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交代了祝卿好一些事宜,便匆匆领着祝敬承也赶了过去。
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将人送回了屋里。
苏建国脸色异常难看,却也是一副焦急地站在客厅里。
“人呢?”夏怀夕四处看了看,问道。
苏建国瞧见夏怀夕也是一怔,随后反应过来,道:“都在厕所里呢,刚回来就看见姐弟俩又吐又拉的,也不知道怎么了。”
夏怀夕转身四下搜寻,果然在茶几上发现了未被丢弃的桃核。
“他们应当也是吃了农药残留的桃子,农药中毒了。”
“什么,农药中毒,怎么会......”
夏怀夕才不管苏建国信不信,径直冲进厕所。
只见不大的空间里,充斥了一股子臭味。
苏招娣瘫坐在水池边,只是一个劲儿地干呕。
而那最是嚣张的小霸王苏天赐此刻则是坐在痰盂上,也是一副虚脱模样。
王菊守在儿子身边,显然已经慌了神。
将人都弄到床上去后,夏怀夕把完脉之后便开始施针,帮其缓解干呕和腹部痉挛的症状。
门内夏怀夕还没出来,门外却是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王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夏怀夕说天赐他们俩是农药中毒?你怎么照看孩子的?让你在家好好待着带孩子,成天就知道往外跑,真不知道你怎么当妈的!”
苏建国拽着被赶出来的王菊,就是一通问责。
“我,我成天就待在家里不无聊啊,哪里能每时每刻盯着,而且,对,这桃子是魏爱玲送来的!”
王菊想起罪魁祸首,立马眼尖地发现躲在人群角落里畏畏缩缩的魏爱玲。
犹如饿狼似的一把将人拽到丈夫面前。
“哎,哎......王姐,是你说要想方设法从夏怀夕那里讨回200块钱的,我都是顺着你的意思呀,这桃子难道不是你......”
“放屁!魏爱玲,你说你什么意思啊!天天跑到我跟前求我帮你儿子找工作,我是想要回钱,但还没傻到拿我儿子闺女的命去换,我看你和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才是诚心下药来报复我!”
说着,王菊又扯着魏爱玲的头发一顿撕扯。
“又是你魏爱玲,上次也是你把我叫去,还在我面前煽风点火,上回没找你,现在竟然整到我家门口了!你儿子的事情就别想了,一辈子不可能!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儿!”
魏爱玲是纺织厂的老职工,早些年因为丈夫是车间的小组长,日子过得还不错,只可惜好景不长,得绝症死了。
偏偏那儿子不争气,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整日与社会上的小混混玩在一块儿。
初中读了两年就辍学,自此就在外面打零工,奈何每次都不长久。
“明明是你老婆记恨夏怀夕,说和祝老爷子有染,非得给夏怀夕点颜色看看,我知道了,你们夫妻俩这是合伙儿讹我呢!
看见祝家有人回来了,惹不起夏怀夕,改问我要钱是吧?我告诉你们,没门!”
“你胡说什么!”苏建国听见这话,顿时脸色惊变,心虚地看了一眼祝敬承后,就想着要将人赶紧赶出去。
“我看你就是疯了!回去告诉你儿子,最好安生在家待着,祈求我儿子闺女没事,不然有你们娘俩好果子吃!”
苏建国压低了声音道,说着就要将人赶出去。
推搡间,夏怀夕终于从房间内出来。
“我儿子怎么样了?”王菊方才被嫌碍事赶了出来,这会儿见人出来,连忙问道。
“你大女儿吃得不多,我施针的时候已经好了一些。”
“那我儿子呢?”
夏怀夕忍住不翻白眼,才继续道:“虽然有些虚脱,但目前......也算死不了。”
“什么叫死不了,你是不是根本不会治!不行,建国,得赶紧把儿子送去医院!”
王菊说着就要闯进房间,却被苏建国拦了回来。
“你急什么,听人家把话说完,好歹人家是医生,总比你知道该怎么办。”
夏怀夕沉默片刻,点点头正要说话,就听见祝卿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都让让,药来了!”
众人看去,只见祝卿好犹如女王般踏步而来,身后一个泥猴似的小屁孩,正抱着个暖水壶紧跟其后。
祝卿好冲夏怀夕抬了抬下巴,道:“夏怀夕你让我看的药煮好了,下次这种活儿记得叫别人!”
“盼娣怎么样了?”夏怀夕接过暖水壶,反问道。
祝卿好努了努嘴,“睡着了,下面一群小屁孩看着呢,对了,你屋里的零嘴我都分光了。”
夏怀夕点点头,找了两个水杯分别倒好药,递给王菊。
“排毒汤,分给你儿子闺女喝吧,喝完睡一觉就都好了。”
待处理完一切,众人才发现魏爱玲不知何时已经偷偷摸摸离开。
“多亏小夏大夫在,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苏建国笑呵呵地说道。
夏怀夕扯了扯嘴角,打从心底里看这个苏建国不舒服。
“苏主任,虽然你这么夸我,但我还是想和你讨论下关于你家属造谣我的这件事。”
“呵......小夏大夫,你看你说的,没造谣......”
“哦,那苏主任的意思是,你们真的觉得我和祝爷爷之间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夏怀夕双眼微眯,闪着危险的眸光。
“不,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的意思是王菊她可能说话有问题,你误解了......”苏建国边说着,边看向一旁的祝敬承。
也不知怎么的,明明自己是可以给对方当爹的年纪了,竟然还会被这么个小年轻给震慑住。
“可好像不止我一个人误解?出现了一个两个,那会不会出现更多的呢?方才围观的人可全是纺织厂的职工。
苏主任,之前参观厂子我可帮朱厂长在祝爷爷面前说了好些话,才让朱厂长有机会得到这外国单子,你们总不能过河拆桥,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吧?”
“那,那单子,竟然还有小夏大夫的一份功劳在啊?”
苏建国懵了,夏怀夕在厂长心里的地位,恐怕已经不是他以为的那般简单了。
“没错,按理来说,你们厂确实还得感谢小夏医生。”
沉默许久的祝敬承终于想起要说话,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清冷的声音说道:
“你们厂的规模不行,原本爷爷是实在不想帮你们牵线的,多亏了小夏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