞快的拖走刚刚要推薛绮下河的那两个壮汉,很快隐入深林。

“啊!孩子他爸!”

“儿啊,村长快去救救他,我儿被狼拖走了。”

大家被这一幕吓得措手不及。

两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被叼走了。

在狼群和那两个壮汉消失后,头项的黑鸟也飞得不见了。

范才瞪大眼睛看向薛绮。

薛绮捂着薛倩的眼睛不让她看。

勾起唇角与范才对视:

“山神大人,要男人。”

“啊!”

女人直接惊讶的张大了嘴,最不镇定的是男人。

以前女人被献祭的时候他们站在道德的最高点上绑架她们,要是不愿意被献祭,那你就不配为洼族人。

成为河姑是福气。

是牺牲你一个,成就洼族人也是你的荣幸。

现在换了性别。

好像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那怎么行?”其中一个男人站起身子说道:“男人怎么被献祭?我看那不是神,而是妖怪或者是怪物!”

“就是,凭什么男人要被献祭?你去问一下少女行不行?”

“对啊,我们给河神每年都是献祭的少女,每年也给山神献祭少女行不行?”

范才眯着眼睛,看着薛绮。

男人的话惹了其他女人的众怒:“凭什么?”

“以前你们说作为洼族的一份子要为族人做贡献,为什么现在轮到你们男人了你们就不做了?”

“对啊,我们家那年献祭了两个女儿,现在轮到那些男孩儿的家庭了吧?”

一时之间,人性的丑陋全都展现了出来。

薛倩抓着阿姐的衣裳:“阿姐,她们都是怎么了?”

薛绮:“起内讧了。”

摸了摸白虎身上的毛发,白虎抖了抖身子长鸣一声,争吵声也停止了。

“因为洼族人有眼不识泰山,错信了骗子的谣言认错了神,所以往后每个月都要献祭一个男人去往深山。”

“直到山神息怒为止。”

“我们洼族人每个人身上都有诅咒,大家都出不去大山。”

“如果不行,可以试试。”

范才看着她身边的白虎,咬了咬牙还是上前几步:“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非要祭献男人?跟以前一样不行吗?”

“很简单,山神说献祭的少女已经够多了,她就是要男人。”

“也不用十六岁十八岁的男人,是个男人就行,公平起见,每次献祭的时候你们可以投票。”

看着男人们惊恐的样子,薛绮心中涌出快意。

不止是她。

其他女人也是。

以后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自己女儿再也不用装男孩了。

“你这是作何表情?你很想让我去?”薛大山一巴掌打在薛母的脸上。

王翠霞被打倒在地上,心里松了一口气,两个女儿好好的就行。

“我告诉你,我们男人要是被献祭,你们女人肯定会饿死在家!”薛大山大言不惭的说道。

“就是!大山说的对,女人为什么会被献祭,还不是你们自己弱小?我们男人才不会轻易被献出去。”

男人嘴上这么说,但是眼里的惊恐不做假。

心里有多害怕估计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鞭子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知道疼的。

薛绮不想跟他们浪费时间:

“今天献祭了两个男人因为是第一次,下一次献祭,还是村长你做决定吧。”

祭典结束。

薛绮没有回薛家。

而是带着薛倩来到祠堂门口。

早上给她梳妆打扮的姑姑也走了过来,不仅如此,村里的女人差不多都在这儿了。

王翠霞也跟在身后,上前抱住了薛绮。

“绮绮。”

还好大女儿活下来了,就是瘦了,也长高了。

在祠堂被关了快一年,薛绮的皮肤很白,白得能看见皮肤底下的青筋。

薛绮没有像以前那样回应。

而是看向祠堂门口的那些姑姑。

白虎跟在她身后,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男人们应该是去找范才商量事情去了。

“薛绮,这是什么情况?”

“对啊,难道真的不存在河神吗?我的女儿被丢下去那年才17岁。”

“我女儿才16岁。“

人群中呜咽声响起,要是没有河神。

那死去的那个姑娘多痛苦?

那是活生生被淹死啊。

“当然。”薛绮的目光看向祠堂:“祠堂里记载了我们祖先大旱时天河的水都干了,都是靠大山里的东西果腹。”

“最后都是靠树根和杂草活下来的。”

“大旱过后又是山洪,祖先也是靠山活下来的,所以河神什么时候庇护过我们?”

“根本没有所谓的河神,现在山神觉醒了,让我们献祭几个男人怎么了?”

其他人听到薛绮的话都震住了。

“对啊,要是有河神为啥每年都会发洪水?”

“就是!所以我们应该感谢的山神!”

“山神!”

“山神!”

喊着喊着大家朝着村后的大山跪拜。

王翠拉着小女儿一起,起身后看到女儿还站着心里有好多话想说。

小心翼翼的开口:“绮绮,你知道这些是山神大人找你了吗?”

薛绮目光冷淡,看得王彩霞心里一揪。

“每天在祠堂很无聊,我发现里面有老祖宗写的杂记画的画,随意翻看以后睡醒后脑海里就多了很多东西。”

说着摸了摸身后的白虎。

因为被抚摸,白虎趴着身子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大家看到她的动作都纷纷后退了一步。

薛倩瞪大了眼睛,眼里对阿姐尽是崇拜。

“那这老虎......”看着白虎这么壮的身形,就觉得慌张。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薛绮低头看向白虎山神派来的使者。”

王翠霞结巴问道:“那绮绮......你呢?”

“我?以后我就是山神的媒介,传递信息的载体。”薛绮看向她们继续说道:

“你们在担心什么?现在女孩儿不会被献祭了,你们不应该高兴吗?”

几个姑姑对视一眼:“可是我们也有儿子啊。”

“对啊,要是还献祭男孩儿的话那还不是一样挖我们的心吗?”

有男孩儿的人很是着急。

没等薛绮说话,就有其他姑姑开口:

“你们忘记今天薛绮的话了吗?是个男人就行,又没说非要干净的男人,之前淹死我家甜甜的那个男人,我一定也要让他尝尝滋味。”

说话的是于英。

她的小女儿在昨年的时候被祭河神。

因为她不愿意,被村里人关到小木屋里两个星期。

等出来的时候祭典已经结束了。

她恨死了那些非要祭河神的人。

现在终于可以让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男人付出代价了。

“于英说得对,说的对。”

薛绮看完众人的反应:“既然如此,那就从那些支持祭河神的男人开始吧。”

~

范才身后跟着不少人,掀开帘子后范毅还被绑在屋里。

范毅看到人进来以后挣扎起来,大家都很意外范毅的的样子。

看范才坐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了大家也很着急::“村长,你说现在咋办?那个薛绮丫头的话是不是真的?”

范才拿过水烟筒,吸起水烟。

一时之间屋里只有水声。

“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我们男人跟女人又不一样,怎么能跟女崽子一样被献祭呢?”

“我觉得李瘸子说的对。”

“开始你们今天也看见了,大壮和二娃直接被狼给拖走了。”有些人还是有些虚。

“对啊,那只大白虎感觉都能一下子吞我们三个人了。”

范才吐出一口烟:“这事儿邪门,我总觉得是薛绮这丫头装神弄鬼。”

“大山,薛绮是你家的丫头,你说说你今天看她有什么不一样?”

薛大山从人后面出来,闷声闷气的说道:“那可太不一样了,以前她那个胆子小得不行,你看她今天摸老虎那样子是害怕吗?”

“像才哥你说那样,这事儿邪门儿。”

范才水烟筒里发出的声音更大了。

皱眉思考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娃不听话,你这个当爹的还是要好好教育,我记得以前大丫头还是很怕你的。”

范才那意思就是让他管好自己的女儿。

可是薛大山其实也挺怕的,但是还是点头同意了。

范才:“今天的祭典被毁了,薛家大丫头哪里都不对劲儿,不管是老虎还是地震,感觉她说的像是真的。”

屋里的男人说话的声音一时有些嘈杂。

但基本都是问怎么办。

范毅听明白了,薛绮没死。

“真的?那我们祭河神的那些女孩儿.......”

一时之间屋子里的男人都沉默了。

死了这么多女孩儿,说是假的就是假的。

“那我闺女不是白死了?我的闺女不是白死了?”其中一个男人眼眶红了:“村长,我闺女.....”

范才看向他:“死闺女的不止是你家,跟我哭有什么用?”

“你去跟老祖宗哭啊!”

“这些规矩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

其他想闹的男人噤了声,

看大家不说话了,范才才继续开口:“现在不是说死人的时候,你们别忘了薛家大丫头说的啥?”

“以后每个月都要献祭一个男人,相当于一年要哉十二个兄弟!”

“还说继续让我来选,你们说我选那个?”

范才也累了。

看他们也说不出来什么名堂摆手:“算了,今天事情已经够多了,以后再商量。”

“明天我去族长那儿说说,看他有没有法子。”

大家只好散去。

只是有两个男人张口:“村长,我们那房子塌了。”

“是啊,就是刚刚地震......”

说话的两人面露难色。

别人的没塌,就他们俩的家塌了。

范才:“先住祠堂吧,一会儿就让兄弟们修修。”

洼村的房子都是大家一起起的,今天大家也没有心情起房子。

房子塌了的那两人只好点头,祠堂一般都是住河姑的,先在那儿住着总感觉阴森森的。

范才刚给儿子身上的绳子解开,范毅就迫不及待的问薛绮事。

”阿爸,薛绮怎么样了?“范毅拉住他的手臂:“我刚刚听到你们说她了,她没有被祭河神对吗?”

“她还活着对吗?”

范才捏了捏儿子的肩膀:“嗯。”

听到这个准确的回答,范毅特别高兴。

他还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正想冲出去找她就被阿爸扯回来:“你给我回来,我问你几个事儿你如实说。”

范毅呆愣愣的点头。

“你之前去找薛绮那个丫头的时候她身上有没有哪里不对劲?”范才心里有很多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