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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江淮初醒了,靠在床头,一手搭在额头上,一手拿着手机。

手机界面停留在他和林嘉欣的微信聊天页面上,最后一条消息是林嘉欣让他去拿围巾保温杯那些东西。

干巴巴的,毫无感情的一句话,他却反复看了无数遍。

因为这是林嘉欣最后一次联系他,距今快三个月了。

江淮初盯了几秒,在输入框敲下几个字,手指落在发送键上,却迟迟没按下。

他“想不开”进医院的事在公司群里疯传,好几个团队成员已经来了解过情况。

别人怎么传,江淮初并不在意,但他怕传到林嘉欣耳朵里。

门忽然开了,江淮初吓了一跳,手一抖按了发送键,他顾不得看来人是谁,猛地从床上弹起。

想点撤回,一心急点了删除。

这下更急了,晚上喝的酒瞬间醒的彻底。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林嘉欣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加快脚步走过去。

“发错消息了,发到……”

江淮初回答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这声音很耳熟,他扭头看去。

林嘉欣扎着松松垮垮的丸子头,戴着一副细边框眼镜,穿着淡蓝色珊瑚绒睡衣套装,看起来软软乎乎的。

江淮初许久没见过她这副模样,一时半会有点看呆。

林嘉欣走到床边坐下,她的眼睛水润清透,眼尾泛着一抹淡淡的红,明显是哭过的模样。

“我没想不开,就是酒喝多了头疼,吃错药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知道她担心,江淮初赶忙解释,他确实吃错药了,头疼看到药名上带了“头”字,不管三七二十一,撕了两颗就往嘴里塞。

谁知差点给自己安排上头七。

林嘉欣听完乌龙事件,暗暗松了口气,但不管江淮初因为什么进医院,她都准备迈出那一步。

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林嘉欣低头组织语言,这才发现自己穿的竟然是居家拖鞋,9.9一双,甚至还不如上次穿的帆布鞋。

可是今天她不想管这么多了,哪怕赤着脚,她也要走向他。

见她不语,江淮初以为她在生气,低声下气道歉:“对不起,我没想来烦你的。”

他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明明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林嘉欣吸了吸鼻子,眼泪又有往下掉的趋势:“江淮初,你还要我吗?”

没等江淮初回答,林嘉欣又继续:“我没有家人,没有工作,手头存款只有十万,新写的小说数据也不理想,这样的我,你还要吗?”

江淮初被突然的惊喜砸懵了,怀疑是不是酒劲又上来了,晕晕乎乎的,一时忘记做出反应。

他像雕塑一样,呆坐在床上,林嘉欣的心随着他的沉默,渐渐下坠。

也是,这样的她,除了有一颗爱他的心,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

“不要,那就算了,祝你幸福。”

转身那一刻,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至少她勇敢过了,以后没什么好遗憾的。

“要,我要。”江淮初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进怀里:“没有你,我还怎么幸福?”

林嘉欣被他紧紧抱着,悲伤的情绪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说的喜悦。

“你吓死我了!”

今晚的心情仿佛坐跳楼机,从顶峰一下子坠落,又从低谷冲到顶峰,起起落落,终于在他怀里落到实处。

“江淮初,我们结婚吧。”

“好。”

江淮初松开她,吻她的额头,她的眉眼,她的脸颊,最后落到她红润的唇瓣上。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他不断地进攻,一点点卷走她所有的空气。

她被吻的喘不过气来,却还是积极配合着他。

眼泪是咸的,却又是甜的。

安静的,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只有他们细细碎碎相爱的声音。

直到手机震动,林嘉欣才睁开眼睛,推了推吻的忘情的江淮初。

不用看来电提醒,她就知道是陆可可。

“喂,怎么了?”

尽管林嘉欣刻意控制声音,陆可可还是听出她细微的喘息声:“你在跑步吗?”

林嘉欣没有瞒她:“在市一院。”

“你怎么了啊?我马上来。”

“我,我没事……”

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忙音,林嘉欣无奈摇头,抬眸对上江淮初虎视眈眈的眼睛:“再亲一会。”

林嘉欣由着他亲,等陆可可的夺命连环call再次响起,两人才依依不舍分开。

“宝贝,你今晚说的话算数吧?”江淮初觉得自己在做梦,有点不踏实。

林嘉欣刚走到病房门口,又返回病床边,安抚他道:“算数,除非你不要我了。”

……

坐到车上,林嘉欣把今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陆可可。

“呜呜呜,我嗑的cp是真的!”陆可可激动地摇晃她的手臂。

林嘉欣的情绪也被带动了,唇角微微上扬。

张叔替她感到开心,趁红灯时,说出这段时间以来,江淮初做过的事。

在此之前,林嘉欣也有过怀疑,但是听到张叔亲口证实,她心里还是颇为震惊。

在她一心想和江淮初划清界线时,他还默默为她做了好多事。

感动在胸腔堆积,林嘉欣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联系人有一条未读消息。

老公:【我没事,别担心。】

发送时间是她进病房时,林嘉欣想了想,回复:【傻瓜。】

江淮初明明自己在受苦,还反过来怕她担心,是不是傻?

对面秒回:【那你是傻瓜老婆。】

隔天一早,江淮初出院,来接他的是孙浩东。

“我妈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大早上让我来接你出院。”孙浩东酒还没醒:“头孢解酒吗?你好像看着比我还清醒。”

江淮初没什么行李,只需换身衣服,他穿上外套,嗓音里含着几分笑:“你试试就知道了。”

试试就逝世,孙浩东可不敢试,两手插兜往病房外走。

江淮初拢了拢外套,喊住他:“等会,我爸妈估计在来的路上。”

孙浩东看看门口,又看看坐在床上穿戴整齐的男人:“不是,你什么家庭地位你不知道吗?你爸上班去了,你妈听说我来接你,估计去睡回笼觉了。”

江淮初:“……早知道让我女朋友来接我了。”

他动过这个念头,但怕林嘉欣不好意思,所以打消了。

“是你酒没醒,还是我酒没醒,你哪来的女朋友?”孙浩东晃了晃脑袋,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昨晚我见到一个认识的人,就是我穿书时遇到的,一家服装店的老板娘,那店叫漂亮什么来着……”

昨晚,孙浩东写《小虐文》遇到瓶颈,约江淮初喝酒,顺便说起自己发烧穿书一事。

孙浩东穿书后在华大读文学系,天天宅在宿舍,写小说写到飞起,连校门都没出过几次。

江淮初自然见不到他,但穿书也算两人的共同话题,聊着聊着都有点上头,不知不觉喝多了。

只是这会儿,江淮初没空和他唠嗑:“别废话,赶紧走,我要去找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