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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飘香,酒罢去。

当然今天是以茶代酒,以文会友。

蔡、陈两人从徐家出来,徐慧珍难得出了大门。

送人离开,正阳门外。

老蔡一手端着只打包好的青花大碗,那是他给盛的小咸菜,清脆爽口。

另一只手提着只小布袋,里边装的是陈雪茹送给徐慧珍的陈年普洱,贵着呢!

只是如今已经易主,改姓陈了。

“陈哥儿,接下来您这边儿什么安排。”

老蔡想的是这才不到中午,他还能去拉两趟活。

毕竟以后娶媳妇,少不了花钱的地方。

“我随便转转就回了,对了,老蔡,茶叶好带,我自己拿着就行。

至于碗,回头你帮忙送我家去,到时候还碗,你还能再跑一趟慧珍姐家。”

陈江河说着就把那只小布包挂在自行车把上,跟个挂件似得,不难看。

“对了老蔡,你说为啥这玩意儿这么好吃呢,我还是头一回吃到这么爽口的小咸菜。”

陈江河又拿了一块儿放嘴里。

这不是扒瞎话,绝对跟六必居的招牌小菜有的一拼。

“这我哪知道,不过,徐家后厨有一口特大的咸菜缸,上回还是我帮忙从前院给搬进屋的。

别的不说,就那咸菜缸也不知道什么材料,比一般的水缸还沉不少,差点把我腰拧了。”

老蔡一直认为别人是有酿菜秘方的,然后就是咸菜缸也是特制品,这才有了广受好评的小菜。

不过他不能说秘方的事呀,但凡打出名气的吃食,基本都有独家秘方,这是大家共识。

你故意往这上边引,就容易让人误会,所以他只提了一嘴那个奇重无比的咸菜缸子。

“我就说吧,肯定有特别的法子,来,老蔡,你也尝尝,真的很好吃。”

陈江河又给老蔡拿了一小块儿吃,接着就把大碗的袋子系上了。

这回去给老妈、媳妇还有朵朵尝尝鲜。

俩人就地手后。

老蔡满心想去拉货,但一想到放在后边的青花大碗。

这可是徐慧珍家的东西,必须好好保护的,下回得给人还回去。

于是他只得先回了趟四合院,把东西放下再出来干活。

不知道陈江河溜达哪去了,反正老蔡又是蹬着三轮车一路狂奔。

这回半路看到别人招手都不带停的,就怕人脚下不长眼再把碗踢了。

为此,身后传来一阵国骂他也只当没听到了,就让那些国粹随风去吧!

结果……今儿是逆风。

老蔡一路咬着牙赶到四合院儿,不是因为背负骂名。

这着急呢赶路呢!

早点回去,接上‘国粹’主顾,还能多挣一份钱!

别人骂骂咧咧算个p嘞,一分钱不少给才是真的。

他这急呼呼的刚跨进前院儿,迎头就跟已经上完课回来的阎埠贵撞了个满怀。

得亏老蔡人高马大,人家直接把碗举到三大爷头上了,一点儿没撒。

“哎呦!谁呀!?

我说老蔡?你这着急忙慌的跑什么呀?!

这也就撞到我,万一撞到孩子们,那还不得直接撂翻咯!”

阎埠贵最近在学校寻摸到一本《xi游记》,书还没看完,但说话方式已经有点朝着三藏大师傅靠拢。

这听在老蔡耳朵里就是叽叽歪歪没完没了。

也可能是他赶时间,反正阎埠贵说了个啥他是一句没往心里拾。

打眼一看,别人没伤着,老蔡说了句‘您多包涵’,抬腿就往陈家跑。

阎埠贵一看别人这么急,难道是陈家出事了?

这可是头号新闻!

于是也跟上去,就想一耳朵八卦。

结果他这脸刚贴门前,还没怎么着呢,陈家的门帘子啪一声就被从里面掀开了。

正好呼他脸上,眼镜都打歪了。

被打脸了,还是阎埠贵主动凑上前的老脸。。

但这回是他理亏,没法找补回来……

就担心别人问他,为啥跑人家门口蹲着了。

紧跟着蔡全无又是大步流星,直接跨出陈家门槛儿。

空手出来的。

他想着改天再去徐慧珍家送碗,今天已经去了两回,再去怕别人说闲话。

老蔡不是第一回来陈家,但只有这回觉着门帘儿后头有股阻力。

结果抬头一看,这咋又跟三大爷对上了,刚才人还在大门口呢!

难道是追过来找自己要赔偿?

刚撞那一下应该不算重吧,再说三大爷一顿叭叭也不像受伤的样子。

更重要的事:

老蔡这一天还没收入呢,顿时心里有点慌。

这拿啥赔?老婆本不能动的。

俩人都心虚,于是对视一眼后又迅速各自把头低下。

各奔东西,谁也没主动吱声。

出来送人的陈母和朵朵一看,这又是什么情况?

刚才蔡全无进门就放了只大海碗在桌子上,还说是他陈哥让送回来的。

不等陈母跟人唠两句家常呢,这人就急着要走。

等她出门送客,除了蔡全无急匆匆离去的背影,还有一手捂着脸,一手捏着眼镜支架的阎埠贵。

这俩人更怪异,谁也没理谁,跟不认识似得。

“奇怪了,这一个个的怎么跟不认识一样。”

陈母没再理会别人,回屋就找了个碗把老蔡送来那只替换出来。

给人洗干净后,她想了想,又给抓了把花生米放里边儿。

老传统了,借别人家盘碗不兴空着送回去的,寓意不好。

“姥姥,这个菜好吃,你尝尝。”

朵朵说着就给陈母拿了块大的,懂分享,不心疼东西。

“味道确实不错,有点像正阳门儿贺老头家那小酒馆儿的招牌菜。”陈母回忆道。

多年前她还去过小酒馆儿,当时就好这口小咸菜。

那家的酒既香醇又绵软,女人喝都不会醉人。

只是当年她父亲孙启仁非说别人卖假酒,还骂贺老头不地道。

后来,贺老头没办法,专门给孙启仁换了种酒。

她尝了,换的酒烧嗓子,根本就一般人能喝习惯的。

“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陈母睹物思人,老一代人走后,他们这代人也成长起来了。

时代在进步,不知道以后还会面临什么样的风雨。

……

“笃笃~”

“有人在家吗?”

陈家房门前,街道王主任正在敲门。

还在家里缠眼镜支架的阎埠贵听到外面动静就纳闷了,今天陈家怎么这么热闹?

老蔡上门就算了,都是前后院的邻居。

这怎么王主任还亲自登门了?

“王主任,快请进!”

陈母赶紧把人请进屋,朵朵也帮着泡了杯茶。

“哎呦,这孩子真懂事。”

……

这边阎埠贵好奇心依旧,但看着被弄断的眼镜还没缠好绳子,只得加紧手里的动作。

说不定出去早了还能探听点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