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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嘴里说着,脚下却在往这边走。

看样子是要给安酒一个教训。

这下霆百公民的气焰大盛,蜂巢这边的人各个惊恐万分,抓袋子的手都快要拿不稳了。

不住地看向自己这边的司机,希望他们能站出来,不然真的是被人骑在脖子上欺负。

见对方要打自己这边的人,司机们再厚的脸皮也有些绷不住了。

上去阻拦道:“差不多就行了,你们还想怎么样?他们已经把地方让出来了,难道还要动手抢?”

“呵!”被小队成员冷笑着动粗推上去,撕破伪装道,“不然你以为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所有人,把他们的袋子都抢回来!”

话毕,他们率先动手,拳拳到肉,十分狠辣。

与此同时霆百的公民们,也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人扑了过去。

现场顿时变得一片混乱。

阿玲和奶奶们惨白着脸拖着袋子往回跑。

很快,她们被几个干瘦的男人们盯上,追上来抢东西。

“老太婆,快把袋子给我!”

“不行,这是我好不容易挖出来的,你们自己去挖!”

奶奶们苍老的手指紧紧扣着袋子,摇着头,死不松手。

虽说这段时间她们吃饱了肚子,可比起力气来,到底不如男人们,眼看着袋子就要被抢走,只能放下铁锹,双手握着,用尽全身力气往回夺。

可依旧不敌,被一颠一颠地拽躺在地上,拖到对方脚下。

“松手啊!”男人红着眼睛,抬起脚要踩。

但在下一秒,他整个人横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地上。

“跟着奶奶回到车上去!快!”安酒把她扶起,把袋子塞进怀里,催促她快走。

这位奶奶惊慌应声,身体生出一股莫名力气,抱着袋子就跑。

安酒捡起铁锹,冲向最近的人,一锹下去,打的那人抱头痛哭出两行泪。

“阿玲,拿铁锹打他们!别留情!”

——这是要带回去给孩子吃的粮食,决不能被抢走啊!

阿玲听安酒的话,拿起铁锹,双臂颤抖着打在想抢自己粮食的人身上。

“滚、滚开!”

不是48楼公民没有反抗能力,是他们把所有希望放在司机身上,以为会救他们。

眼下见安酒带头反击,一个个强硬起来,反而追着霆百的人打。

“不是吧,居然没打过?!”

刚解决完司机的霆百小队,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的公民被打得四处逃窜,惊讶的下巴都合不拢。

很快,他们找到问题所在。

“都是那丫头带的头,把她搞定就没事了。”

他们派出一名成员去解决,其余人去收拾人堆里的刺头。

“没问题,一切交给我。”这人摩拳擦掌着,把腕骨掰得咔咔响。

对付一个小丫头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一分钟后。

“救命……”

“快来救救我……”

“你们谁来救救我啊……”

男人伸长胳膊,趴在地上匍匐着想逃。

可刚没爬出一米,脚腕一紧,硬生生被扯了回去。

“我说让你跑了吗?”

安酒口气阴森,手却十分精准地摸进他衣兜,从中翻出两根能量棒来,见再也找不到别的,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回去找你队友吧,告诉他们我不服,有本事放下武器来单挑。”

男人:?

她在说什么鬼话?

可又怕她反悔,急忙起身,连滚带爬回去告状。

“什么?!她真这么说???”

男人点头,“是,就这么豪横!说看不起你,叫你过去单挑!”

五大三粗的队长目光质疑地看来看去。

一方面是不相信瘦瘦干干的小丫头选自己单挑,一方面看组员这副凄惨样子,又觉得她可能真有两下子。

“我去会会她。”

队长肩宽体壮,走起路来像一堵墙,看上去一拳就能把人打飞。

“你找我……单挑?”

最后两个字在他舌尖上翻炒了一下,再配合着表情,显得那样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怪异。

就在他离安酒只有两米距离时,落脚的一瞬间地面震动了下。

队长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太重,把地面给踩塌下去导致的。

可他刚抬起脚,地面又十分剧烈的震动。

他亲眼看到对面那丫头,被这一下给颠的双脚离地了。

——不是吧……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大变。

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推力高压水柱般横向扫来,现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力量狠狠地向后抛飞,头发向反方向剧烈飞舞。

与之相随的巨大的爆炸声,仿佛一柄重锤砸在耳膜上,尖锐的电流声响起的瞬间,耳朵便失聪了。

落地时身体在地面上摩擦滑行,手肘、脸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但更重要的是他们喘不上气了,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捏着肺,吸气呼气都十分艰难。

安酒头晕目眩地趴在地上,大脑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一片空白。

意识模糊的时候,眼前似乎闪过一片刺眼的白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眼睛已经下意识紧闭起来。

什么……情况……

她试图撑起身体,可双臂酸软,连撑几次,她的脸最终都能感觉到大地的冰凉。

她小口呼吸着缓了缓神,蓄力之后,一鼓作气支撑起身体。

余光里,无数细碎的小光点洋洒而下,她定睛细看,原来细碎的冰碴。

等等……冰碴?

哪来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用力地深呼吸着,看到衣服上还落着许多冰碴,是浅浅的透蓝色。

抬起头,眼睛却是一疼,同时面上也感受到密集又轻微的针扎感。

天上好像在下冰碴?

安酒抱着头摇晃,忍着呕意,想让大脑多少清醒点。

她听不到声音,但能看到众人因痛苦扭曲起的表情。

所有人都受伤了,奶奶呢?

她在车里应该没事吧?

安酒抓着铁锹当拐杖,将半边身子压在上面,缓慢走向停在后方的大卡车。

“奶奶……”

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有没有发出、音量又有多高。

不过没关系,她已经拐过来了。

安酒探头看进去,奶奶靠着角落坐着,双手抱着耳朵,正用力揉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