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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在斯内普颇具压迫感的注视中勉强保持住镇定,脑子里的念头飞快旋转。

她应该怎么做?是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还是实话实说?

至少斯内普教授对灵沐还是不一般的……而且他是教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如果他肯出面,找到灵沐的可能性会更大……

斯内普冷冰冰的黑眼睛里闪过一道流光。

“斯内普教授,我们……”

斯内普露出不耐的神色。

“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最好祈祷不要被我抓住,否则……”

他留下了一句饱含威胁的话,转过身快步离开走廊。

斯内普黑漆漆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三小只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罗恩伸手揉了揉不争气的肚子。

“我说,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哈利和赫敏都没回答他的问题。

罗恩:“我觉得咱们还是去拿点食物再继续行动得好……”

……………

姜灵沐失踪了?

斯内普快步穿行在走廊中,利用“摄神取念”从格兰杰那里得到的画面一遍又一遍在脑子里回放。

卢平的小花招……呵,时至今日,卢平以为他还会在乎这种东西吗?

可笑。

这个幼稚、自大的可怜虫,似乎没有意识到到底谁才是掌握主动权的那方。

回头就把给他的魔药弄得更难以下咽一些。

这个念头在斯内普脑子里盘踞了几秒,就被丢到了一边。

然后只剩下那只在姜灵沐面前再三变化的博格特,以及脸颊上的泪水。

在花瓣雨中的那位白发女士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消失之后姜灵沐会如此失控?

在他的认知中,姜灵沐的实力远胜于大多数成年巫师,一只小小的博格特,不至于给她造成什么困扰。

她只是接受不了白发女人的消失,那个人对她非常重要……难道是把她抚养长大的“老师”?

斯内普推开城堡前厅的大门,身影消失在城堡外黑暗的场地上。

穿过令人不快的摄魂怪,斯内普快步走在通往霍格莫德的路上,农场的大门还没落锁,牧场那边的油灯还亮着。

他进入农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桃杏林的边缘,之前姜灵沐给他的通行“钥匙”还能使用,他顺利穿过树林,来到院子里。

院子里十分安静,只有一个穿着考究到不太正常的家养小精灵,正在葡萄架下独自用餐,小楼里一片黑暗,没有任何光亮。

“你的主人呢?”

多比看到突然出现的斯内普,尖叫声差点掀翻葡萄架,慌乱中他打翻了桌子上的餐具,整个人也钻到了桌子底下,场面一片混乱。

斯内普:……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暴躁的情绪,再次开口问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她在哪里?”

多比从桌子下面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

“老、老板不在,教授先生,老板没有回来过!”

斯内普皱紧了眉头,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他看到了那家还没开张的、挂着“无名农场”的店面,里面同样空无一人。

那就只剩下一个地方——禁林。

巨蛛巢穴?或者是比它更危险的地方?

斯内普在黑湖边绕了一圈,走到禁林边缘,刚想进入,余光却捕捉到了一抹一闪而逝的银色光芒。

他猛地转过身,身后、天空上空无一物。

这道光晕有点像姜灵沐灵剑的光芒,但很是微弱。

又一道银光打在他面前的草地上,这次斯内普终于确定了光线的源头——城堡,天文台。

他没有犹豫,快步回到城堡,踏上楼梯。

斯内普走在天文塔的旋转楼梯上,听到了从天文台上传来的、像是利器破空的风声。

登上最后一个台阶,斯内普看到姜灵沐的黑色巫师袍就这么随意地丢在台阶旁边的地上。

他皱了皱眉,抽出魔杖挥了一下,长袍被无形的衣架撑了起来。

姜灵沐正在天文台上练剑。

他在禁林边缘看到的银光是剑刃反射出的光线。

斯内普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姜灵沐的身影,那把质地看上去十分柔软的银色长剑像是一条银蛇,在姜灵沐手中如臂指使,无比灵活,且杀气十足。

这又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姜灵沐,强大、凛然到让人不敢直视。

姜灵沐收势,灵剑背在身后,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糟糕的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她看到了天文台入口处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的斯内普。

“教授?”

“您怎么过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斯内普迈步走了过来,姜灵沐眼神清明,心绪平稳。

“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发生了什么?”

姜灵沐并无意外,对斯内普和邓布利多而言,想知道一些事情太简单了,他们甚至都不需要特地开口询问。

“教授不是都知道了吗?”

又是一阵沉默,姜灵沐走到天文台边缘,伸手往矮墙上一撑一跳就坐了上去。

她悠闲地晃荡着腿:“我还以为教授您对别人的事情没什么好奇心呢。”

斯内普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天气很不错,即使天空上只有一道弯弯的上弦月,月光也依旧明亮。

天文台上风景阔朗,夜风习习,很适合交谈。

“她是你的老师?”

姜灵沐看了斯内普一眼,眼神里带着探究,似乎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情产生兴趣。

果然是个人就逃不过八卦吗?

“看来您的华夏文学得不怎么样,‘师父’和‘老师’可不是一个概念。”

“在华夏文中,‘师父’两个字拆开,一半是‘老师’,一半是‘父亲’。”

“师父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被亲生父母丢在山上,是师父发现了我,把我捡了回去。”

“我不知道我的生母生父是谁,只知道他们应该也是长生道的人。”

“我的情况很特殊,与其说他们把我丢掉,不如说是想让我活下去。”

不然怎么会想方设法地穿过大衍宗的护山大阵,弄得伤痕累累,特意把她丢在山门的范围内。

师父到现在都还留着她最初用的襁褓,鲜嫩的颜色、精美的刺绣,上面全是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