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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恺从三四五次车下来,找了很久都有没有在站台上发现程延的影子,他的内心非常失望。

“你再找你师傅吧?别找了,他临时有事儿,去见玉旨总顾问了。”金世才非常亲热地揽过方恺。

以前在车上可没见他这个样子,可能是因为他感觉以后高攀上程延的机会不多了,现在攀一攀方恺还来得及。

“你小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碰上一个这么厉害的师傅!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兄弟我呀。”

“嘿,嘿,嘿!”方恺显露出一副很没见识的样子,只是用一种傻笑来掩盖自己的情绪。

最近半年,他听到的程延的事情太多了,甚至经常有人向他打听程延的情况。

而他前几个月还可以跟自己的引路人李玉贵唠唠,这样子心胸也更好受一些。但现在连唠嗑的人都没有了。

想起自己跟程延越来越远,甚至以后还可能是敌人,方恺不免有些庆幸今天没有见到他。

他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而且非常不对。

尤其是上个月李叔突然离开了三四五次车,不再做交通员了,按他的说法是上根据地参加抗联军事斗争了,换来的另一个交通员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段期间甚至连一次护送任务都没有。

有时候,方恺心里慌得很,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份难道已经被李玉贵给发现了吗?

想到另一个组织交给他的另一个任务,方恺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由于没有见到程延,而且三四五次车的重要性也远远不如三四三次,更遑论亚细亚号了,所以整个车组几乎没在站台停留,就去了铁路安排的宿舍。

苏联中东铁路给满铁留下了许多好东西,比如给他们在哈尔滨准备的宿舍就要比满铁小日子在新京的住处大方得多。

但方恺没有心情享受这些,刚将东西放在宿舍里,方恺算了一下还有二十二个小时呆在哈尔滨,于是他打算出去一趟。

但金世才早就在下车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了,为他们一行人准备了接待午宴。这个场合不去又不合适,更何况方恺仍然心存侥幸,希望能够程延也在场。

结果又一次失望了,按金世才的说法,程延本来是要来的,而且是他亲自安排的饭店,可是临时跟村山董事、藤源站长一起去拜访玉旨雄一总顾问了,今天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

说话间,金世才还神秘地对藤野、方恺等人悄悄地说:“你们不知道今天早上在站台有多么震憾,玉旨雄一总顾问的侄子说程延长得像他母亲,当时村山董事急得就跟火上房子似的。”

金世才由于离这些大人物太远了,所以听到的真实情况出了差错。

比如玉旨一郎说的那句“你长得像你的母亲”,这话的意思是说程延长得像程延自己的亲生母亲。

然而玉旨这话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就产生了异变。在经过几道传播后,在金世才的耳朵里,意思就变成了“程延长得很像玉旨一郎的母亲”,然后在他脑子里就脑补出了:程延现在不仅是村山董事的同父异母的亲弟弟,而且还是玉旨雄一总顾问的侄子玉旨一郎的同母异父的亲弟弟。

“这日本人还真会玩儿!”看着众人震惊的样子,金世才神秘地只在心里说出了这话。

就在这大家都很震惊,但却没有人敢再深切讨论中,众人沉默地吃完了这顿远不如马迭尔旅馆正宗的俄式大餐。

离开这个名叫莫斯科的饭店,方恺的脑子被六月的江风一吹,脑子反而因为刚刚喝的哈尔滨啤酒显得更沉了一些,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人要见。

于是就对藤野还有金世才说道:“我第一次来哈尔滨,我父亲在这里有一个当年一起闯关东的好朋友,这些年一直通着信,这一次,我父亲一定要让我去看一看他。”

说话间,方恺还拿出了手里一直拎着的一大包大连特产干鲜贝。

“哈尔滨可不像大连,这里你可不熟悉,而且这里绑票的人也多,你可不敢自己一个人走。”

金世才提醒着方恺,但方恺酒劲上头,坚持要去。

金世才也就没再劝阻他,方恺已经是成年人了,至少可以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迈着似乎晃悠的脚步,方恺一路打听着,一路向着霍木果斯大街而去。

而随着藤野、金世才等人走远,方恺的脚步也加快了许多,身上的酒气也散得无影无踪了。

不知道为什么,年龄比程延小三岁,工作经验少得多,一直被程延教训的方恺此时表现却如同另一个人。

如果已经被江采莲培训了快两个月的程延在这时再看方恺,一定会发现他显得很老练,一套动作就是一个经过长期培训的特工。

方恺借着问路这个理由,一连在霍尔果斯大街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一切都是安全的,这才走进了位于一个不太显眼角落的俄式西点屋。

进了西点屋,方恺看到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他强压着激动,一边看着那些点心,一边响亮地问道:“请问李大勇老爷子是在这个店里吗?我是方恺,我父亲叫方…..”

“原来是方恺兄弟啊,我前几天听到我父亲提起你要来。我叫李汉升,老爷子在家里等着你呢!”

那个李汉升放下手中的活儿,帮着方恺拎起东西,就带着他往“家”里走,甚至连店门都没关,只是向隔壁喊了一声:“我家里来客人了,我回去一趟,帮我看一下店。有人要买东西,上面都有价签……”

那个李汉升,带着方恺来到了后街一个俄式洋房,并让方恺自己走进了客厅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他则留在门口处,用眼睛瞄着街面上的行人。

“报告长官,复兴社特务处少尉方恺向您报道!”

随着方恺那声故意压低但清脆的报告,那屋里仍然背坐着的男子站了起来。

“我的好学生,在老师面前也这么客气起来了。”

那个单论相貌也才不过三十岁的男子从沙发上转身站了起来,一直走到了方恺面前,此时外面的光线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此时如果程延也在这里,一定会叫出他的名字,毕竟他还护送着这个男子从大连一路来到了哈尔滨,而且在村山的家宴上还奉村山的命令试探过这个不知道叫杜遇春还是叫赵守义更恰当的“美国石油勘探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