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三人对着眼前的“村民”不住打量,实在难以想象这是他们的兄弟阿丘。
这也就过了大半个月时间,怎么还能把人从城里小老板整成了乡下种地的?
小郭取下墨镜,瞪大了眼睛,一边围着他转一边打量,最后面对面停下,皱眉问道:“阿丘,你咋晒这么黑了?被叫去种地了?这头发弄得还挺有范,你来接我们还整了摩丝?”
听见这话,阿丘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本就晒黑的脸因为羞涩,越发黑里透红。
“这边日头大,忙起来时常就在外边晒一整天,你们没说,我倒也没觉得晒得多黑,估计看习惯了。”
说完,阿丘腼腆又是一笑,下意识抬手想摸去头发,半途中似乎又想起什么,停在半空中窘迫地放下。
嘴角弧度也收敛了几分,尴尬小声,道:“我没打摩丝,这地儿哪有这玩意儿......”
“那你这头发,咋油光......”
小郭的话戛然而止,还想探去将那一头梳得光亮整齐头发整乱的手也在半空中停住。
沉默在四人当中同时弥散开来。
下一秒,小郭收了手,跟着另外两人的步伐,同时间往后撤退一大步。
阿丘彻底不笑,瘪了瘪嘴,小声嘟囔,“至于嘛?不就半个月没洗头,又不是一年,哪有那么脏......”
江川柏有时候觉得听力太好并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这件事他就不是很想听见。
他赶在阿丘还想接着往下说,赶紧扯开话题,“行了,阿丘,我们三个坐了几天火车挺累的,车在哪儿,赶紧回住所吧。”
一听江川柏发话,阿丘立马又精神起来。
笑呵呵地领着三人往边上走去,最后在那牛车旁停下。
小郭看着那嘴里还在咀嚼的老黄牛,又绷不住了。
“陈粒丘,你驾牛车来接我们,是不是太抠了点?就不能让兄弟们风光点!”
几人都知道他抠门,也是从小家穷养成的习惯,能省则省,在遇到江川柏之前,可是有一年都没舍得打水洗澡了。
也就是江川柏给他强制要求,才改了平时不爱干净的毛病,但在其他方面依旧抠门。
小郭自认为自己都已经算节省的了,但自从认识了阿丘后,也只能自愧不如。
“好歹哥们几个都挣这么多钱了,该有的排场总得稍微来一点吧......”
江川柏轻轻拍了拍小郭的后脑勺,意外温柔了声线,“牛车挺好的,小时候还不一定能坐上,赶紧上车吧。”
有了江川柏的认可,阿丘也理直气壮了许多。
待三人都坐稳后,鞭子一挥。
随着一声“哞”叫唤后,老黄牛这才慢吞吞地拖着四个大男人缓慢起步前进。
一小时后。
小郭被江川柏叫醒,这才睁眼发现他们终于离开火车站,来到了一个陌生地方。
江川柏一路上没说,这会儿到了目的地, 实在难掩疲惫之色。
阿丘看出他们的困倦,也不多说废话,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