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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小君听墙角,夜臣正彷徨

正当公孙审踏入揽圣楼时,小梦君也得以抵达宣客楼中,只差几步便来到当初四人居住的客房门前,只是刚刚的那段经历如梦似幻、真假难辨,因此心思有些恍惚,脚下的动作不自觉比平日慢了几分。

她满怀期待的朝着窗子里望去,却不见那道轩昂挺拔的身影,只有玉人尹、常依儿两人相互依偎,正含笑相谈,心中顿时有些失望。

“果然没有回来,真是——”尉迟梦君愤愤的跺了跺脚,旋即转念一想,却又没了恼意,嘀咕道:“那日我不相告知就跑去赌石阁,想必他也是这种心情。”

“我有错在先,如今却也怪不得他了!”

她想得心烦,索性晃了晃脑袋,念动真诀唤出仙罗玉如意,引灵光封闭住自己的气息,收敛灵识,转而去听玉、常二人的私话,一边想着:

若他二人只是寻常斗嘴,我也便推门而入;若是聊些春花秋月、金风玉露,那便还是先不进去为妙。

“人尹,既然伯父伯母已经许诺,你我何时成婚?”常依儿温声细语的说着,话语中虽满是羞怯,却说得清楚响亮,不似往日那般扭捏。

“依儿,这个就着急不得了。”玉人尹侧着身子,任由常依儿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揽住她的腰肢,笑道:“我是玉家家主长子,未来即便不继承家主之位,地位也是非凡,必然要回到玉枝城,在祖祀前拜堂成亲,不可逾越规矩。你既然已经‘身怀六甲’,想要回去怎么也要一年以后了。”

“也是。”常丫头听了这话,蹙起眉头,发愁道:“若是我真...真怀了你的骨肉,再复一个春秋自然有孩儿降世。可这身孕毕竟是假的,孩子从何而来?”

“还不是云阙君的馊主意!”玉人尹闻言,不忿道:“他为我出主意是假,想愚弄我一番才是真。如今事已至此,一年之后,这孩子无论如何也要出来才行了!”

“玉郎,云阙大人如今是你的顶头上司,还是尊崇他一些。”常依儿对栾虞祥却并无恶感,笑道:“若非他如此,我想要名正言顺的嫁给你,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不提他。”玉人尹见她笑得开心,也便不多做牢骚,温声道:“这孩子确实令人头秃。想要骗过我爹娘,他势必得有我玉家的血脉,因此想要买卖一个来偷天换日,决计不肯。若要借哪位族亲的儿女,等孩子年纪大些,恐怕还会害的我玉家动荡。”

“嗯。”常依儿微微点头,却拿不出主意,两人不由得陷入思索,一时尽皆默然。

“好啊,他二人的好事已经定下了!”小梦君在门前听着,心思流转,既感欢快,又隐隐有些艳羡。

“只是玉人尹竟然用依儿怀孕这种借口...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她正碎碎念着,常依儿却突然打破了沉默,羞怯道:“要不,玉郎怜惜妾身,让这假事成真...”

她羞恼满怀,声音也越发细软,念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微于蚊呐了。

“不可不可,决计不可!”玉人尹心头一震,慌忙说道:“依儿,我也并非正人君子,世序良俗在我眼中形同虚妄,只是你年岁确实太小,哪里承受得了诞子之劳,此事不容再议!”

“那怎么办?”

“嗯——”玉人尹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一个主意,笑道:“有了!”

“我有四房妾室,其中玥儿年岁正当,我令家中心腹暗中将她送到千秋域来,努力耕耘一番,如何?”

“玥儿姐姐...”常依儿细细一想,说道:“她今年已逾二十,却也合适,只是这样一来我岂非夺了她的孩儿?”

“她平日里待我最好,我怕她怪我肆意妄为,坏了我们的情谊...”

“此事易也。”玉人尹舒开双臂,将依儿紧紧抱在怀中,柔声道:“你是正夫人,等到嫁入家中,便要主管内务,玥儿的儿女本就是你的儿女。此事若成,本该是庶出的孩子便成了嫡出,到时候这孩子若果然优秀,便有继承家业的机会,玥儿心思通透,必然明白其中好处。且等孩子大一些,我亦不会隐瞒他的身世。”

“只要你与玥儿诚心待他,他便相当于有了两位亲生母亲,有何不好?”

“说的在理。”常依儿仔细听过,思索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事关骨肉,非同小可,你切不可逼迫玥儿姐姐!若她不愿如此,宁愿另想办法!”

她瞪起眼来,盯着玉人尹的眼睛,说得很是认真。

“自然,自然。”玉人尹不置可否,笑着答应下来,随后自袖口掏出一本书来,说道:“既如此,只待君邪回来,我将这《玉心自然经》交到他手上,你我便可以离开宣客楼,去往方圆庄落脚了。”

“说来奇怪。”常依儿顺手将抄本取来,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看着,一边歪着脑袋问道:“夜哥哥和尉迟姐姐到底去忙什么了,小英杰会都结束了,也不见他们回来?”

她正值好玩喜动的年纪,原本还期待能带着夜梦二人到方圆庄下逛一逛,顺便尽了地主之谊,因此语气颇有些落寞。

“我也不甚清楚。”玉人尹靠过头去,也跟着瞅了瞅自己亲手写下的心法秘籍,一边慢悠悠的说道:“小府主奶奶,我只在小英杰会结束时瞥到几眼,是跟着那位千秋阁的三小姐一同出了骁武台,料想是去游玩一番。至于太子爷,倒是不必担心。”

“他受天阙台蛊阙君的邀请,要去泡一泡那传说中的书源圣池,此刻说不定正舒服着呢!”

“书源圣池,什么书源圣池?”

“你这小丫头还是深藏闺中太久,短了见识。那就是当年红江楼的左君.....”

“去书源池?”尉迟梦君听到这里,忍不住喜笑颜开,险些便乐出声来,只感觉心气顿时畅快起来,嬉笑道:“好一个夜君邪——糟!”

她的心神已经紧绷许久,此刻突然放松下来,不自觉便把心里的话念了出来,顿时惹得房中一静,玉人尹迅速起身,数息之间便来到了门前。

“谁!”

他探出头来,左右环顾,却不见有人,只有一阵寒风向着过道吹过,旋即便空空如也。

“楼里起岚,空穴来风?真是奇也怪哉...”

却不知小梦君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便御风遁上了楼梯口,随后便收起玉如意,顺着玉阶往楼顶走去,一边雀跃道:

“这两个正你侬我侬,我何必去打扰?左右只需要等邪哥哥回来,正好有些饿了,先吃顿好的再说!”

她走得轻巧,步伐灵便,心思放松,颇有些得意忘形,只是刚刚走到宣客楼顶层前最后一阶玉梯,眼前的光影便忽的暗淡,随后感到额前猛的一沉,只听得“哎呦”一声,一位鹤裘青年便应声倒地,连带着自己也向后倒飞。

所幸玉如意仍在手中,清风如同竹篮将梦君裹在其中,这才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玉阶上。

“衣夜!”

正在顶楼外厅大快朵颐的范康、吕言圣、赵太岁三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捂着脑袋坐在楼梯前的君衣夜,纷纷站起身来赶到他身边。那范二爷甚至急得腿脚都利索了不少,步伐只比吕、赵二人慢了几分。

“蝶庄?”

尉迟凌则第一时间跃下楼梯,此地可是宣客楼的顶层,堪称整个东方城中最高的建筑,若是被撞的那人反应不及,滚下楼梯去,不摔个重伤才有鬼了!

但她刚刚看清,便发现面前抱着脑袋、泪眼朦胧的却是一位玲珑可爱、娇俏可人的女儿家,不正是自己那位亲妹妹?

“姐姐!”小梦君看到尉迟凌,也便不再忍耐,索性哭出声来,一边扑到她的怀中。

堂堂的东修两小君之一,她自然不是怕疼,而是突然感到委屈,心想道:

离开悬壶堂时,医生姐姐撞我;

赶回宣客楼时,破木桌子也撞我;

如今心情刚刚好转,想要到顶层饕餮一番,这不知哪里来的臭男人也要撞我!

莫非我的头跟千秋域犯冲么!

“罪过,罪过。”君衣夜站起身来,心神这才逐渐冷静下来,扶着额头轻声道:“一时惊恐徘徊,竟然让我冒失至此,姑娘有没有事?”

“这是...”吕言秉原本紧跟在君衣夜身后,此刻看到尉迟凌怀中女子的模样,顿时瞳孔一缩,旋即说道:“事不宜迟,衣夜你且先行,我送这位小姐前往悬壶堂,稍后便跟过来。”

说罢,他也不待众人回应,直接从尉迟凌怀中抢过小梦君,背后长枪嘶鸣,直接从窗口跳下去,化作一道金影,刹那间便远离了众人的视线。

“哎哎哎——你要带我去哪,不是——!”

“什么情况?”赵太岁愣愣的望着吕言秉离去的方向,讷讷道:“头一次见言秉大哥这么多话,真是稀奇。”

“更稀奇的是,你君衣夜竟然会有被撞倒在地的一天!”范康靠在一边面无表情的吕言圣肩上,紧皱眉头说道:“什么事情能让你慌乱至此,天塌了也不至于如此吧!”

“一时慌神,乃至于此。”君衣夜重新恢复雍容自在的模样,牵住范康的手,朝着楼下走去,一边暗自腹诽道:“若是真如吕大哥猜测,咱们帝夜的天便真要塌下一小半去!”

他御起法力,敞开衣袖,有一块玄紫令牌同三枚玉璧飞出,那令牌正是帝夜朝廷正儿八经的御史令,玉璧则规模一致,上纹飞鹤走虎,中央刻着一个大大的“君”字。

“言圣、太岁、子舒,你三人取走这三枚玉璧,去调集我君、吕、范、赵四家在千秋域中的兵马人手,不必顾及声势,只求尽快,越快越好!”

“凌姐,你随我去明月栈,若是夜君还未前往百宗秘会尚且好说,若是已经前往,便只好借你的圣女名头一用,务必请动陛下的亲卫!”

他步伐沉稳,往日那一身清风拂面般的随和气质幡然变化,变得肃杀果决,眼神中满是凌厉,冷声道:

“不论谁先成功调集人马,都不必等待集合,立即赶往秋龙潭北青寒林中,全力搜寻君邪太子的下落!”

“那茫茫林海中,但凡遇到生人,无论其归属何地所出何门,尽皆拦下!”

吕言圣等人闻言,都有些惊疑不定,范康听到“君邪太子”四字,心中更是忽的一沉,涩声道:“尽数拦下,是否有些不妥...”

“无妨。”君衣夜面露阴翳之色,少有的收起仁慈之意,厉声道:“打出我帝夜旗号,但有敢抵抗不从者...”

“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