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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蓝玉从山坡上飞奔而下,急忙跑到林子墨跟前。她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轻轻地触摸他的胳膊,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紧张地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快告诉我!”

林子墨低着头,静静地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样子,突然一伸手臂,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说:“你来正是时候。”

谢蓝玉被他抱得紧紧的,心里突然觉得很安宁,就连他身上那股血腥味,也变得不那么难闻了。

苏魅急忙爬到苏乔身旁,只见其身上鲜血淋漓,已经将地面染成了一片鲜红。

苏乔中了一箭,随后又被连补两刀,已然命丧当场,必死无疑。

苏魅悲痛欲绝,扑倒在苏乔的身上失声痛哭。

然而,苏乔的双眼却仍旧圆睁,未曾闭合,瞳孔逐渐失去焦距,似乎仍在凝望苏魅,又似在遥望那未知的远方。

苏魅心里痛得要命,感觉四肢百骸都在疼。她哭着哭着,突然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很清楚,苏乔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自己。

苏乔一直在帮她处理事情,为了她撒谎骗过众人,为了她也背叛了林子墨。

都是她一次次劝苏乔要找个好靠山,其实是因为她不甘心。她知道自己没能力单打独斗,为了报仇,为了自己的私利,她想把苏乔拉到自己这边来。

哼,找个好靠山,还有比林子墨更靠谱的人吗?

哪怕苏乔再次回到了林子墨的身边,苏魅也一直劝说着他离开林子墨。但实际上,他出卖了林子墨,根本不是林子墨的对手。

苏魅突然回想起多年以前,众人相聚共饮、欢声笑语的美好时光。

她抬起脸庞,泪痕斑驳,目光落在那两位紧紧相拥的身影之上。然而,此刻的懊悔又怎能挽回过去的错误?她内心深处仍旧充满了难以平复的不甘的心情。

然而,即便心中充满不甘,又能如何呢?苏魅手筋已然断裂,她竭尽全力,颤抖着拾起地上的利剑,企图冲向林子墨和谢蓝玉,为他们带来致命的打击,替自己的哥哥报仇。

可是啊,最后她还是没下得了手。

林子墨背着她,一只手将谢蓝玉揽在怀里,苏魅一个踉跄,他忽然抬起手,将手中的长剑掷了过去。

一道闷响传来,苏魅胸口被刺穿,她满眶通红地凝视着那道伟岸的背影,随后身体逐渐失去支撑,缓缓地倒下。

苏魅的身体不断抽搐,口中涌出温热的鲜血。

她意识一点点消失的时候,心里想啊,那个人,曾经那么爱,如果当初没被嫉妒冲昏头脑,如果早点回头,是不是还能回到最开始的样子呢?

就算最后死在他手上也好,这样爱恨情仇就都结束了,红尘往事也都烟消云散了。

黄钟,带着军队往南益去的时候,本来觉得苏乔肯定可以成功,结果传来的消息是彻底失败了,全军都覆没了。

同样死去的,还有苏乔。

没想到,林子墨还真留了一手!

他麾下的副将们对林子墨深感敬畏,现在林子墨还活着,他们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难以决定是继续向南益进发,还是选择撤回相城。

然而,事态的发展迅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久之后,哨兵便传来了令人沮丧的消息,他们甚至连撤回相城的机会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因为谢蓝玉分了两路兵马,趁黄钟离开相城的时候,她的北营大军就占领了相城,还放出话来说黄钟私自进攻南益,想破坏陇西王和南平王的关系,是陇西大军的叛徒。

另外一路兵马呢,正在去南益的路上抓这个叛徒。

南平王得到消息后,立马召集兵力准备对付黄钟。

这样一来,黄钟的军队就被前后夹击了,进退两难啊。

这次占领南益是秘密进行的,他还特意留了兵在相城装样子,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真是没想到啊,黄钟本来还打算以谢家的名义让南平王开个城门欢迎,结果谢蓝玉这个丫头片子就抢先一步,断了他的后路。

现在可好,黄钟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反倒被扣上了叛徒的帽子。至于返回相城,更是无望,私自调兵可是兵家大忌,这叛徒的名头黄钟可是甩都甩不掉。

要是他现在回去,除非愿意交出兵权,受陇西大军的军法处置,这事儿才可能就此罢休。但那样一来,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认了这个叛徒的名头,用手里的兵另找出路。

后来黄钟的兵和谢蓝玉的兵打了几仗,黄钟吃了大亏,兵力大减。他一直看不起谢蓝玉是个女子,现在真在她手上栽了跟头,才知道她有多厉害。

这么一来二去,黄钟肯定是被逼得没地方跑了。可就在这时,幽州的幽州军突然发难,拖住了南平王的兵力。黄钟就趁这个机会跑了,往幽州的方向逃窜。

南益那边形势不妙,对抗不了幽州的幽州兵,谢蓝玉只能赶紧带着兵马去支援。黄钟现在虽然成了丧家犬,但南益绝对不能丢。

北营大军一到南益,没多久幽州兵就撤了。这次把黄钟的势力彻底赶出了京城,谢蓝玉在军营里的威望也一下子涨了起来,将士们都服她。

黄钟这个叛徒,谢蓝玉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他敢几次三番谋害林子墨,现在变成这样也是他自找的。

幽州军撤走以后,南平王在府里设宴招待谢蓝玉和林子墨以及众将士。

林子墨的随从们在之前的埋伏中都受了伤,好在被送到了南平,也能在这里休养了几天。

林子墨自己也受了点轻伤,不过还好伤口不深,养几天就好了。

那天晚上,南平王府的后院儿里,特地给谢蓝玉和林子墨腾出了一间客院儿休息。

谢蓝玉这几天忙个不停,终于可以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上身干净衣服,准备出门去前厅参加宴会。

一开门,就看见林子墨站在她门口,她愣了一下。

林子墨也刚洗完澡,身上清清爽爽的,有股青草和露水的味道,挺好闻的。

谢蓝玉看着他低头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有点紧张,说:“子墨,你也收拾好啦,那咱们一起去前厅吧。”

哪知道林子墨没打算让开,反而走进了她的房间。

谢蓝玉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慌:“子墨,你、你要做什么啊?”

她内心深处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每当这种感觉袭来,她的双腿便不由自主地发软。

她原本以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自己已经逐渐适应了与林子墨单独相处的状态。

她曾暗自庆幸,自己的问题似乎已经得到了有效地克服。然而,此刻她才意识到,这并非真正地克服,而是病症复发的迹象。

她凝视着林子墨将门缓缓合上,随后道:“我们得去赴宴了啊。”

当林子墨再度将视线投向她时,她竟一时语塞,无法言语。

林子墨向前迈出一步,她则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直至背抵墙壁,无路可退。

林子墨直言不讳道:“所以,我是来要谢礼的啊。”

谢蓝玉说:“南平王还在等着呢……”

就在这时,南平王在前厅等了一阵,不见两人来,就派了个婢女过来问问。

婢女走到门口,轻声问:“郡主,您是否准备妥当了?”

谢蓝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推了推林子墨,紧张地说:“来人了,还是先去前殿吧。”

外面的婢女没听到答复,又隔着房门问了一句。

林子墨说:“就说你今天太累了,就不去了,要好好歇一歇。”

谢蓝玉深吸了两口气,好像被林子墨的话给蛊惑了似的,对外面站着的婢女说:“今日我略感疲惫,嗯,”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继续说道,“便不过去陪南阳王及其他各位共襄盛举了,我明日再亲自向南平王道歉……”

婢女听了她的话,答应了一声“是”,然后就看到她们往林子墨的房间那边去了,估计又是去请他了。

谢蓝玉赶紧叫住她们:“子墨他身上有伤,早就睡了,你们别去打扰他……”

两个婢女稍微停了一下,又答应了一声“是”,然后才离开。

等到后半夜,才宣告战斗结束。

谢蓝玉迷迷糊糊地,突然说:“子墨,你为什么要放出消息让黄钟知道你手上的兵不多了?”

这句话一直藏在她心里,现在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

林子墨的手指顿了一下,他的指腹有点粗糙,谢蓝玉又嘶哑着声音问:“你为什么要让我接受你的一半的兵力啊?”

她之前没说,并不代表她看不出来。她可能只是没勇气去面对吧。

“你都知道了。”林子墨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喜也没有悲。

林子墨笑了笑,说:“现在啊,想瞒你可真难了。”

谢蓝玉撇了撇嘴,眼角突然一酸,说:“你老盯着相城,黄钟想攻南益你都能提前知道,这都在你的计划内对不对?你早就打定主意了。”

她眼泪默默地流下来,无声地哭了。

谢蓝玉泪眼汪汪地看着林子墨问:“为什么啊?”

林子墨捧着她的头说:“没有为什么。”

谢蓝玉说:“我明明都不再想在陇西的一切了,在我快要放下的时候,都已经当学着当世家的小姐了,你又要我回到过去了,还有那兵权,你怎么都不要,反倒都给我了?子墨,你给了我,你自己怎么办啊?”

看着她哭个不停,林子墨低声说:“别哭了。”

可是话说开了,她怎么也止不住眼泪。

谢蓝玉抽抽搭搭地说:“你告诉我你要怎么办嘛?”

林子墨有些压抑地说:“只要你好好地,我就没事。京城还有父亲和母亲呢,是你最在乎的家人,你不仅要保护他们,还要保护好自己。要是出了一点事,我饶不了你。”

林子墨又说:“你好好地,我才能放心。”

谢蓝玉,呜呜地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