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汀不参与不是因为附和丁、严二人,仅仅是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好青年,她唯一一次动手杀人是在前一个月的培训里,还是杀人未遂,根本不敢回忆那天的感觉,简单形容一下就是有种我杀了我自己的感觉,诡异又荒诞。
既有作为凶手的惶恐无措,又有作为受害者的恐惧不安,凶手和受害者共情,说出去都没人信。
一切尘埃落定,得闲的人聚在小院,忙碌的人依旧忙碌。
丁无嗟敲敲钱汀面前的桌子,“妹啊,给你提个意见。”
“丁哥你说。”钱汀放下手头的东西乖巧道。
“你们游戏能不能修下厕所,可把我恶心坏了,多少年没用过这种厕所了。”丁无嗟满脸苦大仇深。
钱汀:“……”
钱汀:“…………不能,相信我哥,我也很恶心,要是能修的话早就修了。”
丁无嗟生无可恋坐到对面,左手支着脑袋,右手开始盘他的珠子,“查的怎么样了?”
划过这一页,钱汀叹口气说:“没成果,就找到两三个救出来能稍微有点意义的。”
“你们游戏的玩家这么差劲吗?都找不出来几个好的?要不随便弄几个得了。”小丁挑眉。
“也不算差劲了,”钱汀甩锅,“是严哥要求太高了。”
莫名其妙背锅的严承云把视线挪向钱汀认真道:“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让他们重回游戏我们不能保证他们的所作所为不会危害到其他玩家,也没有办法进行监督,为了确保其他玩家的利益,细致地筛查是必要的。”
“我就是这么被说服的。”钱汀摊手。
丁无嗟笑眯眯地说:“他也经常这么说服我,不过嘛,人都是会变的,以前善良的人现在不一定善良,你也不能确保以后他们都是善良的,他们未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咱们也不能肯定他们以后不会走上弯路,所以反正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严承云又看向丁无嗟,“有必要,未来无法预料,但至少现在要问心无愧。”
丁无嗟向钱汀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对她做口型道:我尽力了。
钱汀微笑,丁无嗟面前也出现了一个光屏,“你可以的,加油,我相信咱们三个一定能筛选出来的!”
听着她毫无感情的加油声,想起自己做哥哥的责任,丁无嗟迟疑地把手移向光屏。
“行吧,勉为其难帮你一下。”
钱汀偷偷看了两人一下,默默把背挺直了,严哥的坐姿不必说,自然是无比端正的,丁哥虽然有些不羁,翘着二郎腿,一手还支着脑袋,可他的背也是挺直的,只有自己坐着的时候会有些驼背。
钱汀踌躇了一下问:“哥,你们仪态怎么这么好啊?”
丁无嗟自我审视了一下,“这算好?”
“嗯,”钱汀指了指说:“背是挺着的。”
“哦,被我爸打的,你严哥是家教严。”丁无嗟恍然大悟,说着在桌下的脚还点了点严承云:“真不愧你姓严啊。”
严承云拍拍沾上灰的裤腿,“嗯”了一声。
“羡慕啊~”
“羡慕什么,羡慕我被打吗,这福气我不想要,可以给你,再说了,你没看我撑着呢吗?”丁无嗟还展示了一下支着下巴的手
钱汀忙摆手,“不不不,我也不要。”说着又转了话题,“丁哥你是不是很讨厌岑林。”
丁无嗟挠了下脸,“也没有很讨厌,就是有一点不喜欢,倒是你,今天早上你是被我的情绪影响到了?”
“没有啊,”钱汀否认的很快“我本身就不喜欢那种行为,与其说是影响,不如说是你给了我骂他的勇气。”说完还点点头,十分认同自己说的话。
两个喜欢聊天的人聚在一起话是少不了,不过都各自有点自己的小想法,丁无嗟想知道更多关于游戏的内容,钱汀则对于他们的来历很好奇。
“你说我领导啊,领导就是领导啊,他不让我跟别人说他的名字,他是这个游戏的创造者,这个游戏也是基于他的能力才成功运行的。”
“游戏能运行……不该是科技的成果吗?”
“不是的,你们也看到了,游戏玩家很多,也来自很多不同的地方,关卡也是这样,其实******……我被静音了?”
“也不能说是静音,毕竟我还听到了哔——的一声。”丁无嗟抽抽嘴角,没想到长夜敢让钱汀这么随便说是因为设置了限定词啊。
“我领导叫**哔——**”钱汀好气,“他叫哔吗他,什么都不能说!”
“不能说算了,下次我直接问长夜。”丁无嗟安抚她。
“肯定能说,就是我说的方法不对。”钱汀死倔。
丁无嗟:“……?”
这能有什么方法不对?
钱汀切出去鼓捣了一阵,“现在应该可以了。”
“嗯?”
“嗯?”连严承云也转过来了。
“关卡有些是真实世界,全靠领导的能力链接,好了就说到这儿,我怕挨打,一会儿长夜找我了,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能说啊……”死性不改的最后还在给自己找理由。
不过依照丁无嗟对她的了解,长夜肯定说过这些信息能透露她才会这么大胆,实际上还是个很懂分寸的孩子。
“真实世界?”
“对,不过现在通路都断了,那些关卡也全都关闭了。”
丁无嗟问完几个问题就轮到钱汀问他,不过他有个很好奇的点,“游戏的数据库没存我们的信息吗?”
“长夜不让我看,他说,咳咳,要对朋友有最基本的尊重。”钱汀学长夜说话还学的像模像样。
嗯,像是长辈对孩子说的话。
“长夜为什么要让你跟我们组队啊?”
是的,丁无嗟能看出来钱汀跟他们组队是长夜要求的。
果不其然,钱汀说:“他说,要让我学会跟人交流,”她顿了下接着故作开心说:“不过我知道,他是想让我学会接受离别,接受失去,可能是因为我曾经跟他说,如果注定要失去那我宁愿从未拥有吧,他想让我成长……”最后还是没控制住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