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扎彩部落的首领是扎纳部落首领的哥哥,当初兄弟俩争地盘,扎纳部落首领输了,带着自己的人往草原深处败走,在一处水源地扎根。
本来扎纳部落不如扎彩部落,可谁让扎纳部落的首领遇上了西疆的长公主呢?
有人扶持自然发展得更快,早在几年前扎彩部落和周围几个部落在扎纳部落的打压下就日渐衰落下去。
扎彩部落新首领懂得变通,不但送美人给皋兰镇镇长,还主动为他做一些不好明面上去做的事情。
一来二去的,扎彩部落成了皋兰镇镇长手里的刀,主人富足,刀也就精贵了许多。
这两年,随着扎纳部落首领的老去,下一任首领的争夺激烈,皋兰镇镇长在扎纳部落的话语权受到了挑衅,于是更喜欢用扎彩部落。
几鞭子下去,大王子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全部,他知道的比如部落里有好些皋兰镇大户的家眷。
比如扎彩部落共有一万五千人,有效兵力有四千。
白飞熊看着王源,王源拧眉沉思一瞬就道:“你估摸着你能换多少钱?你最好老实点,若让我知道不值当去换,你知道下场的。”
说着目光斜了眼不远处已经没了热气的尸体,大王子看了一眼后道:
“本王子老值钱了。我父王只有我一个成年皇子,这次也是为了给我攒功劳才来的,那个是我们扎彩部落的千户,还有那两个都是百户,你们知道我有多重要了吧?”
大王子用下巴点着远处死翘翘了的三具尸体,王源轻笑,好,脑子这么简单她喜欢。
“说重点,你值多少钱?”
王源将话题拉回来,看到了大王子眼中一闪而过的暗芒,眉毛微挑。
大王子看着王源:“这矿洞里也有五口箱子装满了红宝,你们都可以拿走,”
王源微微勾唇,白飞熊配合地双手上的锤子用力一磕,火花四溅,吓得大王子立刻噤声。
“最后一次机会,说不清楚,本公主就当你没有价值了。”
清淡的声音轻的仿似随风而过,可却带走了大王子心底最后的一丝侥幸。
“本王子估摸着,你们可以向我父王要两百头羊,再加两箱子珠宝。”
说完提着心看着王源,他觉得这个十分好看的年轻人忽而美的像仙子,忽而冷厉的像地狱的阎罗。
王源还是第一次用金银以外的东西当赎金的,一下子不了解行情的她搞不清楚两百头羊和两箱子珠宝的价值,不由地拧了拧眉。
大王子心里一跳,赶紧道:“尊贵的公主,扎彩部落只是个小部落,我父王除了我还有七个孩子,我虽然老大,得他看中,可毕竟他的孩子还有很多。
不是本王子吹牛,你们抓住的若是其他孩子,估计只能给你两百头羊,最多本王子自掏腰包补给你一箱子珠宝,这是最多的了。”
王源和白飞熊对视,两人身边的小将们一个个多少都带了点儿失望,还不如侯佳宰的那些皋兰大户赚得多。
最后还是王源一锤定音:“好,只要你父王带来赎金,本公主放你回去,只是你只能带走一百人,工匠留下。”
大王子眼眸微闪,终究点头同意。
王源将此事交给了白飞熊,白飞熊又交给了自己的手下,七百人留下五百人看守俘虏,除大王子外所有人都扒了衣服,带了脚镣,收缴了武器开始采矿。
王源和白飞熊带着两百人返回枫林湾。
今夜,效仿皋兰镇接待来自皋兰镇的各位大户。
时间已经不多了。
夏日的白天总是舍不得离开,血红的残阳就挂在树梢迟迟不肯与忙碌的人们告别。
可该来的还是都踩着点一个不拉的都来了。
初初建成的大门还是个木头做成的框架,可所有人都规规矩矩的下马,步行进入。
门口的小兵接过客人的坐骑带到一边吃草,贴心的服务让远来的客人略略心安。
一眼望去,枫林湾地盘够大,一眼望不到边,因为没有围墙和护栏。
正中央的帐篷朴素而简单,没有华美的装饰,只有一个特点,就是“大”。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岗巡视的一队接着一队,所有人都是正规军装备,行走间铠甲碰撞的声音让他们心生胆寒。
这里确实不同于皋兰镇,一个个都收起了各种心思。
来的人还挺多,除了王源以为的那几个自己没杀的大户,还有好几个看上去更加坦然的商人。
为什么是商人?
因为王源邀请的就是商人,而且,西疆,商人的地位更低,可以穿金戴银,却不能穿锦。
可以鞋上绣花、点缀珍珠、宝石,却不可以穿靴。
来的这些人就算收敛气势,可常年富裕优渥的生活养出的细皮嫩肉、商人与生俱来的恭谦、低眉顺眼间的和善,以及各个锦上添花的绉纱比甲和绉缎长袍这基本统一的装扮。
一个个身侧都跟着个侍从,都是一样样的瓜皮黑色小帽和黑色比甲,深灰或深蓝色的棉布长袍,一看不是掌柜就是账房。
王源对此十分满意。
满满当当十人,鱼贯而入,进来就跪拜行礼,听风护卫在侧,白飞熊坐在下手,两把大锤竖起,左右各一。
还坐了三个白飞熊的亲信小将,四人将王源和客人安全隔开。
众人入座,简陋的木桌都是白天兵士们赶工做出来的,包括桌上的碗筷、杯碟,全都是纯手工制作的木质餐具。
众人扫过,一个个眼皮子微颤,却不敢发出一声不满。
昨夜皋兰镇的变故只要不是傻子就都知道是什么缘故。
今日能好好的坐在这里就行,吃喝什么的完全不敢讲究,给啥吃啥,哪怕是血酒也打定主意会捏着鼻子灌。
可眼前木碗里一碗奶白的羊汤是怎么回事,还撒着葱花,浓香的味道刺激的他们的脑子有点儿理不清今日的事情。
王源开口:“今日请诸位来是要告知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