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尘风连续晾了他三日,黄宗在驿官门口徘徊了三日。
第四日,吃过早饭,陌尘风吩咐,“让他进来吧!”
今日的黄宗与第一日见到的黄宗明显蔫了许多,一双精明的小眼神不再贼溜溜的。
“听说刑部的黄侍郎是你本家叔叔啊?”
“回大人,是的。”
“听说,你这个镇抚司也是你叔叔给你张罗的?”
“这······”,黄宗的头上渗出细密汗珠。
“黄大人不用紧张,本官只是问问。”
“本大人这次来是为朝廷筹集库银而来,本大人也不苛待你,同其他镇子一样,筹集五十万两即可。”
“这······”
“怎么,黄大人为难?”
黄宗喏喏地小声嘀咕,“五十万两的确有点困难。”
“你大一点声说,我没听清楚!”,陌尘风的声音骤然提高八度。
“没什么,大人,下官这就去办”,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等着”,陌尘风又一高声,黄宗吓了一哆嗦,“是,大人。”
“十日,我就给你十日,过期不候!”
“十日,这,这······”,陌尘风转身走了。
这一次,着实给了这小子一个下马威!
“风哥哥,你说,你会筹五十万两银子吗?”
“会,但不会那么痛快!”
“怎么讲?”
“你等着看吧!”
果然,第二日晚上,黄宗又来了。
“黄大人,银子这么快就筹集好了?”
“不是,大人误会了,今日下官为大人带来一件好东西”,双眼很是兴奋。
“哦,什么好东西,拿上来看看。”
他手里托着一个红布包,蓝玑将布包接了过来,呈给陌尘风。
陌尘风轻轻打开,里面又是一个黄布包,“什么好东西,包的这么严实?”
他打开黄布包,里面是一个黑色盒子,他轻轻打开盒盖,顿时一股浓浓的香气扑进鼻子,他使劲吸了一口,“好香啊,黑乎乎的满满一大盒膏状物质。”
蓝玑也闻到,一把抢过,快速将盒盖盖上,“你好大的胆子,竟给大人送这种害人的东西?”
陌尘风与黄宗都愣住了,黄宗更是扑通一声跪倒,“大人,下官冤枉啊,这可是好东西啊,京城好多贵人都吃这东西,这东西能让人欲仙欲死,快活的很!”,脸上露出一丝奸邪的笑!
蓝玑接着说,“禀大人,这种东西叫‘福寿膏’,少量服食之后的确让人欲仙欲死,非常舒服,可是若是长期服用会使人上瘾,身体对其严重依赖,不服食的话,犹如疯子,为这种东西,自杀的都有。
这种东西严重侵害人的身体,随着摄入过量,最终会枯竭而亡,这种东西提取技术复杂,存世量很少,价格昂贵,的确不容易得,不知这黄大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量?”
陌尘风听完,吓了一跳,“你说,京城很多贵人在服食这种东西?”
“是的,不在少数,这种东西是从一种植物的白色液体提取而成,这种植物就产自这黄崖镇,下官也在服食,少量服食对身体没有伤害,只是会上瘾,断不了了。”
“很好,你带路,我们去生产这种植物的生产区看看。”
“是!”
陌尘风又带领一众官员去看这种植物生产区,距离镇子不远,两个时辰后,就到了。
这种植物正是盛花期,远远望去,一片紫色花海,迎风招展,煞是好看,众人来到跟前,这紫色花瓣中刚刚生出黄色的花蕊,闻着散发出一股奇香。
“你们这个镇子种植这个东西的有多少亩?”
“五百亩左右,这个东西不好提取,所以,也不好大面积种植。”
陌尘风心下想,“还好,亏得种植的不算太多,不然,就成一大祸害了。”
他如今的职位着实也不好管这件事,也只能权宜之计,以后,再建议朝廷禁种这种植物,他沉思片刻,“这样吧,黄大人,我为你免除十万两的税银,你负责这五亩植物果实成熟后,全部给我送入京城,我全要了,不需要卖给其他人,否则,你的官也就做到头了。”
“多谢大人,下官明白,定一分不差地送到大人府中”,心下想,“这侍郎大人不会是独霸这商机,从中获取暴利吧?”
“我们都回去吧!”
十日后,黄宗的税银凑齐,他们又去往下一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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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袁府内,大管家福伯,这一日夜晚子时,一身短襟黑衣打扮,黑布蒙面,腰胯佩剑,直奔皇宫而去。
他好像对皇宫各宫殿的座落位置很是熟悉,轻车熟路,七拐八拐,来到一座殿宇前停下,观察了一番,跃了进去。
宫门口的牌子挂着“长宁宫”的牌子,“他来这里做什么,他到底是什么人?”
这长宁宫内,异常荒凉,杂草已有半人高,宫门是在外面被人封死的,任何人无法出入。
他来到前殿,殿内发出昏暗微弱的灯光,他轻轻捅破窗户纸,向里望去。
只见,昏暗的烛光下,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头上包有一块布帕,身穿一身布满补丁的灰色长衣,腰有些佝偻,正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
福伯抽泣了,他的抽泣声惊扰了那老妇人,“谁啊?”,一副苍老的声音。
福伯忙捂住嘴,使劲憋着,不敢出声,那老妇人见没人应声,继续写着什么?
福伯回转身形,越了出去,来到城外一片树林,实在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哭了足足有半个时辰,哭够了,又悄悄回到府内。
到了第二日,像没事人一样,又恢复了他的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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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两个月后,三百万两税银总算凑齐了,陌尘风一声令下,“回京!”
如期完成任务的消息早已传到京城,户部尚书黄忠乐的,花白的胡须一翘一翘的。
当天晚上,黄尚书又在府内为他接风,“贤侄啊,你这一次又是大功一件啊,明日早朝,摄政王宣你入宫,估计是对你论功封赏,你小子好运气来了!”
“还不是多谢大人你提携,不然哪有我的今日,下官敬你一杯!”
陌尘风陪黄忠喝到深夜才回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