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两根手指会把人变成这样吗?严承云仔细看着村长那空洞的双眼、无力的四肢,岑林肯定还干了别的。
“啧,看什么看!”丁无嗟转身面对那群村民,“又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外来的,怎么就薅着我们几个啊,我们好欺负吗?”
一众村民看着瘫在地上的村长没敢说话。
“再说了,”丁无嗟嗤笑一声,“你们本来就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就算是我们毁的神器又能怎么样,你们有资格说话吗?嗯?”
“你们凭什么说不是你们毁的神器。”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
丁无嗟闻言只觉得好笑,严承云却认出那是一位玩家,打扮成村民的玩家,他正欲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是我毁的。”
丁无嗟笑一半卡嗓子眼了,严承云的话也憋回去了,除了严承云外,其他人全都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发声者——岑林。
“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剁了他。”丁无嗟咬牙切齿道。
严承云真的松开了手,钱汀、余笑也装作没看到。
丁无嗟长叹了一口气,停手了也不觉得尴尬,“退货!我一定要退货!这什么人啊这是!”
“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是我解决速度不够快?还是做的不够完善?”岑林以一种老子怎么可能有错的态度说出了上面那句话,最后还补充了一句“要不是顾及你们的面子,我第一天就解决完了好吗!”
丁无嗟无语望青天,这他妈真不要脸啊。
“出去说。”丁无嗟刚准备走就被拦下了,听到犯人亲口承认罪行一下子点燃了村民们的愤怒,又开始嚷嚷着要说法。
岑林的脚好似不经意的踩到了村长手腕上。
“啊——”响彻天际的痛呼一下扇醒了这些村民,岑林还对他们威胁性的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次他们配合的让开,给一行恶霸让出了路,看着他们大摇大摆的离开。
要是丁无嗟先前没问过岑林晚上去了哪、没说过神器不是他们毁的这种话,他高低都要夸一句岑林干的漂亮偏偏他问过了,有的人却没给出答案。
一路走回去丁无嗟气是消了不少,但有人的愤怒被酝酿起来了。
“我们是什么关系?”钱汀指了一圈问岑林。
“雇佣关系。”岑林无所谓的答道。
“那作为保镖,你昨晚抛下雇主跑哪去了?”
“你们不都知道了吗。”
“我们不知道,我知道你之前是独行侠,但知会我们一声很难吗?”没等岑林回答,钱汀就自己答道:“不难,是你不想说,是你懒得说。”
“作为你的雇主,我们没有强行要求你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身边,作为队友,我们把所有已经得到的消息都告诉你,你呢?是不是觉得自己掌握的线索比我们多就很牛逼啊?是不是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觉得自己掌控全局,众人皆醉我独醒啊?是吧?”
岑林面色不变,被说中了,全中,包括他心里那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小心思,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无论怎么筛选基因都无法剔除的东西,也许最初只是不爽丁无嗟的态度,但后来谁又说得清呢。
钱汀还在继续,“告诉他们又能怎么样呢,不过是一群需要人保护的废物罢了,不敢动手就知道唧唧歪歪,还不如我自己赶紧把一切都解决了,我多伟大啊,不会有比我更贴心的员工了。”
丁无嗟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钱汀真的很生气,这种阴阳怪气的讽刺方式他妈也常用,但可惜了,面对岑林这种人嘴炮是没有用的。
“没有一个人是来旅游的,我也不是花钱来受气的,不想干可以不干,同样的价格有的是人愿意干。”
丁无嗟感觉这话的意思要是他来说那就是:能干就干,不能干滚蛋,小丫头还是聪明的,就人性分析这一块来看。
岑林终于搭话了,“同样的价格找来的能有我强?”这是一种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
“你以为找你来是因为你强吗?”钱汀毫不留情的反问,“有我在不够强又能怎么样?找你来是因为长夜要帮你,不是非你不可。”
岑林听明白了,这位的意思是,想赚这个好处就按她的来,不想赚就滚,她不缺这一个打手,好吧他确实被威胁到了,人家不是非他不可,但这个好处他却是非拿不可的。
岑林往后一仰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什么要求。”
“丁哥你说。”钱汀又把主导权交给了丁无嗟。
这一时让丁无嗟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钱汀的愤怒是来源于他的愤怒,是因为他恼怒岑林的行为,钱汀才会如此气愤,她本身对岑林没有那么大的情绪。
丁无嗟先把这种感觉抛在一边,对岑林说:“第一:报备,离开队伍至少跟一个人报备,让我们需要确定你的位置的时候不至于抓瞎,第二:共享信息,像这种关卡必须共享信息,如果是有人可能被蛊惑的关卡就由你自行判断。”
说了这么两条的丁无嗟突然转口风,“其实说那么多也没用,你只要知道我们是队友就够了,你并不比我们强在哪,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其实是他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岑林懒洋洋听完这段话,他当然知道了,但就像是钱汀说的,他觉得没意义,懒得说,只拿出一点信息敷衍他们,最后甚至因为这些信息差而洋洋自得。
“好。”谁还没为利益折过腰呢,队友就队友吧,这一刻,岑林被迫把他的几位雇主放在了平等的位置上。
内部矛盾解决完了,丁无嗟看向一直在钱汀旁边的余笑,“她是要加入我们吗?”
钱汀眨眨眼又恢复成了小羊羔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嗯……”丁无嗟思考了一会儿,问余笑:“你有什么特长?”
其实余笑跟了他们这么久,也听了这么多东西,现在问多少有点为时已晚,不过,走个流程嘛,钱汀应该早就和人说好了吧,那他和严承云作为兄长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至于岑林,现在的他不配说话。
“擅长嘛,”余笑一点都不避讳,“以色事人。”
这,也确实算是特长,丁无嗟在心里默默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行,欢迎你加入我们小队,那时间也差不多了,吃饭吧。”
“啊?”钱汀一时没转过来。
“中午了啊,该吃饭了,快,阿汀,我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