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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初脚步一顿,眼底像淬了冰一样冷。

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计较书外的事,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嫉妒,嫉妒被她暗恋的男人。

北风呼呼吹着,怕冻着怀里体弱的女人,江淮初整理好情绪快步往前走。

林嘉欣不知道是被风冻的还是被他眼神冻的,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即便如此,她也没清醒几分,嘴巴依旧不停:“我啊,很喜欢很喜欢他,可是我配不上他。”

“他长的超级,超级帅,家里也很好。”

提到书外的江淮初,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只是没亮几秒又很快恢复黯淡,捂着脸往他怀里拱了拱。

“可我是烂泥,普普通通,一堆烂泥,家里也乱七八糟的。”

说到自己的事,她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几分,声音带着几分哽咽。

江淮初既生气又心疼,几乎是一脚踹开卧室门。

纵使他心里有气,放下林嘉欣的动作也是轻的,正要出去给她烧水擦洗,怀里的人双手勾住他脖子,双腿缠在他腰上。

江淮初不想听她说她的暗恋故事,沉着脸去拨开她的手脚,却被她缠的越发紧了,像藤蔓一样绕着他,死死不松手。

“后来,后来我就穿书了,哈哈,你的名字和他一样,长的也和他一样。”

“啊,不对,你比他年轻,他就是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

“老男人而已……老男人。”

江淮初一怔,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暗恋他?

真的假的?

眼底的阴霾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加掩饰的明媚的笑容。

哪怕被骂老男人也挡不住他嘴角的笑。

江淮初坐到床边,握住她纤细的腰肢,把她抱到腿上,柔声问道:“然后呢?”

林嘉欣眼神迷离,揉了揉眼睛,傻傻笑了一声:“然后啊,然后我把你当成他的替身,替身懂不懂,替身。”

“反正,反正我和书外的江淮初没戏,我就想把书里的睡了,过把瘾。”

她嘿嘿笑着,江淮初却笑不出来了,自己给自己当替身,真有他的,怪不得当初她和小黑说想睡他。

“可是,可是你不让我睡,一个大男人,新婚之夜让我早点睡,是不是神经病啊。”

林嘉欣也不笑了,胡乱拍着他,却一下也没拍到。

江淮初想起那晚的事情,他珍惜她,不想强来,结果倒好,她还不满意了,气的他挠了一下她的痒痒肉。

林嘉欣怕痒,在他怀里扭的像条泥鳅,江淮初身体立刻起了变化,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冲动,继续听她说。

毕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林嘉欣扭了几下消停了,情绪却没刚才好了,鼻头忽然一酸,眼泪簌簌往下落。

江淮初以为她为新婚之夜的事情伤心,忙腾出一只手去给她擦眼泪:“以后只给你睡,天天给你睡。”

林嘉欣泪眼婆娑,软软喊他:“江淮初。”

“嗯,我在。”

“穿书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在书外,除了陆可可,没有人爱我,我爸妈只爱我的钱,我就那么点钱,那么点钱,全要拿去给我哥。”

“可是这里,爹娘爱我,你也爱我,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都对我很好。”

“我啊,还考上了状元,马上要去上我心仪的大学。”

“太美好了,美好的像梦,我刚穿过来的时候,只想好好活着,天天都想穿回去,可是现在我好怕突然穿回去了,我不想穿回去,一点也不想。”

她又哭又笑,磕磕巴巴说了一箩筐,江淮初只听进去一点,他蹙眉问道:“陆可可是谁?”

刚知道自己是替身,现在又冒出一个陆可可,他的心情就和坐过山车一样,起起落落。

“陆可可啊,她是我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好,最最好的闺蜜,我好想她啊。”

许是提到陆可可,林嘉欣又哭的一抽一抽的。

江淮初心情颇为复杂,勾起她的下巴问道:“那你更喜欢谁?”

林嘉欣还在抽泣,断断续续道:“都,都喜欢,成年人,不,不做选择。”

江淮初气笑了,闺蜜果然是比情敌还可怕的存在。

他不满意这个答案,指腹摩挲着她布满泪痕的脸颊:“重新选。”

和醉鬼较上劲了。

可醉鬼哪有这么听话。

林嘉欣眼前雾蒙蒙的,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牛头不对马嘴回他:“你比书外的江淮初好一千倍一万倍。”

想起了什么,她又控诉道:“那个江淮初,他讨厌我,嫌弃我。”

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江淮初顾不得陆可可了,扶正林嘉欣的肩膀,等她继续说。

“他都不愿意和我,和我坐一趟电梯。”

江淮初记得这事,那天他陪她加班到很晚,两人一起等电梯,电梯里空无一人,林嘉欣先进去,他没进,转身去走楼梯。

不是讨厌她,也不是嫌弃她。

是江女士提过女孩子独自一人坐电梯,遇到陌生男人会紧张害怕。

所以他才没进去,他和她连句话都没说过,也算陌生人。

谁知到了一楼,看到她和其他男人一同出电梯。

江淮初当时就后悔了,他总比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好一点,好歹是同事。

这以后,他都会和她一起坐电梯,只是也会有其他加班的同事一起。

没想到就那一次就被她记住了。

“这么记仇?”他仰起头去亲她的嘴角。

他的唇凉凉的,恰好能驱赶她体内的热,林嘉欣贪婪地回吻,此刻她急需散热。

江淮初原本不想欺负醉鬼的,但主动送上门的除外。

吻沿着她的鼻尖往上,落在她洁白细腻的额头,再一点点往下,仔仔细细一遍又一遍描摹她的脸蛋。

他暗恋的人,也暗恋他。

这大概是世间少有的幸福吧。

喝醉酒的林嘉欣比清醒的林嘉欣主动许多。

“叫我宝贝。”她不满意他叫她阿欣,嘟哝着要他换称呼。

“宝贝。”

她这才满意地哼唧两声,声音比平时更娇更媚,指甲在他背上落下一道道醒目划痕,却换来男人越发狠厉的欺负。

他扣着她的十指,“宝贝,说爱我。”

林嘉欣意识涣散,只会跟着他的话重复:“爱我。”

江淮初轻咬她的唇瓣,纠正她:“爱你。”

“爱你。”

“爱江淮初。”

“爱江淮初。”

“只爱江淮初。”

“只爱江淮初。”

复读机林嘉欣又是被渴醒的,她动了动手指,却一点也抬不起来,浑身没劲,只好求助道:“渴……”

一开口嗓子又是哑的,脑细胞好像也还没归位,乱糟糟的。

江淮初坐起来倒水,又扶她起来喝水。

一大杯温水下肚,林嘉欣才清醒几分,她揉了揉脑袋,开始回忆昨晚的事情,只记得喝了一杯又一杯高粱酒。

之后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连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身上的酸胀感提醒她昨晚并不是单纯睡了一觉,她探究地看向靠在床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