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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明白,明白!”官服男人连连叩首,同时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

“殿下!”

突然,自一道沉喝落下。一方正青年大步走来,抱拳俯首。

拓拔启淡淡开口“何事?”

“回殿下!据报,神武侯不日将抵达我军茫山大营!”

拓拔启面色一正,果断问道“属实否!”

方正青年再次抱拳“回,回殿下,千真万确!”

“据悉,北疆不祥骑也即将抵达我军茫山大营,备战诸海!”

闻声,拓拔启深深吸了口气,随即转身沉喝“回营!”

“得令!”

“得令!”

一声令下,周边数十名亲卫纷纷抱拳大喝。

原地,看着一行风风火火,说走就走的队伍。官服男人连忙做礼拜送,久久不敢抬头半分。

良久,近前一中年官员忐忑提醒道“大,大人,殿下已经走,走远了”

话音入耳,官服男人这才堪堪抬起了头,可神情间却极为复杂。

“大人,那,那神武侯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殿下如此...”

“放肆!”官服男人暴怒,抬腿就是一脚“若再敢口出狂言,神仙也救你不得!”

中年官员连忙跪地“是,是,小人多嘴,多嘴!”

“哼!”官服男人大袖一挥,凝视周边一众督造官员

“本官丑话在前面,从今日起,我整个南平督造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胆敢有半分猫腻子。不待旁人,本官,先砍了尔等狗头!”

话音落,周边一众官员纷纷俯首,做礼尊喝

“是!”

“是!”

作罢,一富态官员忐忑道“大人,听说那位神武侯,姓墨?”

官服男人并未接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墨,只此一字,便已足够。

半日而过,队伍抵达茫山大营。

出乎意外的是,就当拓拔启刚刚抵达营门之际。

随着一道将令下发,拓拔启不做犹豫,随即调转马头,一路疾驰奔向大帐所在。

无他,将令的下达者不是旁人,而是定南王——墨凌寒,亦是整个南海疆唯一的大将军。

放眼南海驻军近百万,身披将军甲者数不胜数,乃至独领一军之兵,手握数万,乃至十余万的上将也大有人在。

而大将军,只有一人。统筹万军之兵,执法万军之将,是为大将军。

不多时,随着前方一处威严大帐的出现。拓拔启果断跳下马背,大步走向帐前。

“殿下!”

“殿下!”

眼见来人,数名执戟郎中纷纷单膝下跪,俯首而喝。

“嗯”拓拔启微微摆手,并没有过多耽搁,径直迈入帐门。

帐内装潢极为简单,除了沙盘,舆图等军事设施外,就只有几处摆放甲胄的木架。

哪怕是处理军务的区域,也只有简简单单几张木案。

以及那多到令人发指的文书小册,以及诸多卷散发着古老气息的兵法竹书。

刚步入帐内,拓拔启便看到了危坐于主案前,身穿黑红军袍的中年身影。

很瘦,甚至比正常人都要瘦些。

可就算如此,其本身也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凌厉之风。

以至于不禁让人会产生一种错觉,眼前的这副消瘦躯体若站起来,可与天地并肩。

“大将军!”拓拔启双手抱拳,肃穆沉喝。

闻声,墨凌寒微微抬起头,脸上也浮上了些许笑容“不必多礼,坐”

“是!”拓拔启不做犹豫,起身落座于近前侧案。

墨凌寒放下狼豪,淡笑道“近日去各地的督造船厂都看了一遍,有何收获?”

“回大将军!今年五月,我军可按原计划,用兵黑海域诸岛!”

“这么肯定?”

“是!”拓拔启郑重沉喝。

“好啊,好”

墨凌寒欣慰点头,随之起身走向左侧舆图“海对面的那片陆地,可有了解?”

“末将听闻那片陆地上的人同极北之地的那几个国家无异,基本上都是些褐发蓝瞳。

其人不擅兵道,却常起兵戈。其内四分五裂,小国遍地。

听说,拥兵十余万便算得上一方强国。据我军斥候来报,此番前来的国家便有整整八个之多”

“不错,整整八个强国,欲要侵我大月之土,略我大月之地啊,哈哈,哈哈哈!”墨凌寒双手叉腰,爽朗大笑。笑声极为不羁,亦不屑。

“昔年,天朝用兵百万,十年间横扫六合,荡平海外,一举奠定猛犸大陆。

而今,千年已过,看来那帮人的伤,已经好了”

说完,墨凌寒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了口气,那双饱经沙场的眸子也在此刻冷了下来。

“大将军,此役,我军定能破其合纵之势!”拓拔启铿锵有力,坚定之色显露无疑。

墨凌寒缓缓转过头,看着近前身影。

年轻,朝气,尤其是那股由内而外的冲劲,令他不由失了神。

良久,墨凌寒挂上些笑容,微微摆手“坐”

“听说,你的龙骧卫已经扩编至五千兵了?”

拓拔启如实答道“是,前不久才刚刚扩编”

“感受如何?”

“回大将军,尚可”

墨凌寒笑了笑,随声问道“如若换成小书,你可知他会如何做答?”

拓拔启一愣,认真想了想,抱拳道“末将不知”

见状,墨凌寒并不感意外,笑着开口“小书会说,什么五千,五十万!五十万倒也还能凑合!”

“这,倒是符合九哥的性子”拓拔启无奈而笑。

“小书自幼顽劣,天性更是无拘无束”墨凌寒微抿热茶,缓缓再道

“这些年,我很少回都。算算次数,好像从小书记事起,拢共也就回去了三次”

“第一次,是小书八岁那年。那时候,他二叔也一并回了都。

天天不是缠着我,就是缠着他二叔。一会儿要做个木头剑,一会儿又要找个小马驹,那真是半刻都闲不下来啊”

“第二次,是小书十二岁那年。小家伙长大了,足足高了大半个头。

说懂事儿吧,也懂事了。可懂归懂,偏偏喜欢干那些人嫌狗不爱的事儿。

今天去哪个尚书家偷看人家闺女洗澡,明天就偷偷溜到外城去抢人家新娘子。

折腾啊,整个墨府上上下下都让那小家伙儿折腾的不像样”

“第三次”说到这里,墨凌寒不由停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