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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薄岘亭,我们结婚吧

“宝宝,我们远远的看一眼。”

如果可以,薄岘亭想去补上郁雾的所有遗憾,想要治愈他的伤痛,“等到你真正想见的时候,再去见面。”

芜黛是芜家唯一的女儿。

她在疗养院居住了二十年,信息神秘,很难查到更多的信息。

郁雾仰起小脸,用湿巾擦了擦手,“我…”

其实,还是想要见面的,人会产生好奇心理。

他抱了抱薄岘亭,心跟着紧张起来。

“谢谢你。”

薄岘亭带他登记,一起进了疗养院。

前面有护士指引,七拐八绕的走到后面的独栋小楼前,这里的风景极好,有山泉水引入,是疗养的绝佳地。

“这个时间,陈老师在看书。”

护士按了门铃,屋里面的护工通知后,前来开门,“薄先生,请进。”

薄岘亭提前同老师写信聊过。

薄岘亭年少时,性子疏离,对文学之类的课程并不擅长。陈老师亲自给他列了书单,要求他读下来,无论是对考试,还是对自我人生的解答,都会很有帮助。

陈老师是一个温和的授课者,值得尊敬。

薄岘亭带来了一套绝版书,放在桌子上,“老师,这是阿衍说的,您在找的书。”

“阿衍还没有回来?”

“没有。”

即使老去,陈老师依旧是一副儒雅的样子,由书卷气笼罩,是行走的文学者,“怎么不把人带进来?”

“来之前没有和您说带了人。”

薄岘亭客气了一下,出门带猫猫进来。

郁雾呆滞,抬爪捂脸,“老师。”

也是…他的老师啊。

“是我的学生。”

陈老师看郁雾可比看薄岘亭顺眼,让他坐到身边来,念书时的小郁雾虽然比不上薄岘亭成绩好,也是每堂课都认认真真的,作业一丝不苟,是老师最喜欢的一类学生。

“是和这小子在一起了?”

猫猫小脑袋点起来,“嗯嗯。”

陈老师想了一下,“有两个宝宝?”

前几天,他看到护工看了,自己还夸了一句可爱,真是便宜这小子了。

“对。”

陈老师思索了一下:“下次过来,把两个宝宝带上。”

果然年纪大的人,喜欢可爱的小朋友。

猫猫连忙答应,他实在是嘴笨,问了几句老师的身体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薄岘亭站在窗口,往旁边看去。

陈老师端起茶,喝了一口,随手递给郁雾一本书,让他慢慢看:“在右边,再过半个小时,她会来我这里看书。”

“什么都瞒不住老师。”

“平常都是阿衍来我这里,你在国外忙的脚不沾地,哪里有空过来。”

薄岘亭自知理亏:“以后我会多多来看您的。”

这里比山下冷一些,郁雾坐在沙发上看书,陈老师给他盖了毯子,去窗边和薄岘亭说话。

随着窗边白纱吹起,一个女人出现在门口。

她很漂亮,一身绸缎做的定制旗袍,淡淡的水墨色彩留在上面,五官和虞南秋更为相似,眼眸中好似笼罩着淡淡的愁绪,微微的对陈老师点头,“不知道您这里来了客人。”

“我下午再来。”

岁月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的眼中依旧有天真感,但是有些违背。

猫猫抓紧了衣角,他把书往前遮了遮,只用余光看她。

很快确定,她大概是…生病了。

没有见到哥哥的那种喜悦感,猫猫头更低了。

“阿黛,留下吧,只是我的两个学生。”

陈老师难得开口留人,芜黛轻蹙眉,还是拿着书坐下了,“老师,这一本,我看完了。”

不远处,是她的保镖和阿姨。

“有什么感悟吗?”

陈老师接过书,他看着封皮上的书名,听芜黛缓缓开口,“这个女人太凄凉了,她的一生都是欺骗。”

“我倒不这么认为。”

陈老师说,“有的人情愿活在虚幻中,因为虚幻更能感到幸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怎么选,如何选,都是自己的抉择。”

薄岘亭的视线一直注视郁雾,他从后面走到了郁雾的身边。

他蹲下来,握住了在衣袖下颤抖的那只手,“我在。”

陈老师继续问道,“阿黛,你会怎么选?”

芜黛:“我。”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陈老师,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我不知道…”

仿佛思维断层,完全回答不出来下面的话。

芜黛重复着,“我不知道。”

很快阿姨过来,扶着她,“小姐,我们该回去休息了。”

芜黛离开。

她忽然回头看了郁雾一眼,她问陈老师,“他们是情侣吗?”

“是。”

芜黛盯着郁雾,她不再走了,而是凝视着他说,“爱情是虚妄的,不要相信。”

——像是劝诫,又像是诅咒。

郁雾低下头,深呼吸。

他的心很疼,整个人像是在下坠一般,眼睛也睁不开。

薄岘亭抱住了郁雾,从他口袋里拿出来药瓶,“宝宝,要吃药吗?”

郁雾吃了两粒,他出了很多汗,在薄岘亭的怀里渐渐呼吸平稳,只是眼睛好像也出了汗,眼泪汪汪的。

“我不该带你来的。”

“不,我其实是开心的。”

至少他知道了自己的母亲现在过得怎么样。

郁雾轻轻的亲了薄岘亭一下,软眸里满是依赖和信任,他有些没力气,“我们回家吧,我想回家了。”

陈老师站在门口,送别了他们。

薄岘亭背着郁雾到了停车场,“真的没有问题了吗?”

“没有了。”

郁雾说完,又亲了他一下。

“回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薄岘亭发现自己在吃药。」

「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药了。」

薄岘亭拧开车钥匙,开车下山,倦怠的猫猫抱着水果盒子,又吃了几块。

只是下山路上,突然被车堵住了。

是一辆红色的跑车。

虞四从车上走下来,他的脸上还顶着虞美人今天上午刚刚打过的伤,来势汹汹的走到了副驾驶的窗口前。

他不就是说了郁雾几句话,虞南秋直接把他从椅子上踹下去了,父亲还让他上山给芜黛送东西,把他当什么啊。

“这么快就来讨好我哥了?”

猫猫拉下一半的车窗,他脸色微微苍白,是个病美人,此刻满是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谁?”

“你巴结虞南秋,不知道我是谁?”

郁雾真不知道啊。

薄岘亭直接下了车,一脚踹了过去,他弯下腰,掐着虞四的衣领,凤眸漆黑渗人,懒得搭理这副富家子弟的无趣做派。

“不会说话,可以当哑巴。”

薄岘亭拿起手机,拨通了虞南秋的电话。

“虞先生好,我是薄岘亭。”

虞南秋一听这个语气,慢悠悠道,“有什么事情找我?”

“您的弟弟,虞四,在骚扰我夫人。”

“你说什么?我哪有这个弟弟。”

虞南秋非常客气的推送了虞总的电话,实际上心里气的冒火,走出了办公室,“打这个。”

他挂了电话,对助理说,“取消汇报,暂停跟进新项目的进度。”

“我等着老头子来求我。”

早上开会被几人连着审判了一遍,现在还要欺负他家阿雾。

不想好好过,一起别过了。

薄岘亭一点没客气,直接拨了过去,一番讽刺,“虞先生,听闻您商业上很是厉害,家里倒是不太平。”

不到十分钟,疗养院的人下来,把虞四带走了。

大概是虞川成的人。

芜黛在虞川成的监视下生活?

上车后,郁雾回过头,按住了他的手,“先不开车,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薄岘亭说:“什么事?”

如此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甚至眼尾泛红的小猫抱着他,仰起脸在对他说,“薄岘亭,我们结婚吧。”

“这是求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