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集了卫虎的三人小队后,冥婳与墨弦便跟着?炎来到了羽族的寨子。
羽族的苗寨位于神山与雾隐山界限区域,因为族人所剩不多,便只是建造了一些竹房,木屋。
因为羽族已经没有什么剩下的女性,所以基本都过着群居的生活,当他们到达寨子门口时,已经是守卫交班的时候,换班的守卫刚到门口,就兴奋的迎上去。
“?炎首领,卫副首领,你们回来了!”
墨弦发现,守卫的竟然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瘦弱的身体,穿着不合身的苗服,手中拿着略有些沉重的苗刀,走路来还有些跛脚。
注意到这些,他目光微微一沉,再次瞥向身边的冥婳时,发现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但也只是一瞬间。
他微微皱眉,有些不确定,难道是错觉吗?言暖体内的这个人,竟然会愧疚么?
?炎轻轻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阿珂,好样的,好好看着大门,对了!回来了,束爷在吗?”
听到少年的名字,冥婳神色诧异,有些微微吃惊,看着少年的模样,像是进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
阿珂,很熟悉的名字,可是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少年咧嘴一笑:“刚给苗医弄了点草药回来,好像又去祠堂了!”
说完这才看到他身后的陌生人:“首领这些是!”
?炎:“客人。”
阿珂“哦”了一声,点点头移开脚步,先前被挡住身形的冥婳因为?炎的移动,困惑的视线与阿珂对了个正着。
阿珂身子瞬间僵在原地,震惊的看着她,眼中的泪光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喜极而泣的表情让冥婳更加疑惑不解。
“冥姐姐?!”
“冥姐姐,你回来了!我一直在找你”
阿珂激动的走到她的面前,拥抱着她,哽咽道:“我以为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好想你!”
“你们羽族,都是爱毛毛躁躁的吗!”
墨弦一把拿掉少年搭在冥婳肩上的双手,将神游天际的人解脱出来,紧紧扣住她的手腕。
虽然此时体内的意识,灵魂不是言暖,但是看到别的男人抱她,就是心里不舒服!
待冥婳缓过神来,目光落在被人扣住手腕处,冷漠抽出手,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目光冷傲:“莫挨老娘。”
此时已经是冥婳主导身体,面对这样的触碰,有些抵触。
叶温姝:?!墨弦哥又被打了!
默默后退两步,拉开距离,避免殃及池鱼!
?炎:……老祖脾气火爆如初阿(?′w`?)。
卫虎:意!老祖好凶!连连移开好几步。
阿珂:还好,没有打在我身上。
措不及防挨了一巴掌的墨弦还有些懵圈,正准备想开口解释,哪知别人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目光淡淡的扫了神色各异的一群人,率先走了进去。
虽然羽族换了区域,就连住房都更换了,但是布局却和以前相差不大,凭借着直觉,她穿过一座又一座竹,木屋,途径的族人看到她有疑惑,震惊,不可置信等各种各样的神情。
但这些她都丝毫不在意,来到一处竹屋前,没有任何停留,一脚踹开了大门,扬声道:“你就是管事的?老娘有话问你”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让正在上香的老人身形一怔,手上的香灰落在手背上,烫的直甩手,抖了抖香,将香插在香炉上后,这才转身看向来人。
深陷浑浊的眼珠被刺眼的光刺的睁不开眼,少女逆着光,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黑发红瞳,半身血衣已经变成了深褐色,让他觉得不真实极了。
这一定是做梦了,束爷眉头紧皱,揉了揉眼,发现眼前的人还是没有消散,他揉了揉头。
“又做梦了,上个香还做了个梦!”
说罢,就要转身继续再上两根,冥婳看着他的动作有些好笑,确实也笑了。
“你要不要抽哈自己,是不是做梦,或者劳资帮你抽!”
再次听到熟悉的口音时,束爷拿香的动作一顿,身子微微颤抖,哆哆嗦嗦的转身,看着走向自己的少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沧桑的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冥,冥婳大人,真的……真的是您嗦?您回来了!!”
“你认得劳资?”冥婳语气虽然生硬,但是语调却温和了许多。
这不是梦!束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您还活着?你没有老??您还和画像的一模一样”
冥婳眉头一皱,摇头,又点头:“我应该是死了,但是为什么突然活了,我也不晓得。”
“我好像忘了很多事情,我醒来时就是这样了,确切的说,身体是我的,但是又不是我的……”
冥婳说的混乱,让束爷一时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她回来,肯定能解答当年之事,还有羽族有些族人冻龄的事情。
当年的天神之祸,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苗族人相继失踪,他们守护着的阴阳草,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太多太多的未知需要解密。
冥婳就是一切的答案。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慢慢说,当年的事情,我还记得一点,还是我阿爷那辈说的,有点久远。”
束爷说着,这才又抽出了几根香,点燃后鞠躬三下,才插到另一个香炉里。
冥婳随着他的动作看去,整个房间,牌位已经占了大半的空间,密密麻麻极其拥挤的排列着,第一排是祖先们,第二排就是她的牌位,旁边隔着一段距离也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慕珂”。
“怎么白苗的人也在我们羽族的牌位上!”
冥婳伸手指着自己牌位旁边的木牌,眉眼间尽是不悦,这个名字很熟悉,她的脑海里突然闪现一个身穿白苗苗服的男人,男人的回眸有不甘与占有欲。
这个画面让她很不舒服,至于名字,她不记得,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牌位就是白苗的人!
束爷看了眼她手指的那个牌位,立马伸手按下她的手臂,叹息道:“他好歹籍户是我们羽族的。”
“冥婳大人?你记起来了!”束爷用了敬语,眼中仿佛有了光亮,期待的看着她?
冥婳垂下手臂,轻轻摇头:“没有。”
束爷闻言,眼中光芒渐渐暗淡下去。
“这些牌位,那么多人,都是那个计划的牺牲者吗?”冥婳的目光看着面前的牌位,心中悲伤蔓延,难受的像是有人捏着她的心脏一般。
束爷叹了一口气:“这都是天神的惩罚……”
“当年之事,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