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虎毒不食子,这都是什么人啊。”
“真是倒霉,碰上这样的一家人,还好意思回来要女儿?”
“呸!狗男人。”
方尚书张了张嘴,无地自容。
周慧仪从未听女儿说过这些话,如今听了女儿这样说,她眼眶都红了。
她怒瞪方尚书。
“行了,今儿个是我大喜的日子,若是你是来恭喜我的,这喜糖拿着便离去。”
“若是你来砸场子的,不好意思,管家,把人赶出去!”
周慧仪说完,直接转头走回屋内。
管家早就对方尚书很大意见了,如今见着他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他直接用力把门一关。
“砰!”
方尚书的手正好放在木门上,手被门那么一夹,疼的他‘啊’一声大叫。
门外,传来一声声的尖叫声。
“啊——”
“救命啊——”
“你们打我干什么——”
“砰。”
“砰。”
“打死你这个恶毒的男人。”
百姓早在方时晚说那话的时候,就气的半死了。
如今方尚书被挡在门外。
看不过眼的百姓,自然是要发泄发泄的。
周慧仪看着身边目光有些恨意的陆云霆。
她伸出手握住了他,“陆郎不必介怀,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
“好。”陆云霆少年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心,也跟着心疼女儿从前的遭遇。
很快了。
很快了。
陆云霆订婚的事,传的满皇城人人皆知。
亦如从前,他被发配流放那样,许多贵女再次哭红了双眼。
一时间,方时晚成了状元的女儿,让不少人羡慕不已。
“翠微,外面敲锣打鼓声是谁啊?”
“回小姐,状元郎订婚。”
“就是那个陆家?”方知柔隐约听见过,陆家郎儿从边关回来,不少官员因此被皇上责罚。
“上回在诗会上,是方时晚的娘在议亲的陆家吗?”
“是的。”
方知柔气的半死。
好不容易等她被爹逐出门,如今又成了状元郎的女儿!
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命,一个罪犯都能翻身回来被她认作爹。
“小姐,刚刚奴婢出门的时候,路过尚书府,听见里面传来殴打声,好像是……林姨娘的声音。”
“什么?”方知柔瞪大了双眼,“我姨娘?”
“嗯,奴婢听着那声音很熟悉。”
“我姨娘不是大夫人吗?怎么会被打?弟弟呢?”
‘翠微有些犹豫,“公子…公子…”
“别吞吞吐吐,快说!”
“公子偷东西,被抓了,然后在狱里被人打残废了,如今瘫在床榻上了。”
方知柔闻言,瞪大了双眼。
“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太子知道吗?”
“奴婢也不清楚。”翠微都快哭了。
尚书府如今根本就不能帮小姐,还成了小姐的累赘。
“那姨娘呢?”
“姨娘她…上次不小心把老夫人杀了,然后…被老爷关在柴房里,奴婢曾去问过,听说日日被打,如今怕是只剩一口气了。”
“怎会这样?”
方知柔不敢相信,她才嫁入东宫几日,怎么尚书府发生那么多事。
“还有。”
翠微都不敢说了。
“说,一次性说,还有什么都统统说出来!”
“老爷,被革职了,如今被禁足在府里。”
方知柔只觉得喉咙一股腥甜味,身子晃动了几下。
她满脸不相信,“怎么会这样?”
“好端端的怎会被革职?”
“我不信,我不信,我要回去看看。”
“翠微,快,随本小姐回去。”
翠微都快哭了,“小姐,没有太子妃的同意,我们是不能出宫的。”
“那怎么办,我和她本就不对付,她不可能给我出去的。”
翠微:“要不,我们去求太子吧?”
方知柔已经坐不住了,实在没办法, 她只好点头。
“好,去求太子,快走。”
“是,小姐。”
翠微急忙的去扶方知柔,两人急匆匆前往书房。
此时的太子,正在焦头烂额,因为他购买的盐巴,本来是以安国公的名义的买的,可安国公死后,灵云国的人直接把盐巴送去了他的地方,扬言若是不给银子,便直接找乾皇朝的皇上。
“太子,如今府上东西都被盗了,连桌子椅子都所剩无几,怕是得想法子了。”云寒站在一边。
“其他地方的银子还有多少?”
“前些日子,我们培养的杀手被人杀了,于是属下便把银子拿出去,培养下一批杀手,如今都花完了。”
“什么?”太子怒目,“什么时候的事?”
“上次,祈王从岭南回来的路上,我们一共派出去三波人马,最后一波人马,全部是杀手,都杀不了祈王。”
“反倒让人被杀了。”
太子的手指敲击在桌上,眼神阴狠毒辣。
“祈王,最近他身上的毒素发作的怎么样?”
“回太子,似乎并没有听见他再犯病了。”
“不可能,那毒,是孤和母后下了数十年,岂会说没就没?”
太子刚说完,想起了上回在明月楼遇见方时晚的场景。
当时方时晚说她懂医术,会救祈王。
难道是真的?
“那方时晚懂医术吗?”
“这个属下不清楚,但是她经商很厉害,听说她铺子直接碾压了皇城所有的胭脂铺子,一时间连领国都有人暗中差人来购买。”
“如此厉害?”太子像是看见珍宝一样,瞪大了双眼,从未有过如此想要占据一个人。
“是,方时晚是真的厉害,属下听其他弟兄说,她不仅经商厉害,烧菜也是一把好手,而且很善良,经常能在街上她帮人。”
“皇城的百姓可喜欢她了。”
“听到她娘和陆云霆成婚,百姓都替他高兴。”
方知柔站在书房门口,听见里面的谈话, 心里又嫉妒又羡慕。
再想到自己的遭遇,她恨得牙痒痒,
她可是凤女,居然还不如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商女过得好。
她绝不允许。
“太子。”
她轻喊了一声太子。
云寒见她来,退出了房门。
太子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
“怎么了?”
“太子,妾身想回府一趟。”
“回府?”想起最近尚书府的下场,太子有些不悦。
“如今你已经是孤的妾室,和尚书府没有任何关系了,回去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