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存放尸体的杂物房,严承云蹲下仔细查看尸体,老板昨晚切出的伤口还很明显,只是尸体上又多出许多伤口。
“确实是被野兽撕咬的。”严承云说着就要去翻动尸体。
钱汀连忙阻止,“别碰!它身上可脏了。”
严承云摇头道:“没事。”
钱汀对检查尸体一窍不通,便只在旁边看着,余笑受不了这个气味躲得远远的。
看了许久钱汀问道:“要不要去尸坑看看,说不定会留下什么痕迹?”
“好。”严承云答应,余笑也逃不过,说是太累不愿意跟着岑林,这下还得去更远的地方。
严承云一出门就感觉到什么,顺着看过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钱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朦朦胧胧间感觉到了什么,却不真切。
三人一路走,看到一条蜿蜒的拖拽痕迹,最终走到尸坑前。
严承云仔细观察四周的痕迹,做出判断。
尸体本来是放置在尸坑上方一处平台上,有东西拖拽尸体却不小心让尸体落入尸坑,最后那东西艰难将尸体拖出尸坑。
又一路拖回旅馆。
“它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是让几人想不通的地方。
没有逻辑啊,把尸体拖回去能有什么目的?
“难不成是饲山神不满意祭品,让自己的守护兽把尸体扔回去?”
“有可能。”严承云认同道。
余笑看着他俩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一本正经道:“底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要下去捞吗?”
钱汀扭头看她,又撇过头去,“我觉得吧,应该没有,有我也不下去,下面全是吃人的老鼠。”
严承云直接道:“没有,我看过了。”
余笑:“差点忘了你还有这技能。”
“小算盘落空了吧,你就是想让我们下去滚一圈!”钱汀对余笑说。
余笑摆出无辜脸,“这不是看你们太认真,逗逗你们嘛。”
钱汀恶狠狠威胁道:“下次用你去趟雷!”
余笑不知可否,并不认为钱汀说的是真的。
等三人回到旅馆,岑林和丁无嗟已经回来多时了,两人间气氛有点微妙,余笑一见便道:“他俩不会打起来了吧。”
钱汀也困惑不解,“不知道,他们前面好像有东西。”
走近一看才发现又是一具尸体,岑林掀起眼皮看着几人道:“已经乱起来了,死了不少人。”
丁无嗟一言不发检查尸体,岑林正欲开口,一个男人跑过来拽住钱汀问:“你有没有看到我女儿?”
见钱汀摇头又去问余笑,问严承云,问岑林……
“到底发生什么了?”余笑追问。
流云从楼梯上下来,善意为她解答:“你们走之后没多久这个人就被从楼上推下来了,没人看到凶手是谁,有人猜测是杀人犯动的手,于是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内乱。”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怀疑对象,现在都暂且压抑着,等到晚上就不一定了,还有,”流云看着男人道:“你女儿我刚才看到了。”
男人脸上欣喜的表情还没扬起就凝固了,因为流云说:“想必你也知道她会遭遇什么。”
看着男人凝固的表情流云最后说:“三楼拐角,大花瓶里,插着梅花那瓶。”
所有人都听懂了流云在说什么,男人连滚带爬擦过流云跑上楼梯。
余笑冷冰冰问:“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同为玩家,她不觉得有人会这么好心。
流云摆弄手指,似是不经意间比出一个爱心,她笑眯眯说:“为了提醒你呀,场面一乱都想着先下手为强,你这种软柿子是最容易遭殃的,当然还有这位小妹妹。”
“先下手为强难道不是要先除掉自己势均力敌的对手吗?”钱汀问。
“这就要看他们的目的了。”流云随口答,“看在我告诉你们这些的份上,能告诉我你们从他嘴里撬出了点什么吗?”
“隔墙有耳,上去谈。”丁无嗟道。
几人来到余笑屋内,刚坐定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正准备出去查看,流云便制止了几人。
流云手指摆动间几颗小钢珠在其中流窜,“小小警戒,我不喜欢多出来的耳朵,再有下一次就是心脏。”
“你干了什么?”丁无嗟皱眉问。
流云随手一挥向他演示,小钢珠转到窗玻璃前,一颗从窗口出到外面,两颗钢珠旋转发力瞬息间玻璃便被碾碎。
见这么酷炫丁无嗟没忍住挑了一下,钱汀想象着那人耳朵被碾碎的画面打寒颤,余笑则道:“我晚上还怎么睡?”
流云笑嘻嘻道:“和我睡啊,我保护你。”
余笑面无表情转头和钱汀说:“我讨厌没分寸感的色胚。”
钱汀附和,“我也讨厌。”
色胚流云:“…………”
闲话不多谈,岑林将越衡吐出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要点就是——“没有人能真正离开这里。”
“他用自己献祭,我来帮他实现愿望,就是这样。”
“老板一直在寻求献祭的正确方法。”
“他想引来山神大人实现自己的愿望。”
丁无嗟问:“所以能实现愿望是假的?”
“怎么会是假的,我不就是要去帮他实现愿望的吗。”
具体内容在这里也不一一详述。
送走流云后钱汀往后一躺放松下来,“有点假。”她评价岑林转述的内容。
岑林道:“保真。”
丁无嗟也说:“他就是这么说的。”
“那就是他在骗人。”
丁无嗟问:“何以见得?”
“老板说过,想要实现愿望就不能退房,可是假越衡不就是退房走的。”
“这是个悖论啊。”
“那现在的问题就是究竟谁在说谎,或者都在说谎,你们真的问清楚了吗?”
面对钱汀的质疑,丁无嗟格外沉默,岑林倒是无所谓道:“问了,最后所有人都会死,老板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引来旅客,制造骗局,用他们献祭,但山神始终没有出现,所以老板还一直在做着无谓的努力。”
“确定?”
“确定,这个游戏最讨厌的就是这一点,制造一个非常人性化的Npc,让玩家有机可乘,又深深折磨着玩家的内心。”说着岑林还颇有深意的看着丁无嗟。
钱汀看破两人间的小心思,但不好直接问,只得跟两人说了自己一行的发现,然后暗示余笑带走岑林。
余笑接到暗示,岑林也不抵触,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丁无嗟严承云钱汀三人。
“到底怎么了?”钱汀问。
“我有点迷茫。”丁无嗟说。
“怎么又迷茫了哥,有什么好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