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压抑的环境里待久了,人的精神会崩溃。
情绪是种很恐怖的东西,人类被其支配,渐渐失控,就像你的脑海里生出了另一个你,她不属于你,且占据你所有情感。
余笑问她是什么感觉,钱汀摇头,她只觉得空洞。
真正的崩溃是什么样的?大喊大叫?极度失控?
当情绪全面崩溃的时候,钱汀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瓦解,慢慢消散。
或许不能说是情绪,只是她的意识被如浪潮般的情绪击溃了。
多可悲,在外人的情绪面前,她的意识被冲击得溃不成军。
一败涂地。
“离我远点。”
严承云:“我听到你在喊救命。”
“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别扮演救赎文的傻逼主角可以吗。”
严承云认真道:“我真的听到了。”
岑林:“要不要吃颗糖?虽然我更喜欢铁锈的味道。”
“你想把铁片塞我嘴里。”
钱汀眼神空洞,把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感觉。
丁无嗟一手拖一个把两人拖出房间,转头对余笑喊:“让她自己待会儿。”
没有人可以帮忙,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是让她处于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里。
旅馆外,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这就是你把我们拖出来的原因??”
岑林朝他打个响指,立刻有服务员提刀架在男人脖子上。
“还有问题吗?”
安静如鸡.jpg
老板也早已被岑林强制静音。
几乎所有人都站在旅馆外,一位踩着高跟鞋,穿着很酷的女性监管者坐在服务员搬出来的长沙发上。
丁无嗟坐在她不远处的扶手上,严承云被他按坐在沙发上。
岑林一个人在远方单独坐,余笑看他太孤单凑过去做伴。
岑林只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所有人一起欣赏玩家是怎么被监管者问崩溃的。
问题之详尽让丁无嗟都不由咋舌。
监管者手里拿着一个板夹,对照表上的内容问:“饭是谁做的?”
偏冷质的声音不像是在问做饭,而是在问你想不想死。
在三位玩家折戟沉沙后,终于有一位出息了,成功答出了很多道题,最终折在这一道上。
“……服务员?”
监管者没说对或错,挨个问下去,许多问题他都答的模模糊糊。
翻过最后一页,监管者随手在表格上画了一道,“53.17过了,走吧。”
笔划落下的时候,玩家消失在众人面前。
丁无嗟的我靠还没喊出来,监管者就说:“继续。”
丁无嗟:“??不是说只要一个人过关就行?”
监管者笔顿了一下,“你想要这么低的分?”
丁无嗟忙摇头。
“那就继续。”
一个玩家小心翼翼举手问:“如果我想要这个分数的话可以走了吗?”
“可以。”监管者没有犹豫,只是眼神扫过那个人时像在看什么垃圾。
岑林和余笑说悄悄话,“她这么帅,你不想学吗?”
余笑最初眼睛里的星星早就消退了,她伸个懒腰道:“这种高高在上的……,是我们这群蝼蚁最讨厌的存在。”
岑林很确定她咽下去的两个字是傻逼。
“你看得起他?”岑林眼神掠过那个玩家。
那玩家继续小心翼翼道:“那我再等等吧。”
余笑淡淡道:“没什么感觉,你什么时候还兼顾闲唠嗑的功能了?”
不会蔑视,也不会欣赏,和看自己一样没什么感觉,不觉得这样该被夸耀,但也不认为这样合该被蔑视。
岑林嗤笑一声,吊儿郎当道:“我这不是体察民情吗。”
岑林是最后一个上场的玩家,丁无嗟严承云和余笑先后尝试了一下,分别收获80.1分、89.5分和74.3分。
丁无嗟也一直在思考,有关岑林的优势,以及他对闯关的看法。
他一直以为岑林对胜负不太在意,今天才知道,原来他的胜负心这么强。
这么细节。看得清每一个角落。
连大厅东南方向的地板上有几道划痕都清楚,也能清楚的说出负责做饭的具体是哪两位服务员。
甚至于,叫出他们的名字。
这就是差距吧,他是在认认真真闯关的,哪怕手段激进了一些。
监管者在表格上又画一道,“满分。”
岑林朝丁无嗟投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丁无嗟拳头硬了。
监管者合上表格,对所有玩家说:“恭喜通关,欢迎下次来乐园做客。”
丁无嗟好奇问:“是有人逼你这么说的吗?”
这位监管者邀请的语气生硬到像是要砍人。
“怎么会这么想,获悉真相是对我们最大的尊重,我诚挚邀请各位前来做客。”监管者朝各位玩家点头示意,转身进了旅馆。
“他们能获得自由吗?”丁无嗟问岑林。
“这只是一个关卡。”
“他们只是一段数据,不要因为游戏太过真实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