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太子怒气冲冲的回宫。
便吩咐宫人把今日去诗会的几人带去前厅。
灵安公主和太子坐在主位上,目光望向几人。
几人如今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
“安清瑶,你好大的胆子,敢算计孤?”
安清瑶缩了缩身子,不断在地上磕头,“太子,求您开恩,妾身不是故意的。”
“妾身?”太子目光闪烁,“你也配自称‘妾身’?”
“你别忘了,你如今已经是庶民,那就是贱籍,应当自称‘奴家’!”
安清瑶咬了咬唇,“是,太子,奴家记住了。”
他目光扫过下面的三人。
定格在了祝白凤身上。
“你叫祝白风?”
“回太子,是的。”
“搬到湘雅居住。”
“是,太子。”
方知柔面色苍白,脑子昏昏欲睡。
可听见太子让祝白凤住在湘雅居的时候,心像是插上了一把刀。
那是妾室的头位。
最靠近太子的位置。
太子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身份比自己高的意思吗?
她身子摇晃了一下。
却因为力不从心,而倒在了地上。
“小姐~”
站在边上的翠微,吓得上前扶住了她。
方知柔摇了摇头,“不打紧,翠微,扶我起来。”
“是。”
灵安公主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幸好她今日听了兰若的话,没有生事。
不然,跪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今日本宫和太子以及妹妹们一同参加诗会。”
“虽说这半途得来了新妹妹,不如名正言顺入东宫的来的正当,但既然你们已经入了这里,便要以太子为首。”
“事事为太子考虑,若是本宫知道有人不顾太子脸面,那就不要怪本宫不客气。”
“本宫不管你们从前喜欢的祈王,还是喜欢谁,最好把你们的心思收起来。”
“可明白?”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太子心一惊。
这灵安公主今日这番话,确实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
与她目光在空中交汇。
“太子妃说的不错,你们日后便听太子妃的!”
是,太子。”
灵安公主冲他笑了笑,顿了顿。
“方妾室,日后怀有身孕,可不能随便出门了,这次你是自己掉了,怨不得别人,这件事本宫会进宫禀报父皇母后,是采薇暗中伤了你腹中孩子。”
方知柔闻言,猛地抬起头。
这些日子,她没有看见采薇。
本就想知她去哪里,如今太子妃这么一提,确实要她顶罪?
“不知,太子妃,采薇如今在何处?”
灵安公主撵了撵袖子,“哦,她啊,你刚进府的时候,她就暗中和一个厨子苟且,被本宫发现了。”
“本宫本想把她许配给厨子,谁知她嫌弃厨子,求本宫不要声张,还让本宫当她回来伺候你,如此下贱的女子,本宫岂能让她继续服侍你?于是把她关进柴房里面了。”
方知柔瞪大了双眼。
“太子妃,采薇是一时迷了心,要不交给妾身处理吧?”
“那怎么成?后宅出现这样的淫溅的人,岂能玷污了你,若是教你几招这样的手段,岂不是哪天给太子戴绿帽?”
“你说是吧,太子?”灵安公主侧头,看向一旁平静的太子。
他点头,“是,就按照太子妃说的做。”
“方知柔,孤没有追溯你故意伤害腹中孩子的罪,已经是孤的大度了,若是你再这样,休怪孤不念往日情分!”
方知柔知道,这是太子发怒前的征兆。
若是她不依不饶,不仅自己不讨好,还会让灵安趁机污蔑她。
一个婢女,死了就死了。
“太子,妾身身为凤女,本来为大局着想,是妾身一时被方时晚激怒了,下次妾身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
“嗯。”他冷淡道。
这样没有脑子的女子,怎会是凤女。
他真是想不通。
但也好过是方时晚,不然,又被祈王占了先机。
就在这时。
云寒从门口进来。
“太子,皇后那边来人了。”
太子蹙眉,“什么事?”
“皇后娘娘请太子妃过去叙叙。”
灵安公主闻言,站了起来。
“太子,如此,妾身便先去母后那边了,您好好在东宫歇息。”
“好,去吧。”
……
方时晚回到别院,已经是下午了。
她和周慧仪二人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回了屋子,
“小姐,如今您在外名声鹊起,不知是好是坏。”紫云伺候在一边。
“不管是好是坏,总归不会变成从前在尚书府的日子,紫云,这样不就够了?”
“也是,小姐。”紫云替方时晚把外袍解下。
“小姐,奴婢真的好崇拜您,自从您从棺椁觉醒后,奴婢便觉得您换了个人,像是……全能一样。”
这话,她早就想说了,一直不敢说。
方时晚笑了笑,“人死,总归是有冲破自己的那日,置之死地而后生,想来,我是后者。”
“置之死地而后生?”紫云诧异。
她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但想想小姐身上发生的变化,确实能用这句话概括。
“小姐,安宁郡主来了。”
紫月从门口进来,笑着走到她身边。
方时晚放下手里的茶水,站起来。
“走吧。”
“是,小姐。”
走出房门,远远就瞧见了安宁郡主和孟薇澜两人在远处和周慧仪谈话。
安宁郡主看见方时晚,随即和两人打了声招呼,就跑来了。
“表嫂~”
“嘘,安宁,我娘在这里,岂能这样喊?”方时晚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嘿嘿,这不是习惯了嘛。”
“再说了马上你就要及笄了,也不怕啦。”
她记得,好像方时晚是六月生日的。
马上四月份了,还有两个月。
方时晚脸一红,想墨祈天说她及笄就会娶她的事。
可如今钦天监择日都还没有出来。
“表嫂,我跟你说,听说皇后大发脾气。”
“怎么了?”
她记得,皇后和皇上关系很好,听闻是青梅竹马。
“好像是那安清瑶和祝白风进东宫,皇后觉得丢人,让太子妃把人赶出去,太子妃说没有太子的吩咐,她不能随意做决定。”
方方时晚轻笑。
安清瑶喜欢墨祈天的事,人尽皆知。
昨日算计墨祈天,更是闹得外面都知道了。
太子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被安清瑶算计,他能不报复吗?
“哦,对了,听说成了她如今是东宫的暖床婢。”
“自称……奴家。”
安宁郡主说到这个,都想笑。
从人人敬仰的国公嫡女,跌落到贱籍,安清瑶只用了短短几个月。
活该。
“你怎么知道?”
方时晚就纳闷了,这郡主平日里都那么闲吗?
皇城的消息,就没有她不知道的。