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温姝有心了,竟然特地去帮我找槲寄生。”
言暖一边用相机拍照,一边夸赞着叶温姝:“这段时间辛苦她了,又是学习又是带我找草药,基本没有自己的时间。”
“你是不知道槲药材槲寄生具有降压,抗心肌缺血、抗心律失常、改善微循环的作用呢。”
“槲寄生还可用于风湿痹痛,腰膝酸软,筋骨无力,崩漏经多,妊娠漏血,胎动不安,头晕目眩寄生。”
只要接触草药,言暖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滔滔不绝的说着专业性的科普,双眼冒着精光看着草药,如痴如醉的欣赏。
“说起来,槲寄生下还被西方国家称为爱恋树呢,听说在槲寄生树下接吻的情侣,会获得终生幸福呢。”
“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这还是墨弦第一次见,言暖如此侃侃而谈,她说话时脸上那不明显小酒窝会显现出来,笑时那两颗小虎牙会露出来头。
太可爱了,像兔子一样,想挼。
没有养过兔子的墨弦,此时觉得养个言暖这么可爱又酷似兔子的女孩子,好像也不错。
槲寄生树下接吻,会获得终生幸福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墨弦暗暗记在了心底。
少年那春心萌动的心如同被点燃的星星之火,那崭露头角的情如肆意生长的野草般疯狂生长。
墨弦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忍不住想要抬手,狠狠的揉乱她的发顶。
这个奇怪的想法一出来,就想付诸行动。
他缓缓抬手,言暖却突然向槲寄生树跑去。
墨弦摸了个空,看着三蹦一跳逐渐远离的言暖,他突然觉得,兔子太活泼好动了,他想要那种乖乖待在他怀中的。
“这槲寄生长的太好了,不过寄生在麻栎树上,也太高了吧,这怎么摘啊。”
言暖发愁的看着高达将近30米的树,眉头紧皱,可是槲寄生真的很难找到,她想要……
“你想要多少?”
墨弦走到她身边,抬头看着树杈上一丛又一丛茂盛的槲寄生。
“一丛就好,不用太……”
言暖话未说完,就感觉到耳旁一道劲风吹过,一道人影速度极快的冲到树下,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树,并且站在高高的树杈上,笑意盈盈的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这丛怎么样!”
墨弦指了指手臂旁的槲寄生,等待着言暖挑选,只要她说不要,他立马可以在上去,直到她挑选到满意的为止。
言暖被他爬树的速度惊呆了,怎么会有人不到五分钟就能上树的,属猴子的这么快!
不过,这种技能真的令她羡慕极了,有墨弦这种人狠话不多,干实事的大佬真是太省事了,值得拥有的好工具人!
躲在暗处的钟雅看着这一幕幕,气的牙齿都咯咯响,刚才他们靠的那么近,还有说有笑的。
她没看错的话,墨弦刚才想摸她头,那她肯定就是鸢笙了,假装失忆装作谁也不认识,然后勾引为她伤心的墨弦!
狐狸精!不要脸!这次,她才不会让墨弦喜欢她!
墨弦都没有对她那么温柔的笑过,越看越气,心口闷的发慌,钟雅嘴唇微动,轻声的念着什么。
她身后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条黑斑棕底的尖吻蛇(俗称,五步蛇。)慢慢的爬到了脚边。
钟雅低头用蛇语说着什么,随后摸了摸它的头,又从黑色编织包里拿出一块生肉,喂给它吃,看它吃着,又指了指不远处在树下指挥墨弦摘草药的言暖。
“就是那个女孩子,咬她,咬的越深越好。”
*
言暖担忧的看着树上采摘草药的墨弦,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下来。
万一残了,不仅赔钱,还得照顾一辈子,她大好的青春年华可是用来为药物实验做牺牲的,可不能被悲剧捆绑。
“墨弦,你自己要小心一点,那个摘不完整没关系,你别掉下来了。”
听到言暖的关心,墨弦心里一暖,更加仔细的摘草药。
就在他摘完草药,转头询问言暖摘的如何时,就见一条蛇从草丛里探出头。
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冲到言暖脚腕处,张口就咬了上去。
“嘶~”
言暖猛的一低头,看向痛处来源,突然瞳孔骤缩,三角头,黑斑圈棕底,细脖……
“哪里来的尖吻蛇!”
言暖脚步用力的甩着,奈何蛇的咬合力很紧,手上也没有什么工具。
言暖顿时慌的不行,眼泪顷刻夺眶而出:“走开啊!死蛇!”
墨弦拿着槲寄生一跃而下,将槲寄生扔在一旁,掏出腰间随身携带的匕首,迅速跑过去,一匕首刺向蛇的七寸位置。
尖吻蛇扭曲的几下,便没了声息,墨弦立马用刀刃撬开蛇的嘴,另一只手握住蛇身一丢,蛇被丢的老远。
言暖白皙的脚腕上一对牙齿印周围泛红带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肿了起来。
言暖只感觉头脑眩晕,好像脑袋上围满了星星和小人儿,弥留之际她好像看到她的太奶在向她招手。
太奶来接她了!言暖身体直愣愣的倒下。
“言暖!”
墨弦快速伸手接了个满怀,见她脸色开始变得苍白,额头上全是细密汗珠,眉头紧锁,嘴唇也逐渐没有血色。
墨弦立马拿出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中,再从陶罐里拿出药粉,撒在脚腕的伤口之上。
“言暖你醒醒,不能睡!”墨弦紧张的拍打她的脸颊,见她没有一点反应,墨弦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将人抱起一路狂奔。
快些!再快些!
钟雅的目光紧盯着墨弦奔跑的背影,她双手紧握成拳:“不管你是言暖还是鸢笙,中了这蛇毒,就别想活着。”
“墨弦,我总有一天会让你看到我,会让你看到一直在你身边的人是我!”
“无论是鸢笙,还是替代品,我都会一一的赶走,直到你看到我的爱为止!”
*
墨弦紧紧抱着怀中的人,用尽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经过的村民一脸懵逼只看到一道残影从身边掠过。
惊叹至极:“那,好像是墨弦吧,那么急做什么?”
“诶,圣子肯定是有重要事啊,咱们快去采药吧,过两天集市有收药的呢。”另一个村民背上背篓,催促着好奇的同伴。
墨弦一路狂奔到了耶律加的住处,直接冲进人的卧室,此时正在卧室喝茶刷手机上美女视频的耶律加一脸懵逼。
就见墨弦将一人放到他的床上,然后把他拉到床边:“快,救她!”
耶律加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待看清床上的人后,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你怎么和她一起?”
墨弦:“先救她,有问题事后再说!”
“中毒了?”耶律加倾身探过去,手扶着下巴仔细看了看言暖的脸色。
“蛇毒啊?”随后目光又落在肿胀的脚腕处:“还是尖吻蛇咬的!”
“啧啧啧,没救了,埋了吧。”
墨弦瞬间脸色铁青,伸手揪住耶律加的衣领:“救她!快点,不然没时间了!”
耶律加眼眸半眯,淡定的扯下他的手,从容且严肃的说道:“中蛇毒可以对外说意外死亡,她又不是寨子里的人,我凭什么救?”
“我又不是寨子里正经的医生,我也没有那种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她一个外人,有啥好救的。”
墨弦双唇紧抿,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耶律加,我说救她,以圣子的身份命令你。”
“救她!”
耶律加怔怔的看着他,他知道,这是墨弦生气了,而且已经气到了极点。
墨弦很少生气,就连愤怒,急躁的模样也是屈指可数的,这次的模样和鸢笙出事时一模一样,甚至更甚者。
“墨弦,她和鸢笙长的那么像,万一是有心之人专门派来的卧底呢?”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宁可错杀也不可……”
“咻!”
耶律加话说一半,匕首就已经飞到距离胸口只有一厘米的位置停下。
墨弦身上蓝光笼罩,眼神中透露出的怒火几乎能将周围空气点燃:“耶律加,难道你要违抗圣子的命令。”
耶律加镇定的站着,丝毫不惧怕他是否会杀了他。
他唇角微勾,右手搭在肩膀上躬身行了一个礼:“属下自然不会违抗圣子的命令。”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墨弦竟然如此紧张一个外界没有相处几天的女人。
他甚至为自己之前让墨弦认清对鸢笙的感情和爱情的区别而后悔。
苗人皆痴情,一入情海两茫茫,从此理智不再留。
耶律加不知道,这对墨弦是好还是坏,但是他清楚,如果墨弦真丧失理智,那他就替他解决一切。封印所有记忆。
爱人能死,圣子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