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无声无息的杀害皇帝,除了宦官只有歌唱家,歌声是一把无形的刀,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可能。
康熙对于月月感情很是复杂,于月月没有在他脑海中那段时间的记忆,但是于月月仿佛在发光,于月月家世低微,宠幸她不需要多加考虑,但是康熙不想让心中的白月光如同乌雅氏这样的包衣一样随随便便就成为后宫妃嫔。
康熙无情,对继后无情,对他所有的女人都无情,后宫前朝息息相关,为了可悲的皇位将前朝的赏赐给了后宫女儿,可这哪有爵位来得实在?
想要家世高的女子,但家世高的女子不能诞下子嗣,诞下子嗣的包衣旗女子,他嫌弃孩子生母低微,卑劣,无耻,又当又立。
经常出入乾清宫的女子引起了后宫的好奇,自从这个女子出现在歌唱司,康熙进入后宫的时间大大减少,对于想要争宠的女子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十二月飞雪落满地,遮挡住这一片的肮脏,乾清宫中女子坐在中央,周围围绕着教坊司的琵琶女,歌声缓缓,如同在海洋中游荡。
一曲毕,于月月缓缓起身行礼:“臣告退!”歌唱司不同的就是可以自称为臣,毕竟名义上是前朝歌唱部分立而来的,所以留下了最后一点颜面。
康熙阻止道:“于歌手留下,其余人散去!”
于月月静静的站着等待康熙的下一步指令,这两个月来,康熙每次都是这样,既不让她为妃为嫔,也不多说什么,每次一曲后,她都静静的站在乾清宫一会儿离开。
这也许是康熙的某种算计,也许自己成了靶子,于月月心想,但是这样也好,她不想成为妃嫔。
乾清宫围房中有年仅十三的小丫头,已经开始伺候康熙了,于月月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只觉得恶心,那还是没有长大的小丫头!
她恶心,对康熙,对这个世界,对所有的男人。
但这一次于月月注定要失望了。
康熙:“你可愿意成为妃嫔?”
于月月震惊的抬头,看到康熙眼神中的复杂。
“臣不愿,陛下,臣幼时被家人所弃,后差点被奸人所害,受尽折磨屈辱,所幸自己报了仇,臣只愿当个歌唱家,等老了教书育人,不愿嫁人或者为人妾室。”
康熙沉默,之后道:“朕若是坚持,你待如何?”
于月月有一句六不知当不当说......但是这样的忍法,好生令人熟悉。
回答给康熙的只有沉默。
康熙继续说道:“歌唱司,早已不是一开始那个样子,你们歌唱司的女子没有机会出入朝廷,出入战场,要么嫁人,要么成为贵族的妾室,与其如此,不如给朕做妃嫔,生下有天赋的孩子,而你终身不嫁......你认为可以实现吗?你的脸,你的才华,外边的人都盯着你呢。”
于月月:这该死的荒谬。
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康熙,于月月冷笑道:“您若是有想法,臣毫无办法,不过......陛下是一个圣明之君呢!”
康熙气笑了,圣明之君,好一个圣明之君,若他强迫了于月月,那就不再是圣明之君了!
自愈圣人君子,康熙也不强迫别人,更何况还是在他心中有滤镜的于月月。
回到歌唱司,迎面而来的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侍女苏麻喇姑。
苏麻喇姑笑道:“于姑娘回来了?太皇太后想要见一见于姑娘,请吧!”
离了豺狼,迎面就是狮豹,这头必须得低下了。
于月月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就去看看吧。
慈宁宫。
又是同样的表演,这一次于月月的歌声有着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小清新,而太皇太后......
她想到了幼时草原上的日子,自从被送到盛京,那片草原就不再有她的位置,可幼年时期的温暖依旧留在心间。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是个伶俐的丫头,不愧皇帝喜欢。”
苏麻喇姑笑着点点头:“奴婢初初见到姑娘就大吃一惊,如此美好的人儿啊!”
于月月也笑着感激道:“臣多谢太皇太后夸赞,臣愧不敢当。”
历经三朝的老太后笑道:“哀家很是喜爱这丫头,就...封为灵嫔吧!”说着不顾于月月大惊失色的脸,继续对苏麻喇姑说道:“你亲自跑一趟,跟皇帝说一声,灵嫔就赐住永和宫。”
然后对着满脸震惊的于月月说道:“你这丫头,是高兴傻了?要知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哪有你拒绝的份啊!”话语慈善但说出来的话完全不是那回事,这是警告。
于月月收起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波道:“臣尊太皇太后旨。”
以身入局,这混乱的后宫掀起了轩然大波,于月月成了千万人的靶子。
如何?能如何?
“月儿!你怎的......”马佳秀儿迎回于月月,灵嫔的消息传遍了前朝后宫。
于月月转头:“秀儿姐。”两人一同进屋。
“秀儿姐,我知你意思,但到了此了,又有何办法?”于月月面色凄凉,她见过人间疾苦,受过折磨屈辱,本就是如浮萍一样,如今硬是被死死塞到了笼中。
从臣变成了臣妾,于月月不是很坦然但必须的接受了命运,跟无数个女人享受一个男人。
被康熙睡,每分每秒都令人恶心,与此同时还得忍受别人的阴阳怪气,佟妃明里暗里的惩罚,这就是靶子。
“为什么呢?”于月月自问,“为什么这么的不公?”
她想不到答案,但是这一晚上的梦给了于月月答案。
为什么不公,因为世间的男子极尽一切的压缩占有女子的地位,而女子,习惯了牺牲,习惯了奉献,这不是女子的错,这是社会的错。
以往的梦在这一天清晰了,一个炫彩的世界,一本厚厚的历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