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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们没钱……

您能给指个方向吗,我们走过去。

也可能半路就遇到我哥呢。”

赵青苗也知道半路遇到陈江河的可能性很小,但人总得有点念想呀。

“……从这往东北方向,遇到人就问,估计天黑前能到。

对了,你哥谁呀?

说不定我遇见了,还能给带个口信。”

老蔡也很善良的,带话又不累人。

“陈江河,耳东陈,大江大河的江河。

我哥说了,到附近随便打听,街面儿上的人都知道他。”

闷葫芦赵响雷主动开口说话了,事关他的偶像,人愿意说话。

老蔡一听陈江河这仨字,直想呼自己一小嘴巴,没事儿多什么嘴呀!

这要是不知道别人亲戚是谁,他今天走了也就走了。

可现在不是这么回事儿。

要是回头被陈江河知道了,自己今天明知故溜,指不定怎么找回场子呢。

关键是,别人不工作的,还真有可能半路就遇到了。

“你早说是陈哥家亲戚不就完了,走吧,上车!”

老蔡认命了,这趟回去不光没收入,还自己搭进去俩窝头。

不过,能让陈江河欠自己个人情,还不算太亏。

“可我们没钱啊。”

“没跟你说钱的事儿,走吧,不是去南锣鼓巷吗,我送你们过去。”

这趟返程,委屈的老蔡心里直流泪。

不多时,四合院前院。

朵朵正跟小阎解娣一起玩耍,就听有人喊自己名字。

回头一看,大门口竟然是赵响雷和赵青苗来了!

“青苗姐姐,响雷哥哥,你们来啦!”

小孩子的快乐总是那么朴实无华。

朵朵只知道老家来人了,至于为啥别人全家背井离乡奔城里来,她就不明白了。

就在朵朵跑回家喊人的功夫,赵德贵两口子,还有另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也跟着进来了。

这两家五口人,又黑又瘦,身上的衣服都露出棉絮了。

赵德贵两口子全程拽着赵响雷和赵木,就怕这俩小的毛手毛脚被别人添乱。

四合院来新人了!

这下院里可热闹了,大嫂大妈们都围上来跟人说话。

你滴热情,好似一把火,嘿!

这下大家再也不眼红老陈家了。

一下子多了五张嘴,再好的家庭也能吃垮。

关键这五个人一看就不是城市户,没粮票没工作,纯纯造饭的机器。。

在别人眼里,陈江河一家人就是靠娄晓娥的工资养活。

当然,别人老丈人也有钱,不怕他家吃。

可现在,陈家这些穷亲戚也来了。

难道,娄家就没点想法?

别人家救济穷亲戚是给点钱给点粮票拉倒,老陈家这些亲戚是直接上门了啊!

“以后,老陈家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贾张氏手里活计不断,小声念叨了一句,倒不是怕别人听见。

毕竟陈江河让她得过好处,不好看衰别人家的。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有大妈问那个看上去最小的孩子,也就是赵家老三赵德仁的儿子。

“大娘,俺叫赵木。”

头一回进城的赵木看着周围环境,感觉跟做梦似得。

他们村里更多的是土坯茅草房,哪有这么华丽的房子啊!

而且,这城里人一看就是没挨饿,个个都比他们村里人白净。

不胖,但绝对不是骨瘦如柴。

以后等他见过二大爷刘海忠之后,绝对会再次改观。

城里人还有膀大腰圆的。

“他二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提前通知一声。”

这边儿,陈母已经被小朵朵拉着出来了。

见赵家庄这家人精神面貌都还挺好,这下也放心了。

只是没见到老三赵德仁两口子,来的只有他们的儿子赵木,这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寒暄一番后,陈母便带着人进屋了。

院里吃瓜群众围观一会儿后,也纷纷回中院儿继续唠闲嗑。

老陈家原本有四个房间,这是全院人都羡慕的。

可现在,大家谁也不眼红了。

因为四个房间住九个人,平均下来,还没别人家住的宽松呢!

“看样子,老陈家的亲戚这是突然杀上门的,没听陈大嫂子说嘛,提前都没给个信儿。”

“就是啊,要是提前来信了,陈江河还能拦截一下子不让人来,这下完了。”

“你们说娄晓娥就愿意养着这么多人?毕竟这个家里就她一人工作挣钱。”

“等着吧,有的热闹看了。”

“……”

帮着把人送回来的老蔡,默不作声从众人身后出去了。

他刚回屋啃了两个窝头,想着再出去蹬会儿三轮车,把这趟的亏空找补回来。

但是,这些大妈们的话让他有点慌。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待穷亲戚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给陈江河帮了倒忙。

他决定还是溜之大吉,省的别人再让自己把人从哪接来的再送回哪去。

那不又得搭进去俩窝头……

一反一正就是八两粮食了。

“哎,那不是老蔡吗,他这么着急干什么去?”

“害,他能干啥,蹬三轮挣钱呢。”

“好像刚才就是他把这家人接回来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老蔡这是躲出去了。

……

轧钢厂里。

娄晓娥的工作已经从当初的辨认工具零件,进化到质检。

就是把一堆加工好的螺丝测试一遍,把不能配套的挑出来,这活倒是不累人。

全靠陈江河帮她找的师父赵芸罩着呢。

这段时间下来,娄晓娥已经跟工友们熟悉了,也适应了每天的上下班工作。

姐妹团里只有她是新人,也就格外受到大家关注。

“喂,娄晓娥,你男人给你涨伙食费了吗?”

花姐凑过来问了嘴。

她们几个人一直对娄晓娥的遭遇感到不平,就想着帮小姐妹出口恶气的。

“我伙食费够用的,每天都有白面吃,已经很好了。”娄晓娥笑着说。

再说了,她在家也是顿顿白面,粗粮基本上就是饭桌上的摆设。

因为陈江河说了,他们家不差白面儿,不需要勉强自己吃窝头。

做饭时顺手蒸两个窝头,那也是做给别人看的。

家里的伙食,每天都有肉,可以说比轧钢厂食堂吃的都好。

但这些话,她不能跟花姐说。

娄晓娥发现,真正做到自己男人说的锦衣夜行其实也挺折磨人的。

这没法炫富啊!

“你就是心太软!”

心太软,把所有烦恼都自己扛~

花姐吐槽一句就回自己工位了,看来她们必须出手教训陈江河了。

娄晓娥憨,她们可不是好惹的!

“阿嚏!阿嚏!”

护城河边一棵大树下,正在钓鱼的陈江河揉了揉鼻子。

“这谁骂我呢。”

他今天没别的事,找了个钓点,准备重操旧业。

子曰,不可食无鱼。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